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追上仰望的爱情》万念若尘
文案：
都市灰姑娘的华丽变身。
要赢得爱情，必须先战胜自己。
不再去仰望所爱的人，而是与他肩并肩地站在一起，眼中的世界才会有交点……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职场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艺涵 ┃ 配角：程潇，吴馨蕾，贾小胖 ┃ 其它：都市励志，职场爱情



第1章 如此简历
　　“个人简历
　　姓名：乔艺涵
　　年龄：22
　　毕业院校：中国某某大学某某分校某某分学院
　　专业：会计
　　英语等级：无
　　计算机等级：无
　　特长：无
　　爱好：美食鉴赏
　　……”
　　这样的简历，若是也能找到工作，那真是祖上积德啊！
　　正如所有的大学本科毕业生一样，乔艺涵开始四处散发着那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看第二眼的简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那就是：毕业即失业。
　　辛苦地坐着电脑前投了一个多小时的简历，乔艺涵伸了个拦腰，站起身来。她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不胖不瘦，不算高也不算矮，虽然算不上超级大美女，但是也算得上可爱。
　　“如果有面试机会的话，好好表现，应该还是能混份工作的。”乔艺涵自言自语道。
　　然而虽然学的是会计专业，但是乔艺涵所投的简历中没有一个与会计相关的，原因是她自幼厌恶数字，大学的专业课就没有及过格，每次都要经历补考的劫难。总算是历经苦难毕业了，她再也不想碰和数字有关的东西了。
　　投完简历，仿佛可以理所应当地休息了。乔艺涵一头倒在沙发上，喝上几口可乐，开始玩起了手机，等待着面试的消息。
　　自大学毕业，乔艺涵便搬回了父母家中。父母家就是一个简单的两居室，坐落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楼中。乔艺涵想，若是有了工作，自己就有钱租房了，从此可以摆脱老爸老妈的监视，享受自由了。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乔艺涵苦苦等待着通知面试的短信。
　　有一句话永远是对的，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尤其是在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的中国，从来都是不缺人的。刚毕业的小白们，除非资质出众或是家里有背景，要是想找到份工作，不会容易的啊！
　　各各公司的人事部门一个职位就能收到几百甚至上千份简历，人家好忙的，好吗？乔艺涵，就你那种简历，最多能让人看三秒钟。还“美食鉴赏”，你是来搞笑的吗？
　　“个人简历：
　　姓名：程潇
　　年龄：28
　　毕业院校：英国杜伦大学计算机工程学院
　　学位：计算机博士
　　语言：中文，英文，法文
　　爱好：滑雪，钢琴，读书
　　……”
　　这可是一份典型的“海归”的求职简历，两个字：完美。
　　程潇，身高185cm，面容英俊，身姿挺拔潇洒。由于在国外读书期间喜欢健身，所以该有肌肉的地方都有，不该有肥肉的地方都没有。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从小到大，从国内到国外，都是学霸，如今算是学成归国，感觉他整个人都像镀了金一般。
　　程潇的父亲大学教授，母亲是公司的管理人员，家境算是优越。但自归国以来，已经习惯自己居住的程潇独自租了一间整洁的一居室住房，坐落在商业区的一幢新建的大厦内。大厦里有健身房、游泳池和羽毛球馆，对于程潇来讲非常便利。当然这租房的费用都是他在国外几年奖学金和打工的积蓄。
　　程潇在网上搜索了几家有发展前景的大公司，投出了几份简历。然后沏上一杯咖啡，坐在写字台前，翻阅起来一本“英国文学”……
　　面试要穿的西装和领带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一个电话而已，希望面试的时间不要冲突最好。对于薪资的要求，程潇心里也有了打算，但是他还是觉得公司的潜力和以后自己发展空间最为重要，当然年假还是要有的。
　　请问：乔艺涵和程潇两个人有交点吗？
　　答案是：交点可以有。
　　安鹏科技有限公司是上海的一家大企业，上海总部的公司大楼就有二十多层，加上各各分公司，员工上万人。公司主要经营科技类的产品，小到家用电子设备，大到智能机器人，都是公司的涉猎范围，而且经营范围还在逐渐阔大。因此，需要各种各类的员工加入。
　　例如像乔艺涵这样的临时工，可以作前台接待，打打电话，打扫下会议室，帮领导订个餐……工资不用太高，雇佣年限不用太久，勤快些就好。
　　当然像程潇这种高端人才也是公司所需的，这些人决定着公司的命运。一旦入职，公司必将高薪聘用，以免其跳槽另谋出路。
　　一个晴朗的星期一早晨，通知面试的短信发到了乔艺涵的手机上，而另一条通知面试的短信发到了程潇的手机上，当然面试的部门是不一样的，但是公司都是：安鹏科技有限公司。
　　乔艺涵还没有睡醒，便收到了短信：乔艺涵女士，非常感谢您向我公司投递了简历，请您于本周周三上午十点到安鹏科技有限公司人事部501进行面试。请携带身份证件。
　　“不会吧？真的让我去面试！哈哈……”乔艺涵一翻身便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她自己都有几份难以置信。难道自己的简历真的有出众之处？
　　哈哈，乔艺涵，你想多了。实际上这个所谓接待人员的职位应聘者上百人，而投递简历的人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太突出的能力。招聘的人员也懒得在这种职位上花费太多时间，于是就随便抽取了几份简历，通知他们来面试。所以，这就是运气了。
　　“程潇先生，非常感谢您投递的简历。我们邀请您参见本周三下午一点钟的面试，面试地点在安鹏科技有限公司经理办公室613。如果面试时间与您的时间安排冲突，请电话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力为您协调。请面试时携带您的身份证件。”
　　程潇看了一眼短信，继续喝着他的咖啡。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显示出太多的兴奋。他只在手机上简单回复着：非常感谢您提供面试的机会，我会准时到达面试地点参加面试。
　　打完这几个字，程潇把手机又放到了一边。选了一张古典音乐的光碟，开始播放了起来，继续享受着他美好的早晨。
　　此刻的乔艺涵可是开始忙碌了起来。
　　“老妈，给点钱好吗？”
　　“死丫头，怎么又要钱？”
　　“人家要面试，买几件能见人的衣服啊！”
　　“你那些衣服都见不了人吗？那你买它们干什么？天天买衣服！”
　　乔艺涵正和她老妈吵着，她老爸走了过来，听到她们母女吵闹，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给她钱，让她去买就是了。总不能让她穿那些不三不四的衣服去面试把？”
　　乔艺涵转向她老爸说道：“我那些衣服怎么就不三不四了？只是不是很正规而已吗？”
　　“好了，不管怎样，让你妈陪你去买，给你参谋参谋！”
　　“我才不陪她去了，还是让她自己去吧。我可没那么大力气陪她满大街逛。”老妈说着，从包里掏出了几百元，给了乔艺涵，“就这些了，就参加个面试，也用不着买太贵的衣服，得体就可以了。”
　　乔艺涵看着手里那几张钱，不满意地抱怨着钱少，“老妈！你还生活在上个世纪吗？这点钱能买得到得体的衣服啊？我要是面试不通过都怪你小气！把你的□□借我用下吧，现在都刷卡，谁还用现金啊？”
　　“怪我就怪我，我也不会再给你钱！你休想碰我的□□！”说完，乔艺涵的老妈便转身走开了，她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乔艺涵的老爸，也顺口甩过去一句，“你也休想碰我的□□！”
　　“关我什么事？切！”老爸不满地抱怨着。
　　乔艺涵有看了看那几张钱，心想给了总比不给好。梳洗打扮，准备逛街！
　　乔艺涵对自己说：乔艺涵，要好好打扮哦！或许真能混上份工作呢！你要知道，那安鹏公司可是大公司，里面帅哥多多的，搞不好能碰上个梦中情人！然后就可以轰轰烈烈地谈上一场恋爱。下一个情人节，就会充满鲜花与巧克力。哈，哈，哈……奔向梦想开始的地方，加油！
　　身穿一身廉价网淘货的乔艺涵来到了市中心的商业区，开始到处搜寻着打折服装。她盘算着简单买套能应付过去的衣服，最好还能剩下点钱够她吃上一顿的，毕竟美食鉴赏的爱好不能丢啊！
　　程潇那套准备穿去面试的西装早已挂在衣架上了，实际上他准备了好几套正式的服装，都是特地订做的，每套都价值人民币一万多啊！
　　程潇觉得这种投资是必要的，毕竟以后应付的场合也很多。他不仅代表着他自己，将来还会代表公司和企业的形象。所以由内而外，都需要“完美”。当然，他也自信地觉得，他应该让自己穿好一点，才配得上自己才学和容貌。
　　哎！镀过金的人都好，就是可能会太自信。这自信多了，就会变成傲慢。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感觉。这不接地气的气质和不接地气的装扮，走在大街上，怕是有几份格格不入吧？一不小心可能还会冒出几句英语。所以，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才适合这种“高端人才”。


第2章 面试之劫
　　周三的早上，睡眼惺忪的乔艺涵忽然感觉到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亮了整个房间，她抓过了床边的手机，手机显示：北京时间早上十点三十分。
　　“不会吧！我的面试……”
　　乔艺涵顿时起身，随着一声大叫，然后奔向的卫生间，开始疯狂地洗漱……
　　十分钟过后，乔艺涵匆忙换上了衣服，冲出了家门。
　　乔艺涵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打扮得就像是前台接待人员。然而，这就是她脑海中认为最正规的衣服了。当然，这一身装扮都是打折产品，总共三百多元而已。
　　乔艺涵疯狂地奔向了地铁站，虽然已经不是上半的高峰时间了，但是地铁站依旧是人满为患。乔艺涵眼睛望着地铁驶来的方向，焦急地等待着，不停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地铁驶来了。乔艺涵跟随着人流挤上了地铁，站在地铁的靠近门边的地方，开始看着她的手机。
　　地铁经过了一站一站，终于到了到达了乔艺涵的目的地，她飞奔出地铁站，奔向了安鹏科技公司的大楼。
　　当乔艺涵到达安鹏科技大楼的门口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她不禁仰头望着整栋大楼，“哇噻，这可真是大公司啊！好气派的楼！”
　　乔艺涵看着楼内进进出出的人，个个衣装得体，看上去很有气质的样子。于是，乔艺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大步走进了大门，“乔艺涵，加油！”
　　乔艺涵在楼中寻找着，最终她来到那写着“人事部501”的门前，探进去头，看到了里面坐着三四个办公人员。
　　虽然乔艺涵措过了上午十点钟的面试，但实际上人事部门的人并没有留意，他们甚至也没有记住乔艺涵的名字，他们只是从参加面试的几个人中随便选了两个候选者，等待领导批示。
　　这时房间里的一位办公人员士台起了头，看到了门口的乔艺涵，于是微笑着走了过去，“您是来参加面试的吧？”
　　乔艺涵点点头说：“是的。”
　　“跟我来吧！面试下午一点钟才开始了，您先随我来，在接待室等待。”
　　说着，乔艺涵被引向了一间宽敞的接待室，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边有茶和咖啡，您自己来！如果有其他需要的，您随时找我。等时间到了，会有人过来安排的。”
　　“好的！谢谢您！对了，面试的人很多吗？”
　　“嗯，还好。只有五六个人，因为这个岗位的要求比较高，投简历的人不算太多，而我们选择的面试者基本都要海外经历。您不用太担心，祝您面试顺利！”说完，那工作人员便离开了，显然乔艺涵被误认为是参加应聘的高端人才。
　　哎！乔艺涵，这早上十点的面试，您十二点钟才到，难怪人家会误会。
　　乔艺涵显然还蒙在鼓里，心想：什么？就这接待的岗位都要海外学历，不愧是大公司啊！可是我怎么会被选上面试的呢？难道我的简历真有出众之处？……
　　这时接待室中还只有乔艺涵一个人，她看着桌子上的茶和咖啡，似乎没有什么兴趣，而是从包中掏出了一平可乐，大口灌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到接待室等待面试。乔艺涵看着眼前这一个个衣装甚至得体的人，忽然感觉到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那些人互相注视着，然后轻声向彼此打着招呼。
　　“您是哪里毕业的？很高兴见到您！”
　　“我是在美国读完博士，今年刚回国的。”
　　“我也是美国读的书，不过拿到学位后在那边工作了两年，最终还是回国了。”
　　……
　　乔艺涵听着这群人的谈话，深深低着头，假装看着手机，生怕有人问她是哪里毕业的。乔艺涵想：是不是公司搞错了？真的确定让我来面试吗？
　　想着，乔艺涵又拧开了可乐的瓶子，“嘶”的一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乔艺涵意识到在这种场合喝可乐似乎不太合适，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想：真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这时，一个帅气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中，西装笔挺，面容英俊。
　　“先生，您在这里等候吧！”服务人员说。
　　“好的，谢谢您！”说完，他轻轻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在离乔艺涵不远的地方坐下了。他就是程潇。
　　程潇从包中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安静地看着什么。他自信、傲慢，似乎没有把这房间中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有十足的自信，他是定是那最优秀的一个！
　　“哇！帅哥啊！”乔艺涵痴痴地想，偷偷看着程潇的侧脸。
　　一点钟到了，一为身着西装的工作人员来到了接待室，“非常感谢各位今天能够参加我们的面试，各位都是投递简历的人选中最为优秀的，希望大家在今天的面试中好好表现！”
　　“请问，这个职位只会招聘一个人吗？”一为面试者问道。
　　“不一定，如果是优秀的人才，我们工作都愿意提供给大家工作的机会。比较公司的规模很大，需要的人才很多，尤其是高端人才！”
　　接着，面试者被一个一个地带出去参加面试。直到最后，接待室了只剩下了程潇和乔艺涵。
　　当工作人员再次来到接待室时，看到了坐着屋子里的程潇和乔艺涵，顿时皱了下眉，“应该还剩下一位才是。是程潇先生吧？”程潇轻轻点了下头。
　　这时工作人员走到乔艺涵身边问：“小姐，您是哪位？我这面试名单上好像没有您的名字？”
　　“怎么会？是你们公司给我发的短信啊！”说着，乔艺涵拿出了手机，翻出了短信，给工作人员看。她还解释说：“我只不过是因为路上耽误了时间，来晚了而已……”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短信，解释说：“你应聘的好像不是我们这个职位，您再去人事部门问一下吧！我们这个职位招聘的是高端技术人才。”说完，工作人员礼貌地对乔艺涵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向程潇说：“您请跟我来！”
　　程潇合上了笔记本，跟随工作人员离开了房间。
　　乔艺涵想：不会吧？我等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我的事……
　　乔艺涵又气又恼地来到了人事处，但是她也意识到是自己迟到造成了这场误会，于是她还是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心想：无论如何，衣服都花钱买了，一定要争取面试！
　　“不好意识！我是乔艺涵，措过了早上的面试。不知道还能不能给我提供一次面试的机会，这个工作对我来讲真的很重要，我一直渴望到贵公司工作。”
　　人事处的工作人员似乎明白了乔艺涵的情况，然而对于这种迟到的情况，他们似乎也不想再为她提供面试机会，比较候选者的资料已经报到高层审批了。
　　“小姐，实在不好意识，我们的面试已经结束了。如果下次再有招聘，我们会通知您的！”
　　乔艺涵想：下次，糊弄我的吧？
　　于是她开始使出绝招了：“其实我一早就准备面试了，只是母亲突然病重，我急着要送她去医院这才耽误了。从小我爸爸就离开了我和妈妈，一直是我们母女两人相依为命……”说着这个故事，乔艺涵自己都开始觉得感动了。
　　这时，人事部的人互相看了看彼此，似乎也有些犹豫了。
　　乔艺涵见有希望，就又继续编了起来：“妈妈是几年前被诊断出得了癌症，这几年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我急于找一份工作也是为了能挣些前给妈妈治病……”
　　工作人员深深同情着乔艺涵，说道：“那好吧！其实这个职位只是接待人员，只要形象良好，有责任心，勤奋工作就可以了。听你的经历，急于为母亲看病，我想你肯定也会认真对待工作的。这样吧，我把你的材料一起报给上级，听上级的批复意见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联系您！”
　　天啊！这就可以了！我太有才华了！乔艺涵心中暗自得意着。
　　经历了一天的奔波，乔艺涵回到了家。坐在沙发上的老爸老妈看着她，老妈问道：“面试怎么样啊？这十点的面试，你可是跑了一天啊！”
　　“哈哈，你女儿这么有才华，当然没问题了。等消息吧！”乔艺涵得意地说。
　　“哼，你找的工作，不是接待服务人员，就是商场里面买货的。真拿到了工作，有什么得意的！”乔艺涵的老爸轻视地说。
　　“接待服务人员怎么了？我找的可是大公司，搞不好干几年还能升职当主管了！”
　　“好，那我们等着你当主管！”
　　乔艺涵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最后还对着她的老爸老妈说了一声：“说实话，要真拿到这份工作的话，还是要感谢老爸老妈的，多亏了你们啊！哈哈……”
　　听到乔艺涵这样说，不明状况的老爸老妈似乎觉得有几份欣慰。
　　老爸，老妈，你们也太天真了吧？


第3章 仰望帅哥
　　乔艺涵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工作。
　　“不能迟到，一定不能迟到！上帝保佑我一定不要迟到！”报到的前一天晚上，乔艺涵对着手机上的闹钟祈祷着。
　　第二天早上，乔艺涵早早就起床了，认真打扮了一下，准备出门。淡妆，一定要淡妆！
　　乔艺涵的老爸老妈坐在沙发上，看着乔艺涵这么早就起来了，甚是惊讶。
　　老妈：这丫头今天起得真早！
　　老爸：还真有上班的样子啊！
　　乔艺涵临出门时突然回头，对着她的老爸说：“老爸，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去我的公司！”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家。
　　乔艺涵的老爸有些困惑，但是说着：“她那公司，我才不去了，我去干啥！”
　　乔艺涵准时到达了公司，然后到人事部报到，一切都非常顺利。
　　“你今天刚到，我先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还有你的主要工作。”一位工作人员带着乔艺涵在公司的走廊中走着，给她介绍着，“这里是会议室，会议室每层楼都有，如果开会的话，你要负责提前打扫会议室，还有开会期间准备咖啡和茶水。这几间是技术人员的办公室，还有这一间是技术部经理办公室，平时经理中午可能需要订餐。工作高层领导都有自己的助理，一般不需要你直接接触他们，但是如果有需要的话会有人找你……”
　　乔艺涵跟着工作人员在迷宫般的办公楼中走着，开始觉得迷迷糊糊的了。最后工作人员把她带到了一间办公室中，办公室了还有六七个人。
　　工作人员：好了，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就用靠窗子的那张桌子吧！
　　乔艺涵：好的，谢谢你！那请问我今天做什么？
　　工作人员：今天技术部门新招的两名高级技术人员刚入职，在四层会议室技术部要开会，主要是给新人介绍部门的情况。你就去打扫下四层会议室，准备咖啡和茶，还有中午帮他们订餐吧！
　　乔艺涵：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去打扫会议室！
　　工作人员：好，有什么问题你随时问我。
　　乔艺涵：谢谢你了！
　　乔艺涵看着她办公室中的那几个人，似乎没人在意她，她心想：我可是新人啊，这么冷漠，就不能打个招呼吗？一个个低着头，就知道你们故意装作看不见我！
　　乔艺涵把包放在了椅子上，然后准备动身去打扫会议室。然而当她走出办公室的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啊！会议室在哪里？这楼像迷宫一样，我怎么找得到？糟糕，订餐，让我随便订吗？多少人的餐？我可是新人啊！当我什么都知道吗？
　　乔艺涵在走廊上到处乱走，看到一个抱着文件的人，便问：“麻烦问一下，会议室在哪里？”
　　那人顺手指了一下，“那边，走过去就看到了。”
　　乔艺涵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走去，看到了一上紧闭的门，门牌上写着“Meeting Room”
　　乔艺涵心想：写什么英文啊！明明是在中国不是吗？写几个中国字有那么难吗？
　　乔艺涵推开了门，看到了会议室中间是一张很大环状的会议桌，四周是三十多把椅子。会议室前方有一白板，投影仪。会议室侧面有一个吧台，上面有些杯子、咖啡壶之类的。
　　乔艺涵围着会议室走了一圈，心想：这看上去挺干净的啊！打扫什么啊？
　　她从纸巾盒子了顺手抽出了一张纸巾，随意擦了几下桌子，又煮上了一壶咖啡，觉得这似乎就差不多了。
　　忽然乔艺涵灵机一动，这会议室大概有三十几把椅子，估计开会的人数不过超过三十人，那么中午订餐应该是三十份左右了。三十份餐，若是不早订的话，估计要很久才能送到啊！可是订什么啊？她拿出了手机，开始搜索着周边的餐厅和送餐服务。
　　这时开会的人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会议室，边谈着话，边在桌边走下。似乎没有人在意站在吧台旁边的乔艺涵。
　　“我们技术部今天开会的目的一方面是总结一下我们这两个月的业绩，另一方面是向大家介绍新加入我们团队的两位高端技术人才：程潇先生和吴馨蕾小姐。”
　　接下来，掌声响起，程潇和吴馨蕾站起身向大家打招呼。
　　……
　　站在角落的乔艺涵顿时睁大了眼睛，啊！帅哥啊！居然我们又见面了，还在同一间会议室中，我们的距离居然如此的近……
　　乔艺涵死死盯着程潇，觉他英俊迷人又有才，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
　　而站在程潇身旁的吴馨蕾相貌靓丽，气质高雅。
　　“我是程潇，毕业于英国杜伦大学计算机工程专业，博士学历，今年才回国，加入贵公司。希望各位前辈以后多指点……”
　　“大家好，我是吴馨蕾，大家也可以叫是我Cindy。我是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的，本科学习的是物理学，研究生阶段转入软件工程……”
　　听着这两位新人的自我介绍，屋子里的人都频频点头。
　　乔艺涵看着吴馨蕾，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中说不出的难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吴馨蕾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是那样渺小，要仰望眼前的人。
　　会议还在继续，站在投影屏前的人不停地做着报告，说着一些乔艺涵根本听不懂的话。
　　乔艺涵站在角落中，傻傻看着房子里的人。
　　这时候，一个人站起身，走到乔艺涵身边，轻声说：“给大家准备些咖啡吧！”
　　“哦，好的！”
　　当那人正要转身回到座位上时，乔艺涵拦住了他，“麻烦问一下，我中午要订餐，你们要吃什么啊？”
　　“你是新来的吧？随便选家简餐吧！什么都可以！”说完那人对乔艺涵微笑着，很友好的样子。
　　乔艺涵默默准备着一杯杯的咖啡，然后轻轻地在会议室中挪动着身体，把咖啡一杯一杯地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有些人轻声对乔艺涵说声“谢谢”，而有些人却专注于报告没有留意乔艺涵。
　　乔艺涵把咖啡递到了每一个人的面前之后，又默默回到了会议室的角落，开始数着开会的人数。
　　乔艺涵数学真的不好，她又担心订餐的数目不对，这三十几个人让她数了好几遍。
　　“1，2，3，……”乔艺涵轻声数着，忽然一个报告结束了，会议室忽然静下来了几秒钟，只剩下了乔艺涵数人数的声音。
　　她数得那样专心，当然意识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不好意识，我只是……只是想统计下午餐的人数……”乔艺涵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一位面容和善的五十几岁左右的人说，接着所有的人都笑了，把目光从乔艺涵身上移开，继续开着他们的会。
　　同为新人的程潇和吴馨蕾在听报告的过程中偶尔会看看对方，对着对方微笑着……
　　乔艺涵悄悄离开了会议室，她的心情并不好，一遍遍对自己说：乔艺涵，专心做自己的工作吧！打扫卫生，订餐……这才是你的工作啊！
　　……
　　第一天的工作迷迷糊糊就结束了，乔艺涵情绪低落地回到了家中。
　　老妈：哎呀呀，我家艺涵回来了，第一天上班还顺利吗？看老妈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红烧鱼……
　　乔艺涵老妈异常兴奋，而乔艺涵毫无心情地应付着老妈，听着老妈的唠叨。
　　吃饭时，她一言不发，只是大口啃着排骨……
　　晚上乔艺涵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和我在一间屋子里，但是你却看不见我，我却听不懂你说的话。我们中间仿佛隔了一堵厚厚的墙，被分在了不同的世界中。
　　乔艺涵甚至开始幻想着自己是吴馨蕾，有着让人羡慕的才华和与程潇相当的学历，一起参加面试，一起开始新的工作。可以注视彼此的目光，说着共同的语言，一样地被人尊重。
　　乔艺涵似乎意识到了，有的时候，想要拥有爱情是需要先拥有资格的，而这资格又是什么呢？不俗的谈吐，镀金的学历，光鲜的背景……
　　此刻的程潇同样躺在床上，回顾着自己第一天的工作，想着下面的工作计划。
　　当然，程潇从未注意过站在会议室角落中的乔艺涵，对于程潇来讲，仿佛你到餐厅去吃饭时只会留意和你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人和那桌子上的饭菜，而不会去注意那端盘子的服务员。
　　从小的时候开始，程潇就太优秀了。
　　他相信这是一个属于强者的世界，与他相处的必须都是强者，这样自己才会变得更强。
　　甚至，他轻视弱者，为了让自己显出几份绅士风度，他会礼貌地对“端盘子”的人说声谢谢，但是他从不会发自内心地去对着他眼中的弱者微笑。
　　他甚至从未想过像乔艺涵这样的人会和他有什么相干，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乔艺涵”。
　　作者有话要说：
　　刚入职场的小白们，其实都像乔艺涵一样，感觉自己傻傻的。不要怕！坚持走下去！


第4章 不撞不相识
　　所谓朝九晚五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对于乔艺涵是这样，对于程潇也是如此，而不同的是他们所做的事情是不一样的。
　　一个忙着打扫卫生，订餐，接电话；而另一个则是开会，开发新产品，坐在电脑前面苦思。
　　一个下班时间一到就立刻奔回家中，疲惫得就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心里盘算着发工资的日子；一个到了下班的时间依旧在办公室中加班，投入在他那如同天书般的程序代码之中。
　　依旧，程潇还不知道乔艺涵的存在，乔艺涵还在偷偷想着程潇，偶尔会在公司的走廊中看到他的身影。
　　乔艺涵找不到她与程潇的交点，即使是擦身而过，她连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在程潇面前，乔艺涵宛若空气一般，不被留意。
　　直到又一天中午，这程潇和乔艺涵这两个没有交点的人终于撞到了一起……
　　乔艺涵手中提着给部门领导订的午餐和饮料在走廊上走着，心不在焉地想着些什么。
　　这个时候程潇拿着文件，一边翻阅，一边向乔艺涵迎面走去。他脑子中想着文件上的一条条产品要求，并没有在意前面的人，而且步伐匆匆。
　　就这样，两个人在公司的走廊上撞上了。
　　顿时间，文件散落，而那饮料和油腻腻的午餐全部洒在了文件上。
　　乔艺涵：对不起啊！我没看见你！……
　　程潇沉默，神情不悦，宛若一个闹情绪的大少爷。
　　当乔艺涵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人是程潇的时候，她愣住了，心想：撞谁不好，偏偏要撞他。这下好了，帅哥算是认识她的。
　　沉默片刻，程潇依旧不悦地甩出一句：没关系。
　　然后，他俯下身子，试图从那油腻的饭菜下面抽出他的文件。
　　“你的文件应该是已经被饭菜浸润了，用不成了，再打一份吧！”看到程潇如此执着地要拯救文件的样子，乔艺涵似乎觉得有几分好笑。
　　程潇忽然愣住了，是啊！再打一份就好了啊！而为何人的第一反应却是把那用不成的文件捡起来呢？
　　看乔艺涵，她并没试图去捡起那些饭菜，而是立刻拿出手机，又打电话订了一份餐，貌似沉着冷静。
　　“对，对，对，再打一份，再打一份就好！”说着，程潇站起身来，奔回办公室。临转身时，他对乔艺涵说：“不好意思，这里能不能麻烦你清理下？”
　　“没问题，你走吧！我就是打扫卫生的不是？你们高端人才去忙你们高端的事情去吧！”
　　说完，乔艺涵对着程潇笑着，程潇对乔艺涵微笑着，然后离开了。
　　看着程潇的背影，乔艺涵似乎感到了开心，她终于和她的帅哥说话了。
　　乔艺涵想：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都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的名字，不过我可是知道你叫程潇了。
　　程潇匆匆打印完文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一次拿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
　　当他走到原先撞到乔艺涵的地方时，他停了一下，发现那里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后继续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手中拿着他的文件。
　　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的乔艺涵与她办公室的人已经熟悉了，不再是原先的冷漠相对。
　　坐在乔艺涵旁边的是周雨桐，是个笑起来很甜的女孩。
　　还有乐乐，开朗乐观，就是有些盲目乐观。
　　然后是阿娟，原本住在农村，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凭借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在这家公司工作已经三年多了，为人老实厚道。
　　剩下的是夏杉和安佳缘，两个热衷于网购物的月光足，购物的网页总是打开的。
　　乔艺涵回到办公室以后，便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当她想起程潇试图拯救那沾满饭菜的文件时，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周雨桐：你笑什么？回来就发呆，刚才遇到谁了？
　　乔艺涵：我想我是遇到了个傻瓜。
　　周雨桐：傻瓜？看你那沉醉的样子是遇到梦中情人了吧？
　　乔艺涵：哎！我可没那么好命，就算真遇到了怕那也是在梦里。
　　周雨桐：不管遇到谁，吃饭重要，一起去吃饭吧！
　　乔艺涵：好啊！乐乐，夏杉，安佳缘，吃饭去！
　　几个女孩又说又笑地去吃饭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阿娟。
　　阿娟和这些女孩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干活，很少和她们一起去吃饭，也从来不跟大家一起出去逛街，甚至除了工作的事情以外就很少和别人讲话。每个月的工资她都会尽量攒下来，寄给在农村的父母。
　　中午办公室只剩下阿娟一个人的时候，她从包里面掏出个馒头和一包榨菜，偷偷啃了起来，仿佛还怕被人看到，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子下面悄悄地吃。
　　阿娟正在啃着馒头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她办公室的门。阿娟吓了一跳，匆忙把馒头和榨菜藏到了桌子侧面的抽屉中。
　　“谁……谁啊？请进！”慌忙地说着，拼命地把嘴里的馒头吞进了喉咙。
　　门打开了，推门进来的是程潇。
　　程潇：不好意思，我想找个人。
　　阿娟：找谁啊？
　　程潇：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应该就是做接待和服务的，应该在你们办公室。……对了，就是帮经理订餐的那个。
　　阿娟：你说的是乔艺涵吧？个子中等，眼睛圆圆的那个女孩？
　　程潇：是，应该是她。
　　阿娟：她吃饭去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程潇：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跟她说声“谢谢”而已，麻烦你帮我转告她吧！
　　阿娟：那好，没问题！那你是谁啊？
　　程潇：就告诉她我是今天在走廊上撞到她的人，我叫程潇。
　　说完，程潇便离开了。
　　程潇原本是一个孤傲的人，这次为何特意来跟一个他从不在意的服务人员说“谢谢”呢？
　　原因是程潇在重新打印文件的时候，刚好发现了一个数据上的错误，及时改正了过来。若不是撞上了乔艺涵，若不是被乔艺涵提醒重新去打印文件，那么他就会把那份有错误的文件提交给领导，说不定一个错误的数据会影响到整个项目，因此程潇过来说了声“谢谢”。
　　说完了这句“谢谢”，程潇便再也没有想关于乔艺涵的事情，甚至没有在意她的容貌装扮，在他的眼里，乔艺涵依旧如同空气。
　　乔艺涵吃完饭回到了办公室，似乎有几分困倦。
　　阿娟：乔艺涵，刚才有人找你？
　　乔艺涵有些紧张：是谁啊？不是经理吧？天啊！他不会这么计较吧？我把他的午餐洒了，再订餐时送得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而已，这他也会计较啊……
　　阿娟：不是啦！不是经理。是一个叫程潇的，他说要跟你说声“谢谢”。
　　乔艺涵：什么？程潇居然找到我们办公室了？
　　乔艺涵欣喜若狂，一直懊恼自己不该去吃午饭，应该留在办公室里面。
　　“哎呦呦，真不该去吃饭，好好的一个大帅哥就这样被措过了！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来。从今天起，我决定，以后中午就在办公室吃饭了，绝对不离开办公室半步！”
　　周雨桐听后大笑:你这应该叫守株待兔吧？说不定他不会再来了啊！
　　乔艺涵看了一眼周雨桐，没有理睬她，心想：程潇一定会再来的，他来一定是想要见到我。
　　程潇的一个无意的举动，让乔艺涵有了无尽的期待。
　　她似乎觉得程潇一定是喜欢她了，至少是感兴趣。不然程潇为何会来办公室找她呢？
　　她在想自己和程潇有没有可能走到一起，甚至开始幻想有一天程潇会约她一起吃饭，一起过周末……
　　晚上，乔艺涵躺在床上，兴奋得难以入睡。她在想明天中午程潇还会不会来找自己，如果见到程潇的时候她该说些什么。
　　她幻想的是这样的：
　　程潇：今天中午能不能一起吃午饭？
　　乔艺涵：好的，以后我们中午都一起吃午饭吧！
　　然后，两个人坐在公司楼下的小花园中，一边吃午餐，一边聊天。周围的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乔艺涵越想越兴奋，感觉自己就要轰轰烈烈地谈上一场恋爱了。
　　忽然乔艺涵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想明天要穿什么。
　　她打开柜子，拼命找着，但仿佛这一柜子衣服就没有一件是合适的。正如常说的那句，女人的衣柜中永远都缺少那件要穿的衣服。
　　乔艺涵心想：这个月发工资以后，一定要去买衣服。
　　她不知不觉地开始在脑海中回想着吴馨蕾开会的时候穿的衣服，当时她甚至都觉得吴馨蕾和程潇有几分般配。她想，她也要买和吴馨蕾的衣服类似的衣服，看上去才能有气质。
　　其实，吴馨蕾开会时穿的是一身深蓝色的上衣和裙装，款式简单大方，但是看那衣服的质量就知道一定不便宜。然而这套衣服吴馨蕾穿上非常合适，和她的气质很配，但是对于乔艺涵来讲，这并不是一套适合她的衣服。


第5章 不敢追爱只等待
　　乔艺涵开始了慢慢等待爱情的日子，她感觉天空都比从前要清澈许多。
　　第二天，乔艺涵来到办公室，心不在焉地工作着。她总是望着门口的方向，希望一个身影能够忽然出现。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而乔艺涵却从家里带了饭，坐在办公室中一步也不想离开。
　　阿娟：乔艺涵，你是要等他吗？
　　乔艺涵点点头。
　　阿娟：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乔艺涵：找他？女生不能太主动，知道不？
　　阿娟：哦……
　　乔艺涵打开饭盒，里面是她老妈做的糖醋排骨。她笑着刚准备啃，忽然想到若是程潇忽然进来，看到她啃排骨的样子会不会不太美观。
　　乔艺涵心想：真是的，老妈就不能做点容易吃，又不会损坏形象的菜。天天啃骨头，像狗一样。
　　乔艺涵就这样对着排骨发呆，犹豫是吃还是不吃。
　　坐在一旁的阿娟偷偷看着乔艺涵，她有些为难了，因为乔艺涵在，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啃她的干馒头。阿娟摸着包里面的馒头和榨菜，犹犹豫豫地不敢拿出来。
　　忽然，乔艺涵问阿娟：“阿娟，你不吃午饭吗？从来没见过你和我们一块儿吃饭。是不是把好吃的藏起来了，怕我们抢啊？”
　　阿娟：没……没有啊！我哪里有藏好吃的。只是，现在……还不是很饿。
　　乔艺涵：哎！我要是像你一样不饿就好了。看你瘦的，身材多好。我被我老妈喂的就像只猪一样。
　　阿娟忽然笑了：有老妈给你做饭还不好啊？我羡慕你还来不及了。
　　说着，阿娟忽然有些伤感。
　　乔艺涵看到阿娟，想到阿娟孤身一人在上海，觉得有些同情她。
　　乔艺涵：这有何难？以后在上海你就把我老妈当成你上海的老妈好了。这个周末去我家吧！让老妈烧几个她拿手的菜给你！
　　阿娟不好意思地笑着：这……这样好吗？
　　乔艺涵：有什么不好？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况且我老妈就喜欢你这种安静的女生。
　　阿娟点头笑着。
　　说着，乔艺涵端起了饭盒，走到了阿娟旁边，“来，尝尝这个，我老妈做的糖醋排骨，味道不错的。只是我最近要减肥，吃不了这么多。你帮我吃点儿吧？不然我剩回去老妈又要伤心了，搞不好还会骂我不尊重她的劳动成果。”
　　乔艺涵是个善良的女生，她想帮助孤单的阿娟，但是又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心，也许是直觉告诉她要这样做的吧。
　　乔艺涵和阿娟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开心地吃着乔艺涵老妈烧的菜，有说有笑。
　　然而，一个中午已经过去了，乔艺涵苦苦等待的那个身影却没有出现。
　　乔艺涵安慰自己说：“哎！也许是他太忙了吧？不一定天天中午都有时间的……”
　　就这样，乔艺涵一天一天等着，直到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她不愿意离开办公室的原因了。
　　而程潇依旧继续着自己平静的日子，在工作上充满激情，在生活上懂得享受。同时，同是技术部的高端人才吴馨蕾和程潇每天几乎都有工作接触，他们似乎开始逐渐走入了彼此的视线。
　　一天，乔艺涵正在走廊上走着，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
　　乔艺涵顿时愣住了，这声音是如此地熟悉，是程潇，是程潇……
　　乔艺涵笑着转过身，期待着程潇注视着她的眼神。但是，说话的人是程潇不错，而程潇注视着的人却是吴馨蕾。
　　吴馨蕾微笑着说：“好啊！一起吃饭！”
　　程潇做了一个帅气的手势，然后说：“好，那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吴馨蕾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便各忙各的去了，似乎一段办公室恋情就要这样开始了 ……
　　乔艺涵傻傻站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在等些什么。
　　乔艺涵忽然想哭，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但是她又不能在公司里面哭。她想快到下班的时间，能回到家里，倒在床上大哭一场。还没开始谈恋爱，便有了失恋的感觉。
　　夜晚，乔艺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归根到底都是她自作多情而已。然而，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程潇，也不愿意忘记程潇。她依旧幻想着有一天她可以和程潇走到一起，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
　　在公司的走廊上，乔艺涵总是期待着可以看到程潇的身影，但是当程潇的身影偶尔闪过时，乔艺涵也只是远远看着他。
　　午餐时间，乔艺涵不再呆在办公室里面傻傻地等程潇了，因为她已经知道这种等待是不会有结果的。乔艺涵尽力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生怕身边的同事察觉她是如此傻地一厢情愿地爱上了一个人。
　　一天，乔艺涵和大家一起出去吃午餐，说说笑笑，东拉西扯。忽然两个身影出现在乔艺涵的面前，是程潇和吴馨蕾。
　　程潇身穿一身帅气的深灰色西装，打着暗色的领带。吴馨蕾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披着乌黑的长发。他们肩并肩向公司附近的快餐店走着，一路上轻声说笑着。
　　乔艺涵默默望着他们，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做梦了。程潇离自己太遥远了，在他眼里自己就像是一只不起眼的丑小鸭，而站着程潇身边的吴馨蕾就好像是一只美丽的天鹅。
　　整个中午，乔艺涵都闷闷不乐，思绪乱成了一团。
　　乔艺涵顿时明白了，要追求自己向往的爱情，首先要与自己喜爱的人站在一个高度上，而不是仰望着他。然而，乔艺涵觉得自己该放弃了，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吴馨蕾那样有着和程潇相当的才学和能力，及使她买了和吴馨蕾一样的衣服，她也依旧是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乔艺涵。
　　然而，真的要因为自己的不完美而放弃追求所向往的爱情吗？
　　……
　　一个周五，下班后乔艺涵匆匆忙忙就回家了，终于一周的工作结束了，可以在周末长长地睡上一觉了。然而到家以后，乔艺涵却发现自己把手机忘在办公室了。
　　乔艺涵的老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而乔艺涵却急着要回办公室拿手机。
　　老妈：一个手机，周一去拿不就好了？两天不用手机又不会怎样！
　　乔艺涵：什么？两天没有手机？老妈，我一天也不能离开手机！
　　老妈：那先吃饭，吃完再去。你那手机又跑不了！
　　乔艺涵的老妈坚持让她吃完饭再去拿手机，乔艺涵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也只能答应了。
　　吃完晚饭，乔艺涵就出门了，匆匆忙忙地赶地铁，回到了办公室中。
　　乔艺涵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而且又是周五晚上，公司中几乎没有人了。
　　乔艺涵拿了手机，便急着要离开了。在这空荡荡的公司大楼中，乔艺涵想起了那些恐怖片中的镜头，心里有些害怕。
　　乔艺涵匆匆走在走廊上，忽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而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是人是鬼？乔艺涵心想，她的心已经开始扑通扑通地跳着。
　　忽然乔艺涵感觉到那脚步声就在她的旁边了，她扭过头一看，居然是程潇。
　　程潇也看了一眼乔艺涵，没说什么，只是礼貌地轻轻点了下头，然后便把目光移开了，继续望前走。
　　乔艺涵：这么晚了，你还在公司。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撞上鬼。
　　听到这话，程潇慢下了脚步，又看了一眼乔艺涵，冷静地说：“我加班而已。”
　　乔艺涵：你每天都加班吗？
　　程潇点点头：大部分时候会加班。你也加班吗？
　　程潇略微皱了下眉，他奇怪乔艺涵这种服务人员有什么好加班的。
　　乔艺涵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今天刚好有点事，就走得晚了。”
　　乔艺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说，而不是告诉程潇自己回来取手机。
　　程潇和乔艺涵一起走到了公司门口，乔艺涵一直期待与程潇相遇，然儿真的站在一起的时候，乔艺涵却觉得自己和程潇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墙，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有几分尴尬。
　　走出了公司大门，仿佛就要这样分开了。
　　忽然程潇问乔艺涵：“你怎么回家？”
　　乔艺涵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程潇会主动问她，停了两秒钟，她回答：“地铁。”
　　程潇说：“那我们一起过去吧，我也坐地铁。”
　　乔艺涵有些惊讶：“什么？你也坐地铁？你可是高端人才啊！”
　　程潇笑了下说：“刚回国，还没来得及买车。我有时坐地铁，有时坐出租车。”
　　乔艺涵和程潇一起向地铁站走着，随意聊着，没有原先那般尴尬了。到了地铁站，因为要去不同的方向，他们便分开了。
　　这次与程潇的相遇，让乔艺涵异常兴奋，仿佛她又看到了希望。这个时候的乔艺涵其实已经意识到了程潇对自己并没有特殊的好感，但是即使能如同一般朋友那样相遇、聊天，乔艺涵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希望还在，她还可以偷偷爱着这个人。


第6章 为爱情学渣要读书
　　乔艺涵也许真的是个傻姑娘，知道自己与程潇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她并没有追求爱情的勇气，但是她依旧想见到程潇，哪怕说上几句话，都让她觉得非常满足。
　　乔艺涵知道，她无法改变那个在她眼中“高高在上”的程潇，但是她似乎有了改变自己的打算。
　　周末，乔艺涵走进了书店，看着琳琅满目的图书，乔艺涵顿生了一个念头：我要读书。
　　读了书，就可以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乔艺涵了，不再是个上不知天文，下不懂地理的学渣。至少如果再有机会和程潇说话的时候，不会对所有的话题都只是点头傻笑。
　　然而，乔艺涵并不知道自己该读些什么书，宛如在超市购物一般，她随意选了十几本书，有关于历史的，关于政治的，也有励志类的书籍和诗歌散文。
　　乔艺涵逛了一个上午，抱着一大堆书疲惫不堪地回家了。
　　乔艺涵老妈看到乔艺涵抱着书回家，吃惊地问：“艺涵，你这是怎么了？没出什么事情吧？”
　　听到这话，乔艺涵老爸也走了过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书？公司有考试吗？”
　　说完这话，乔艺涵的老爸看着乔艺涵手中内容杂乱的书，似乎觉得困惑。
　　乔艺涵有些不耐烦地说：“怎么了？就买几本书，瞧你们俩的态度！我看看书不行啊？真是的……”
　　乔艺涵满脸不悦地把书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妈：这孩子，怎么想起看书来了？从小到大就没见她有主动要看书的时候。居然还买了这么多书，看得完吗？浪费钱！
　　老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老妈看着老爸，觉得赞同，点了点头，盯着乔艺涵的房门。
　　“砰”的一声，乔艺涵关上了房间的门。
　　乔艺涵倚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一大堆书，不知道从哪一本下手。
　　哎！从小一读书就犯困，这么一大堆书可怎么读得完啊？
　　乔艺涵随手拿起一本散文，读了起来，只是平淡地读了起来，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一边读还一边看着下面的页数，期待赶快读到最后一页，就像完成任务一般。
　　上班时候，乔艺涵在包里放上了一本书，在地铁上的时候翻一翻，在办公室中闲暇的时候也翻上几页。渐渐的，她不再在意书的页数了，而是渐渐投入到书的内容之中，偶尔还会被其中深刻的内容感动，顿时发现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事情都不知道。
　　渐渐的，在乔艺涵的办公室中，她的桌子上的书越来越多，有历史、有文学、有政治。乔艺涵开始拒绝和大家一起去吃午饭了，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闲聊上，而是利用午餐休息的时间翻上几页书。
　　也是因为这些书，乔艺涵开始和她办公室的伙伴们变得格格不入了。
　　周雨桐：乔艺涵，你最近好用功啊！
　　乔艺涵：随便翻一翻的。
　　周雨桐：哎！我可是讨厌读书。看看视频，听听音乐，逛逛街。你说读这么多书又能怎样？还不是打扫卫生、订餐吗？需要读这么多书吗？
　　乔艺涵：已经买了，要看完的，不然浪费钱，老妈又该唠叨了。
　　说完，乔艺涵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和周雨桐聊下去。
　　乔艺涵想，也许有一天，我不会再打扫卫生，不会再去给别人订餐，也许有一天，我会成为不一样的乔艺涵。
　　想着想着，乔艺涵望向了窗外，觉得天空是那样的广阔无边，飘着几抹淡淡的云，宛若她此刻的心情，平静而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遐想。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总之，读书又没什么不好？
　　每天中午，当办公室中只剩下乔艺涵和阿娟的时候，阿娟看着认真读书的乔艺涵，总是对她微笑着说：“读书真好，能知道很多事情。”
　　乔艺涵：说得对，就你理解我，知音啊！
　　阿娟：加油吧！把你买的书读完！
　　乔艺涵：那是一定的了，自己买的书，跪着也要读完！
　　哈哈哈……
　　偶尔阿娟也会坐在乔艺涵的身边，陪她一起读书。办公室的中午惬意而宁静，直到短暂的午餐时间过后，其他人叽叽喳喳地回到办公室中开始下午的工作。
　　一天，技术部的经理例行每个月的检查任务，在一间间办公室间走动，和员工简单聊上几句
　　，了解下大家的工作状况。
　　这技术部的经理姓张，个头不高，体型微胖，四十多岁，微微有些秃顶，但是说话语气和蔼，对员工也很好，算是个受大家喜爱的领导。
　　张经理带着他的秘书小黄走进了乔艺涵的办公室，乔艺涵刚好去卫生间了，而其他人都在办公桌前忙着手里的工作。
　　看到张经理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打着招呼。
　　张经理微笑着在办公室里逛着，他看到了阿娟，对她说：“你在公司很多年了吧？”
　　阿娟点点头说：“是啊，从到上海就一直在安鹏干。”
　　张经理说：“好，好，好，继续好好干啊！公司就需要你这种能踏踏实实干活的员工。”
　　阿娟开心地点着头。
　　张经理忽然走动乔艺涵的桌子前，愣了一下，问道：“这里是谁？”
　　周雨桐：这是乔艺涵的桌子，她去卫生间了，很快就回来。
　　张经理：新来的？
　　周雨桐：是啊，她刚来两个多月。
　　张经理看着乔艺涵满桌子的书，随手拿起一本“政坛风云”，站在那里翻了起来。
　　这时候，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愣愣地看着张经理，听着他翻书的声音。
　　“好！我们公司的员工就应该这样，积极学习！”张经理忽然放下书，大声对大家说。
　　他又转过身对身边的小黄说：“一个公司的发展决定于员工的素质，这素质不光单单指学历，而是要有积极向上的态度……”张经理滔滔不绝地谈了起来。
　　这时，乔艺涵回来了，刚走到门外，看到了站在她桌子旁边的张经理，恰巧听到张经理正指着她的办公桌说：“看看这办公桌，多少书啊！”
　　乔艺涵心想：糟了，肯定是那一桌子书引起领导不悦了，工作时间看些杂乱的书，不好好工作……
　　乔艺涵越想越担心，但是她也知道领导都站在自己桌子旁边了，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承认错误吧！
　　乔艺涵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办公室，根本没有留意张经理在说些什么。
　　她站在张经理身后，小声说：“张经理，您来了啊！不知道您今天过来，我办公桌太乱了，都没来得及整理，把您吓到了？”
　　张经理转过头，看到了神情慌张的乔艺涵，说：“哎呀！居然是你啊！天天帮我订餐的小丫头，我都一直没问你的名字。”
　　乔艺涵赶紧说：“张经理，您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这就给您订餐去……”
　　乔艺涵想趁机把领导的注意力从书上转移开。
　　而张经理却又拿起了一本书说：“订餐不着急，还早。这书都是你读的？”
　　乔艺涵低着头说：“是……是我读的，不过是工作之余读的，还有中午午餐时间。”
　　张经理忽然把书往桌子上一放，大声说了一句：“好！”
　　“啥？”乔艺涵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张经理。
　　张经理笑着说：“我们安鹏的员工就应该像乔艺涵这样，虽然是公司的服务人员，但是仍然积极学习。这就体现了我们公司的面貌嘛，无论处在什么岗位上，都有不断提高自己和充实自己的态度。”
　　乔艺涵听着，对这领导突然的夸奖有些受宠若惊了，傻傻地问：“张经理，您这算是夸我了？”
　　张经理笑着说：“你这丫头，我都这样说了，你还觉得我是骂你不成？”
　　乔艺涵赶紧解释说：“不是不是，就是我妈都没这样夸过我，我不太适应。”
　　乔艺涵刚说完，办公室了所有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张经理看着乔艺涵，又想起自从乔艺涵给自己订餐开始，每周的饭菜都不重复，荤素搭配，比起以前给他订餐的人，乔艺涵算是用心的。于是张经理思索片刻，对他的助理小黄说：“小黄，我看乔艺涵可以适当做一些文职工作，像整理整理文件，核对下数据什么的。”
　　说着，张经理又问乔艺涵：“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
　　乔艺涵有些犹豫地说：“是会计，但……但我学得不太好。”
　　张经理好像没在意乔艺涵的后半句话，而是说：“会计好，还可以帮我们做些账目。这样吧，小黄，你来安排吧！”
　　小黄：好，没问题。我帮乔艺涵安排些相关工作。
　　张经理：以后像打扫卫生之类的你就不用做了。哦，不过我的午餐还是你来订啊！
　　乔艺涵甚是开心，宛若天上掉了个馅饼，“没问题，我会一直帮您订午餐的！”
　　张经理刚转身要走时，乔艺涵忽然又说：“张经理，那个……虽然不让我打扫卫生了，但是以后会议室还是我来打扫，给你们准备咖啡什么的，可以吗？我觉得你们开会挺有意思的，虽然我听不懂，但是也想学习下……”实际上乔艺涵是想趁开会的时候看见程潇。
　　张经理说：“这个没问题，想学习是好事嘛！”
　　张经理又对小黄说：“工作性质不一样，工资也可以略微调整下，你和人事讲一下吧！”
　　小黄点点头，又对乔艺涵笑了笑说：“我安排好会来找你的，你有事也可以找我啊！”
　　乔艺涵：行，谢谢啊！
　　结束了工作，乔艺涵欢欢喜喜地回家了。晚上躺在床上，翻着书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高兴得睡不着。她想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看来是真的，才看了几天书，居然就涨工资了。


第7章 发奋的人有座位
　　每当乔艺涵回想起张经理问她大学专业的时候，心中总有挥之不去的不安。万一真的让自己做账目，那么可怎么办啊？她自己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大学的战绩是何等的“辉煌”，到毕业那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学了什么。
　　然而，每当想起张经理夸奖她时那充满信任的眼神，乔艺涵就不想让他失望。从小到大，就没人这样夸奖过她，张经理真是一个品位独特的伯乐啊，居然相中了乔艺涵这匹“千里马”。
　　“不行！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忘。人在职场，身不由己，我乔艺涵这次拼了！”乔艺涵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她决定重新学习会计学，在一切暴露前，至少掌握基本的内容，不至于任务来的时候太尴尬，要维持住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
　　一天下班，乔艺涵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又一次去了书店。她在书店中找着会计方面的书籍，虽然大学已经学了四年了，但是每一本书看上去都是那样的陌生。
　　乔艺涵正站在一大堆书前面犹豫，忽然过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也在挑选书。他从书架上那出书，翻几下，有的留在手里，有的又放了回去。
　　乔艺涵：不好意思，问一下，你是学会计专业的？
　　学生：是啊！已经大三了，明年就要找工作了，我想把注册会计师的证考下来，能找个好一些的工作。
　　乔艺涵心想，“注册会计师”听上去好高端大气啊！如果自己也有个证，万一哪天公司有人问起来，自己可以告诉他们“我是注册会计师”，那感觉多酷啊！
　　乔艺涵：注册会计师考试难吗？
　　学生：应该还好吧，可能比学校的考试难些，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过的。不管怎样好好准备吧！
　　乔艺涵：啥？比学校考试还难啊？
　　乔艺涵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灭了一半，不过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她看着那学生手里的书，对那学生说：“我也打算考注册会计师，不知道选些什么书好，你能推荐几本吗？”
　　乔艺涵看着面前的这个学生，感觉他有几分学霸气质，心想相信他应该没错。
　　学生：好啊！你看，这本就不错，有知识要点，还有考题分析。还有这本，印刷很好，条理很清晰……
　　乔艺涵听着那学生的介绍，不停地点着头，说着“有道理，有道理……”
　　……
　　老爸老妈在家苦等乔艺涵吃饭，可是乔艺涵却不见踪影。
　　老妈有些心急了：这丫头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打她电话也不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老爸：你别瞎操心，她这么大了能出什么事情？
　　老妈：这么大了才容易出事情了，而且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老爸老妈说着，忽然一声开门的声音，乔艺涵回来了，手中又抱着一大堆书。
　　老爸老妈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乔艺涵手里的书。
　　乔艺涵看着面前这两张正在发呆的面孔，说：“你们怎么了？”
　　说完，乔艺涵便走进房间，把书放到了写字台上。
　　乔艺涵的老爸老妈互相看着彼此，啥都说不出来了。这乔艺涵到底是怎么了？
　　看到乔艺涵满脸的不耐烦，老妈也没敢再追问，只是说：“回来这么晚了，吃饭吧！饭都凉了，我热一下！”
　　“哦！”
　　乔艺涵老爸走到乔艺涵身边，轻声对她说：“下次回来晚，给我们打个电话，你妈担心得不行，怕你出事！再不回来她可能都要去报警了。”
　　“哦，知道了。真报警的话，怕是警察也找不到我。”
　　老妈：别胡说，什么叫警察也找不到，警察什么找不到啊？
　　……
　　第二天上班，乔艺涵把注册会计师的历年习题放在了包里，不管看得懂看不懂，在地铁上一直认真地翻着。她心想，翻一页少一页，好歹也要把这本书啃完！
　　到了办公室了，当乔艺涵把注册会计师的书放在桌子上时，她旁边的周雨桐看上了一眼，啥都没说，都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乔艺涵打招呼，继续埋下头刷着自己的手机。
　　而乔艺涵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早上的工作，脑海中还想着刚刚在地铁上翻的那几道考题。
　　人也许就是这样，你的改变的时候，你曾经的一些朋友可能就会远离你。然而，走自己的路，为不同的自己选择不同的朋友。
　　一天中午，午饭时间到了。
　　周雨桐：吃饭了，吃饭了！
　　说完周雨桐便向门口走去。
　　接着夏杉、安佳缘还有乐乐都小跑着奔向门口。
　　乐乐经过乔艺涵身边时，轻轻拍拍她问：“不去和我们吃饭啊？”
　　乔艺涵微笑着摇摇头说：“不去了，你们去吧！”
　　这时周雨桐有些不耐烦了：快点，乐乐。别叫人家了，人家要看书，哪像我们，不求上进！
　　乔艺涵：我……
　　看着周雨桐她们离开的背影，乔艺涵觉得难过，她就这样被曾经的伙伴抛弃了，变成了大家眼中的“另类”。
　　阿娟看到乔艺涵难过，便走到她旁边，轻声说：“没事的，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
　　乔艺涵看着阿娟，叹了口气说：“是啊！也没什么。还有你陪我了不是吗？”
　　阿娟：是啊！我已经习惯了，本来就从农村来，和大城市的女孩不一样，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何必要和别人一样呢？
　　乔艺涵：是啊！何必要和别人一样呢？
　　乔艺涵打开了饭盒，准备吃饭，她问阿娟：“你又不吃饭吗？”
　　阿娟淡淡笑笑说：“我……我带了。”
　　说着，阿娟从包里拿出了馒头的榨菜，低着头吃了起来，没有抬头看乔艺涵一眼。
　　乔艺涵看着阿娟吃着馒头和榨菜，心里好像都明白了。是啊，阿娟一个人不容易，她肯定是要省钱寄给父母。
　　而乔艺涵也知道，她过多地关心阿娟吃饭的事情会让阿娟觉得不自在，甚至会伤害她的自尊心。于是，乔艺涵就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什么也没有说。
　　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的生活，走自己的路，不是吗？
　　午饭后，乔艺涵翻着注册会计师考试的辅导书，看得那是一个昏天暗地，云里雾里。她几度把书合上，但是想起张经理夸她的那几句话时，她就又把书打开了。
　　乔艺涵想：老爸常说，万事开头难。乔艺涵，坚持吧！不就是一本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乔艺涵忽然对着阿娟说：“阿娟，我终于知道学霸是怎么产生的了？”
　　阿娟：啥？学霸？用功呗？
　　乔艺涵：不对，学霸肯定是被“夸”出来的。你看张经理就夸了我几句，瞧我现在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奋发图强。若是天天有人夸我，我肯定也能成学霸！
　　阿娟：那好啊！我夸你！
　　乔艺涵：你？你夸不管用。
　　哈哈……
　　渐渐的，黄助理经常会交代给乔艺涵一些整理文件方面的工作，乔艺涵也是做得认认真真，丝毫没有马虎，每次都能很好地完成。
　　技术部又开会了，乔艺涵依旧提前打扫了会议室，又为大家准备了茶和咖啡，然后站在吧台旁边等着大家来开会。
　　开会的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程潇和吴馨蕾依旧坐在了一起，而张经理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上，黄助理就坐在张经理的旁边。
　　会议开始了，一会儿有人做报告，一会儿大家开始讨论。
　　张经理：这几周我们的业绩不错，多亏了大家的努力啊！还有那几个新项目，公司领导都非常满意。尤其是程潇提出的那个产品改进方案，应该很快就可以实施了。黄助理，那些项目的材料整理好了没有？发给大家看看吧！
　　黄助理：我让乔艺涵整理的。乔艺涵，你去把材料拿来吧！
　　乔艺涵：好的！
　　乔艺涵把整理好的材料拿到了会议室，递给了黄助理，黄助理又把材料递给了张经理。张经理看着材料，对站在身后的乔艺涵说：“整理得不错，条理很清楚嘛。发给大家都看看吧！”
　　乔艺涵高兴地把材料发给大家，当她把材料递给程潇时，程潇抬头看着她，微笑着轻声说了句“谢谢”。
　　发完材料，乔艺涵又站在吧台旁边，张经理看到便说：“我说乔艺涵啊，这里这么多座位你不坐，守着那吧台干什么？我们喝水会自己过去的，你找个座位坐下吧！”
　　乔艺涵甚是受宠若惊，找了个角落的座位，笑眯眯地坐下了。
　　这间会议室，有些人一进公司就可以理所应当地坐在这里，而有的人却要站在一旁给大家沏茶倒水。然而，这都是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但是，当心中有了渴望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改变这一切，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乔艺涵不再是那个傻傻给大家送咖啡，傻傻数人数的傻丫头了，她经过自己的努力坐在了这个会议室中。
　　乔艺涵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因为大家知道了她叫乔艺涵，她像程潇一样，像吴馨蕾一样，坐在了这个会议室中。


第8章 难得的共同语言
　　一天乔艺涵正在翻着黄助理刚交给她整理的文件，这时周雨桐正从她身边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走过。
　　乔艺涵感觉周雨桐在自己身后停了一下，她要回头的时候，一杯咖啡便洒在了她的文件上。
　　“哎呀！”乔艺涵一声大叫，急忙用餐巾纸擦着文件，但是为时已晚。
　　周雨桐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然后便要走开。
　　一直沉默的阿娟忽然说话了：“周雨桐，你太过分了。你走得稳稳的，又没有碰你，一杯咖啡就刚好洒在乔艺涵的文件上？还说不是故意的。万一烫到人怎么办？”
　　周雨桐冲着阿娟说：“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啊？”
　　阿娟：你……你怎么不讲道理。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看着她们吵闹，都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乔艺涵站了起来，对阿娟说：“好了，没事，我再打印一份就好。”
　　乔艺涵又对周雨桐说：“你下次小心点吧！”
　　周雨桐大摇大摆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嘴里嘀咕着：“我说乔艺涵啊，你天天干这整理文件的活，都快赶上半个助理了，还待在我们这个打杂人员的办公室不合适吧？跟张经理说说，找个助理办公室给你，你不是挺能讨好人的吗？”
　　“周雨桐，你说什么了？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为什么这样说我？”
　　“你这个朋友我可高攀不起，我可是不求上进……”
　　乔艺涵抱着被弄脏的文件走出了办公室，她坐在公司小花园的角落里，开始委屈地哭了起来。
　　这时，刚好程潇和吴馨蕾从公司外面并肩走来，他们刚去产品的生产厂家调查完产品指标。
　　程潇看到角落里抱着文件哭泣的乔艺涵，先是愣了下，然后对身边的吴馨蕾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在外面打个电话。”
　　“好，我先回去了。”
　　吴馨蕾走后，程潇走到了乔艺涵的身边，问她：“怎么哭了？”
　　乔艺涵听出了那声音是程潇，可是此刻的她并没有心情去想她的帅哥。
　　“哭怎么了？公司没规定不能哭啊？我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干什么这样对我？我只是工作啊？关她什么事？……”乔艺涵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至少有人可以听她倾诉。
　　程潇看着乔艺涵手里湿漉漉的文件，似乎明白了发生的事情。他坐在乔艺涵身旁，试图安慰她，“是你办公室同事干的？”
　　乔艺涵委屈地点点头。
　　程潇笑着说：“看你伤心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像你说过的，再打印一份就好了啊！”
　　乔艺涵：我当然知道再打印一份，用你告诉我啊？可是我伤心的不是文件啊！
　　程潇：我当然明白了。你不会不明白你办公室的同事为什么这么对你吧？
　　乔艺涵：我知道啊，自从张经理注意我开始，她们就开始疏远我了，尤其是那个周雨桐！
　　程潇：你觉得那些不希望你变好的朋友还能算是朋友吗？如果不算朋友的话，你又为什么要为他们伤心呢？
　　乔艺涵听着，觉得程潇说得有道理，既然不是真正的朋友，不理睬她们就好了，又何必为她们而伤心呢？
　　程潇站起身来，“好了，我该走了，你别哭了啊？”
　　乔艺涵对程潇笑了笑，眼睛里还带着泪，“谢谢你啊！”
　　程潇微笑着离开了。
　　看着程潇离开的背影，乔艺涵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心想：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新的生活，新的朋友。
　　中午的时候，办公室里又剩下了阿娟和乔艺涵。为了不得罪能说能闹的周雨桐，连乐乐她们都开始回避和乔艺涵说话了。
　　阿娟：乔艺涵，你别难过啊！我看她是嫉妒！
　　乔艺涵：我不难过了，有什么好难过的。既然不是真正的朋友，早点知道也好！
　　阿娟：你不难过就好了。不过正如周雨桐说的，你若是能换个办公室就好了，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他们还会干什么。
　　乔艺涵：也许到哪里都一样吧，总有对你好的人，对你不好的人，这里至少有你陪我，不是吗？
　　阿娟：那倒是。
　　乔艺涵担心已久的时刻终于到了，一天黄助理拿着一些公司的账目交给了乔艺涵。
　　“你之前说过你是学会计的，这是我们部门这个月的账目，不是很复杂，你试着做一下吧！有不懂的可以过来问我啊！哦，对了，还有些文件我发到你邮箱啊！”
　　“我……我怕做不好。”
　　“别担心，就一个月的账目，真有问题我帮你。张经理想让你了解下账目的情况。”说着黄助理看到了乔艺涵桌子上的注册会计师的辅导书，“你在准备注册会计师的考试啊？比起那些，这账目对你而言应该很简单了，别担心了！”
　　“那些书我只是随便看看的。那这账目我尽量做啊！有不清楚的我会去麻烦你的，可以吗？”
　　“好！”
　　黄助理走后，乔艺涵抱着账目说：“这下好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旁边的周雨桐觉得乔艺涵肯定搞不定那账目，所谓的读书八成是装样子而已，她开始期待乔艺涵出臭的一刻，“哎，再装也没有用，狐狸的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天生打扫卫生的命，还学人家要干助理的活。”
　　乔艺涵看了一眼周雨桐，没有理睬她。然而周雨桐的话却更加激励她一定要把账目做好，给这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看看！
　　乔艺涵开始做账了，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由于之前看了一段时间的书了，所以倒不是没有头绪。
　　整整一个下午，乔艺涵都没有停下，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家碌碌续续走了，乔艺涵还在弄她的账目。
　　周雨桐临走时还甩出一句：“这样子装的，还学会加班了。”
　　阿娟临走前对乔艺涵说：“你真的要加班啊？要不要吃东西，我去帮你买？”
　　乔艺涵说：“不用了。我弄完这些就走。”
　　阿娟：那你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吧，不然你妈又要担心了。
　　乔艺涵：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妈？
　　阿娟：哈哈，天下的妈都一样的！
　　乔艺涵：那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妈不担心死？
　　阿娟：是啊！没办法啊！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快弄完账目早点回家啊！
　　乔艺涵：好的！祝我成功！
　　阿娟：祝我们乔艺涵首次做账圆满成功！
　　乔艺涵给家里打完电话，便独自在办公室里做账了。十分钟之后，阿娟又跑了回来，在乔艺涵的桌子上放了一个面包，然后笑着离开了。
　　乔艺涵看着那个面包，想起平时省吃俭用的阿娟特地给自己买了面包，非常感动，觉得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
　　乔艺涵一边啃面包，一边做账，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钟了。
　　手机想起，是乔艺涵的老妈：“快回来吧！这么晚了！”
　　“好，这就回去。你和老爸先吃啊，别等我！”
　　“快回来，我们就要等你，你这死丫头不怕你爸妈饿死就快回来！”
　　“我相信我妈是不会把自己饿死的！我这就回去啊！别担心！”
　　放下电话，乔艺涵满意地看着账目，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心想：明天再找黄助理核对几个数据，就可以交差了。乔艺涵也可以做账了！我真是人才啊！
　　乔艺涵急忙收拾东西，把账目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了，又把电脑上的文件拷贝了一份存在了优盘里。关上办公室的灯，锁上门，准备离开了。
　　乔艺涵走到公司大堂的时候，恰巧遇到刚加完班的程潇。
　　“你又加班啊？”乔艺涵问。
　　“是啊，反正一个人，早回去也没事做。”程潇微笑着回答，又问道：“你也加班？”
　　“哎，黄助理让我整理部门这个月的账目，我可是第一次做账啊！不过还好，搞定了！”乔艺涵开心地笑着。
　　“你做了这个月的账目啊？那太好了，我刚好想问你，我在做我项目的成本预算，想了解下我们目前的账目情况。你是坐地铁回去吧？我们边走边聊！”
　　“好的啊！”
　　乔艺涵与程潇肩并肩地走到了地铁站，又上了地铁，地铁上的人很多，他们站在一起，一路聊着。她们先是聊着账目的情况，然后又开始随意聊着其他的事情。
　　这时地铁上有了一个空座位，程潇示意乔艺涵坐下。
　　乔艺涵坐下后，程潇便站在了她的面前，继续和她聊着，甚至开始聊着历史、聊着政治。乔艺涵之前胡乱看的书似乎都派上了用场。
　　乔艺涵仰着头看着程潇，觉得这个时刻来得太突然了，几个月前在程潇眼中，她还如同空气一般。虽然此刻，他们只是简单的朋友间的聊天，但是这一刻是她自己的努力而换来的，换来了一个平等谈话的机会，换来了所谓的共同语言。


第9章 你变了，朋友也会变
　　“我们部门这个周五要郊游了！”周雨桐兴高采烈地跑回了办公室。
　　“好啊好啊，周五不用上班了。”
　　“你郊游穿什么？”
　　“穿什么？看心情。”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的，乔艺涵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心想郊游或许是个能够缓和大家关系的好机会。虽然她已经不在意周雨桐这个不能算作是真正朋友的“朋友”了，但是她依然希望能够维持一般的融洽关系，毕竟天天都要见面。
　　乔艺涵走在走廊中，看到了程潇，“这个周五郊游。”
　　乔艺涵：知道了，听周雨桐说的。
　　程潇：你每次地铁都在我前面一站下车，你家位置在哪里？反正我要打车过去，我去接你一起过去？
　　乔艺涵：好啊！我家在……
　　不知道为何，乔艺涵觉得她与程潇的相处变得自然起来了，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把这份关系再推进那么一点点，成为“好”朋友。然而，她又担心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于是选择默默维持目前的关系，把她的爱暂时深深地藏了起来。
　　中午，乔艺涵和阿娟聊天，“阿娟，你说如果一个男生接你，那算不算喜欢你啊？”
　　阿娟：应该算吧！但是如果是顺路的话，即使一般朋友也会接的啊！
　　乔艺涵：顺路，应该算是顺路吧！那就是一般朋友了……
　　然而乔艺涵心里还是一直想着程潇要接她的事情，她想确认程潇是不是对她真的有一些喜欢，哪怕是一点点。
　　周五早上，乔艺涵早早起来了，找着适合郊游穿的衣服，背带牛仔裤、运动鞋、T恤衫，青春靓丽。
　　乔艺涵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表，等待着和程潇约好的时间。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她幻想着程潇帅气地招呼她上车，然后他们一起坐在出租车的后排，望着彼此……
　　约好的时间还没有到，乔艺涵便跑出了家门，站在约好的路口等待程潇，还不停地看着手机。
　　天气不错，天很蓝，还吹着微微的风，是个郊游的好天气。
　　乔艺涵望着经过的每一辆出租车，感觉每一辆靠近她的车上都可能有程潇。
　　“乔艺涵，上车！”忽然一辆车在路边停下了，程潇打开后排的车窗，对站在路边的乔艺涵喊了一声。
　　乔艺涵笑着朝出租车跑去，刚想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后排的车门，这时程潇说：“你坐前面吧！前面风景好！”
　　乔艺涵：啊？！……啊，好，我坐前面。
　　这时乔艺涵才看到出租车的后排还坐在一个人，是吴馨蕾。
　　乔艺涵上车以后，系好了安全带，不自然地跟吴馨蕾打了招呼，然后便在前面安静地坐在。
　　吴馨蕾对乔艺涵淡淡一笑，显然没有和她多聊几句的意愿。
　　这个时候的乔艺涵当然是不开心了，有什么好开心的，感觉天都阴了……
　　程潇和吴馨蕾坐在一起轻声聊着天，有说有笑。虽然他们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但是可以感觉到他们至少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到了郊游集合的地点，出租车停下了。
　　程潇刚准备付钱，坐在前面的乔艺涵已经把手机的钱包打开了，说了声：“我来吧！”
　　“那好！”程潇笑着，便下车了。
　　吴馨蕾也轻声说了声“谢谢”，然后下车了。
　　付完钱的乔艺涵下了车，看到有些人已经比他们先到了。
　　乔艺涵望着程潇和吴馨蕾一起走向大家的背影，心想：呵，这算什么？给你们付车费吗？程潇，我肯定不会再对你抱有幻想了！……
　　当然，乔艺涵对程潇的幻想还在继续，这岂是她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程潇和吴馨蕾走到了那些技术人员那边，和他们一起聊天，没有再看乔艺涵一眼。
　　而乔艺涵则别无选择地和乐乐、周雨桐她们站在了一起。显然周雨桐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周雨桐的态度，乐乐、夏杉和安佳缘也特意回避和乔艺涵讲话，装作没有看到她。
　　乔艺涵就在一边站着，偶尔看看手机，偶然还不自觉地看着不远处的程潇。
　　过了一会儿，阿娟来了，乔艺涵赶紧走到阿娟身边，两个人简单地聊着。
　　乔艺涵的心情很乱，却要尽力装着表面的平静，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郊游的心情，恨不得这一切赶紧结束。
　　自作多情的乔艺涵，被人孤立的乔艺涵，找不到自己位置的乔艺涵，可怜到身边只剩下了阿娟……
　　一辆公司的七座商务车在路边停下了，张经理、黄助理还有另外一名部门的管理人员从车上走了下来。
　　张经理笑着走向了大家，一身淡灰色运动装，看上去年轻了几岁。
　　“你们都到了啊！看来我是迟到了。到齐了我们就出发吧！这边风景不错……”张经理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大家有说有笑地跟着。
　　阿娟刚好去卫生间了，乔艺涵孤独地一个人走着。
　　“天气不错啊！乔艺涵。”程潇刚好走到乔艺涵身边。
　　乔艺涵心想，又来跟我说话，她心中不知道是喜是怒，“是啊！天气不错”。乔艺涵冷冷地说了一句。
　　“看上去怎么不高兴啊？刚才在出租车上你一句话都没说？不舒服吗？”满脸都写着“不知道状况”的程潇关心地问。
　　“没……没不舒服啊！不舒服的话我就不来了！”
　　“是不是和办公室的同事关系不好，又不开心了？”
　　乔艺涵心想：还不是因为你？你倒好，啥都不知道。
　　然而乔艺涵看到面前的程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应付着点点头。
　　“没关系，她们不理你，你跟我们玩儿就好了！”说着程潇轻轻拉了一下乔艺涵的胳膊，把她带到了技术人员那里。
　　说起这些技术人员，有一个人很搞笑，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不笑的人。那就是身材不高，身体发胖，一副小眼镜，皮肤却比女孩子还滋润的编程怪才，人称贾小胖。
　　看到乔艺涵被程潇拉了过来，还没等乔艺涵觉得尴尬，贾小胖就冲着程潇说：“哎呀呀，一眨眼就找了个美女过来。程潇，你可以啊！”
　　知道大家是开玩笑，程潇也没有不开心，而是笑着说：“小胖，有本事你也去找啊！”
　　“小瞧我啊！”
　　……
　　听着这群人开着玩笑，仿佛不再是公司里的那群总是忙忙碌碌工作的“高端”技术人员了，乔艺涵不再觉得尴尬了，而是很快和他们聊到了一起。
　　贾小胖总是围着乔艺涵，嘴里不停地讲着各种搞笑的话，乔艺涵被逗得笑个不停。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张经理把大家带到了一家餐厅。
　　餐厅干净整洁，因为不是周末，所以人不算多。
　　大堂是一张张大圆桌，每桌十个座位。
　　走进餐厅的一刻，乔艺涵又有些犹豫了，该和谁坐在一起？
　　程潇、吴馨蕾他们很自然地和张经理、黄助理他们坐在了一起，而乔艺涵有些犹豫了，看着不远处和周雨桐她们坐在一起的阿娟。
　　乔艺涵朝阿娟她们的桌子走去，她感觉她和张经理他们坐在一起似乎不太合适。
　　乔艺涵刚要走，贾小胖忽然走过来：“跟我们坐一起吧！还有座位啊！”
　　乔艺涵：啊？！这……
　　张经理忽然转过身，看到了乔艺涵，“乔艺涵啊，我还找你了。来，跟我们坐一桌，你来负责点菜。你最会点菜了，自从你给我订午餐，我这肚子吃得是越来越大。这不，赶紧组织出来郊游运动了！”
　　张经理说着，还拍着自己的肚子，逗得大家一阵笑。
　　贾小胖说：“张经理，您哪里有我圆润啊？”
　　听完贾小胖的话，大家更是笑了起来。
　　程潇指着他身旁的空位，说：“过来吧，坐这里！”
　　乔艺涵笑着坐到了程潇身边，程潇把菜单递给了乔艺涵说，“来吧，点菜！”
　　乔艺涵看着菜单说：“张经理的口味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吃什么？”说着她看着程潇和吴馨蕾，“你们这些从国外回来的人是不是喜欢吃清淡的？”
　　吴馨蕾看了一眼乔艺涵，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程潇笑着说：“你就点吧，我什么都吃。在国外几年我的美食就是在宿舍里面煮的方便面！”
　　这时，另外一个貌似也是在国外待过的人说：“是啊！每次去华人超市都买方便面，后来发现连周围的小超市都开始买方便面了！方便面的真是走遍全世界啊！”
　　乔艺涵又问黄助理：“你有没有不吃的东西？”
　　黄助理笑着说：“没有，我也什么都吃。”
　　贾小胖也冒出一句：“除了清淡的，我什么都喜欢吃！”
　　乔艺涵对着贾小胖说：“没问你，你的口味一看便知！”
　　哈哈哈……
　　乔艺涵愉快地与大家吃着午餐，然而当她看到了和周雨桐他们坐在一起安静的阿娟时，为自己不能陪伴她感到了有些自责。
　　周雨桐她们没有一个人理睬阿娟，本来阿娟就与大家格格不入，再加上她近来一直和乔艺涵在一起，就更加被大家孤立了。
　　周雨桐不时地看着和张经理他们坐在一起的乔艺涵，心里想：真是要上天了！早晚有摔下来的时候，看你能撑多久！


第10章 升职，感觉如上天
　　乔艺涵：阿娟，对不起啊？
　　阿娟：为什么说对不起？
　　乔艺涵：郊游那天没能陪你，是张经理他们要我过去的。
　　阿娟：没事的。
　　说完阿娟笑了笑，又继续干手里的活儿了。
　　乔艺涵看着阿娟，想起了她与程潇他们说笑时把阿娟忘到了一边，又想起吃饭时阿娟一个人与周雨桐她们在一起不被理睬，心中还是充满了内疚。
　　黄助理来到了乔艺涵的办公室，“乔艺涵，你收拾下东西。现在张经理旁边的那几间办公室空下了，你搬过去吧！”
　　乔艺涵：啥？不……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说完，乔艺涵看了看阿娟。
　　黄助理：还是过去吧，以后你要接触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可能经常要打电话联系，还是一个人一间办公室方便些。况且，以后我们经常找你也方便些。
　　乔艺涵：这……
　　黄助理：好了，搬过去吧！我们总来这边找你，也影响其他人工作不是？你快点搬过去吧！办公室里还需要什么告诉我啊！还有你搬过去以后，把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放在公司网页上，大家查找方便。那几间空的办公室大小差不多，你随便挑一间吧！挑好了告诉我，我给你拿钥匙。
　　乔艺涵：好！我肯定挑那间离张经理办公室远些的！啊……我的意思是万一我打电话什么的免得打扰张经理。
　　黄助理：你呀！你爱挑哪间挑哪间。
　　黄助理说完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阿娟对乔艺涵说：“搬过去吧！是好事。周雨桐她们你也知道，搬过去了麻烦会少些。”
　　乔艺涵看着阿娟说：“好舍不得你啊！”
　　阿娟安慰乔艺涵说：“好了，没事的。又不是搬到国外去，就是换间办公室而已，我们还可以天天见面不是？”
　　乔艺涵点点头，“那好吧！经常去找我啊！”
　　阿娟说：“会的。好了，我帮你收拾吧！”
　　“好！”
　　周雨桐走了进来，看到了正在收拾东西又因为要离开阿娟而面带愁容的乔艺涵，她想：出事了？被解雇了？
　　周雨桐好奇地问：“乔艺涵，你这是……”
　　乔艺涵看了一眼周雨桐说：“如你所愿，我要搬走了。”
　　周雨桐急忙问：“搬去哪里？”
　　在一旁的阿娟忽然说话了：“你就别操心了！你不是早就盼着人家乔艺涵换办公室了吗？”
　　周雨桐：啥？真的换办公室？！
　　乔艺涵笑着说：“是啊！不好意思，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被解雇了吧？”
　　周雨桐：“我才懒得想你的事了，就是随便问一句。你爱去哪里去哪里，上天我都管不着。”
　　说完周雨桐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乔艺涵：上天就算了，有些事可比上天有意思！
　　周雨桐狠狠地看了乔艺涵一眼。
　　这是乔艺涵和阿娟互相看了看，偷偷地笑着……
　　乔艺涵走到那几间空着的办公室前，打开门一间一间地看。
　　这几间办公室大小和结构都差不多，一扇明亮的窗户前是张白色的办公桌，办公桌旁有个四层的架子，用来放书和文件。办公室中间有个小圆桌，圆桌周围四把椅子，是会客时用的。
　　“哇噻，就我一个人用。好舒服啊！”乔艺涵看着办公室眼睛都发光了，虽然不大，但是对于乔艺涵来讲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简直是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乔艺涵按原先设想的，在几间办公室里选了离张经理办公室最远的那一间。
　　她迫不及待地坐在办公桌前，开心而又得意！
　　哈哈，乔艺涵，真的像周雨桐说的，有了上天的感觉啊！
　　乔艺涵选好了办公室，找黄助理拿了钥匙，然后就准备搬东西了。
　　她忽然看到她办公室旁边的门上写着“程潇”，顿时愣了一下。
　　她正发愣的时候，那间办公室的门开了，程潇拿着文件走了出来，刚好看到发愣的乔艺涵站在他的办公室外面。
　　程潇：你怎么在这里？找我吗？有事吗？
　　乔艺涵：不……不是，我才不是找你了。黄助理今天让我搬办公室，刚好搬到你旁边了，所以就……
　　程潇：刚好吗？这几间办公室最近都空着，你自己选的这间吧？
　　乔艺涵：是我选的啊！不过不是为了在你旁边，是为了离张经理远一点。
　　程潇：哈哈……
　　说完，程潇便离开了。
　　乔艺涵想：这可真是巧啊！看来老天是想帮我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一切安顿好之后，按照黄助理说的，乔艺涵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放到了公司的网站上。可是，没多久，张经理居然来到了乔艺涵的办公室。
　　张经理：乔艺涵，你要改一下你在公司网站的职位，改成技术部经理秘书。
　　乔艺涵：啥？我改成经理秘书？
　　张经理：是啊！怎么了？不想当吗？
　　张经理说完笑了笑。
　　乔艺涵：不是，不是，只是这么容易就算是经理秘书了？
　　张经理：你这丫头！那还要怎样？要公司开大会宣布你是经理秘书吗？
　　乔艺涵也笑了，说:“当然不要开会了，您说我是啥我就是啥！”
　　张经理：哈哈，这丫头！对了，你看这架子够大吗？够你放书了没？那边杂物间还有多余的架子，你要用的话找人帮你搬过来。
　　乔艺涵：好，谢谢您了！
　　下班的时间到了，乔艺涵看到旁边办公室的程潇还在工作，心想：看来他又要加班了，以后我也要经常加班。不过今天太高兴了，我要早回家大吃一顿了！
　　乔艺涵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小声哼着歌，离开了办公室。
　　从这一天起，乔艺涵不再是那个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了，而是经理秘书了。她身边的人也不再是周雨桐她们了，而是张经理、黄助理，还有程潇……
　　晚上，乔艺涵躺在床上，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又想起了阿娟。
　　从看到新的办公室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只顾得高兴，似乎完完全全地忘记了阿娟。
　　乔艺涵知道，从此刻开始，她会离阿娟越来越远。虽然在公司会常常见面，但是她们的交点会越来越少。即使是朋友，恐怕也要说再见了。想到这里，乔艺涵有些难过。
　　乔艺涵成为经理秘书一段时间之后，技术部又开会了，作为经理秘书的乔艺涵再也不用打扫会议室和准备咖啡了，她坐在了黄助理的旁边，帮大家做着会议记录。而她的对面，恰好坐着程潇。
　　这时站在会议室吧台旁边的人却是周雨桐，准备着咖啡，呆呆看着会议室中的人。
　　此时的乔艺涵已经完全适应了经理秘书的职位，也熟悉了身边的人。她似乎不再在意周雨桐了，那已经是和她毫无相干的人了，不会再去计较什么了。
　　但是，此刻的周雨桐却越来越讨厌乔艺涵了，她看到坐在会议室中的乔艺涵，心中的感觉不知道算是嫉妒还是怨恨。然而，她又能怎样呢？
　　如果一个人把太多的时间放在了嫉妒和怨恨上，而不专注于自己的事情，那么他的生活中恐怕也就只剩下了毫无意义的嫉妒和怨恨了。
　　会议过后，心情灰暗的周雨桐回到了她的办公室，她当然不能再对乔艺涵怎样了，就算是骂乔艺涵，乔艺涵都听不到了。然而，她却把所有对乔艺涵的怨恨都发泄到了乔艺涵之前的好朋友阿娟身上。
　　周雨桐：阿娟啊，你那朋友真是上天了，人家不理你了吧？之前天天围着人家转，又能怎样？
　　阿娟：人家乔艺涵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干你自己的活就好了，你管这么多事情干什么？！我怎样不用你操心。
　　周雨桐：从前你安安静静的，自从跟乔艺涵在一起，你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哎！你脾气再大也是打扫卫生的命！
　　阿娟：你不还是一样！有本事你也当个助理、秘书什么的啊！天天在办公室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周雨桐：不爱听你别听啊！
　　……
　　阿娟和周雨桐越吵越厉害，一旁的乐乐实在看不下去了，“好了，你们别吵了！都是那个乔艺涵，她来之前我们办公室好好的，从她来以后就没有安宁的时候！不会吵架的学会吵架了，会吵架的吵得更厉害了！”
　　周雨桐：乐乐，你是怎么了？帮谁说话了？
　　……
　　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吵吵嚷嚷的，仿佛是才来了几个月的乔艺涵忽然升职了让这里所有女孩的心中都产生了情绪。也许这些情绪是不一样的，但是她们应该都在希望那升职的人是自己，或许她们在心中抱怨着为何她们不能像乔艺涵一样？
　　此时的乔艺涵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安安静静地工作，偶尔可以听到隔壁办公室程潇打电话或是和别人说话的声音，甚至是偶尔咳嗽的声音，她觉得程潇离自己是那样的近，仿佛就在一间屋子里，乔艺涵很喜欢这种感觉。
　　而程潇每当经过乔艺涵门口的时候，如果乔艺涵开着门的话，他也会不自觉地往里面看上一眼。


第11章 傲慢冤家
　　“乔艺涵，中午一起吃饭吧！”贾小胖从乔艺涵办公室门前经过，刚好看到乔艺涵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便停在了乔艺涵的门口，傻笑着望着她。
　　“和你？就咱俩？”乔艺涵似乎不太愿意和这个搞笑的小胖子一起吃午饭。
　　“不愿意和我吃饭啊？和我吃饭的人食欲都会变好的，要不要试一下？”贾小胖说着，便走进了乔艺涵的办公室，站在她的办公桌前，看着坐着那里的乔艺涵。
　　“我食欲已经够好的了，最近正发愁要减肥了，我看我还是和看着没食欲的人一起吃饭吧！”说着，乔艺涵又笑了笑，站了起来，对着贾小胖说，“或者你再找一个让我没食欲的人，我就跟你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贾小胖托了托他鼻子上架着的小眼镜，笑眯眯地说：“那好，我再去找一个。”
　　说完，贾小胖便转过身，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从旁边办公室了走出的程潇，贾小胖对着程潇说：“中午一起吃饭不？公司旁边新开了一家川菜，挺不错的，一起去试试吧？”
　　程潇看着贾小胖，“川菜？那好吧！”
　　程潇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关上了门。
　　贾小胖转过身，看着乔艺涵，“搞定了不是？中午一起吃川菜去啊！”
　　乔艺涵哭笑不得，贾小胖凭什么觉得程潇会是影响她食欲的人？不过想到能和程潇一起吃午饭，乔艺涵还是笑着对贾小胖点了点头。
　　中午的时候，乔艺涵和贾小胖、程潇一起出发去餐厅，贾小胖嘴里一直唠叨着那家餐厅的招牌菜，说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仿佛都要流出口水了。
　　乔艺涵走在程潇身边，偶尔会看着程潇，一直傻傻笑着。她心想，若是贾小胖不在，只有她和程潇那该多好。
　　他们三个人走到公司大堂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吴馨蕾。贾小胖并没有在意，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但是程潇却说：“吴馨蕾，我们去吃川菜。小胖说新开了一家餐厅不错，一起去吧！”
　　乔艺涵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她心想：好好的一个中午，这算什么？该走的不走，不该来的却要来！
　　乔艺涵赶紧对吴馨蕾说：“川菜很辣的，你能吃吗？我的意思是……是你看上去不像是能吃辣的。”
　　吴馨蕾看了一眼乔艺涵，对着程潇笑着说：“好啊！一起去！”
　　“好啊，我们四个人刚好，刚好！”贾小胖倒是挺高兴的。
　　“刚好什么？”乔艺涵小声对贾小胖说，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悦。
　　而程潇，显然没有察觉这一切，对于他来讲，午餐而已，和谁吃都一样。
　　四个人来到了餐厅，选了一张角落的圆桌坐下了。
　　贾小胖拿着菜单，问乔艺涵：“你要点菜吗？还是我来？”
　　乔艺涵面无表情地说：“你来吧！”
　　程潇也对贾小胖点了下头，示意让他点菜。
　　贾小胖笑着说：“好，我来！”
　　贾小胖翻着菜单，嘀咕着菜单上的菜，笑嘻嘻地选着。
　　程潇和吴馨蕾随意聊着。
　　程潇：你平时自己做饭吗？
　　吴馨蕾：很少，一个人做饭太麻烦了。
　　程潇：我也很少做饭，所以我的厨房倒是挺干净的。
　　吴馨蕾：哈哈……男生自己住还会干净？等到哪天一定要去你家看看。
　　程潇：我是说厨房干净。不过，欢迎你随时到我家视察啊！
　　吴馨蕾看了一眼坐着那里安静的乔艺涵，似乎是故意的，她对乔艺涵毫不理睬，而是继续跟程潇聊着，一刻也不愿意停下来，生怕她一停下乔艺涵就有说话的机会。
　　吴馨蕾：听说你喜欢古典音乐？
　　程潇：是啊！怎么忽然问这个？
　　程潇对吴馨蕾忽然冒出的“古典音乐”有些意外。
　　吴馨蕾：你会乐器吧？我喜欢拉小提琴，从小就喜欢，出国时都一直把琴带在身边。
　　程潇：我会钢琴，但是只是偶尔弹。
　　吴馨蕾：那好啊！你家有钢琴没？
　　程潇：有。
　　吴馨蕾：那好，哪天一定要去你家，我们俩人合作一曲如何？现在我身边能一起玩音乐的人太少了。
　　程潇点点头，他对吴馨蕾忽然聊起音乐并没有太大兴趣。
　　程潇虽然喜爱古典音乐，实际上他每天都会弹琴，并不像他对吴馨蕾说的偶尔弹几下，但是他并不喜欢在不适宜的场合谈论古典音乐，他对与艺术的态度是非常严肃的，正如他对待工作一般。他不明白吴馨蕾为何会忽然炫耀般地谈论起古典音乐，在这个川菜餐厅，旁边坐着不懂音乐的贾小胖和乔艺涵。
　　“好了，菜都来了，你们两个大艺术家可以吃饭了！”贾小胖笑着说，他又对乔艺涵说：　“我们两个艺术白痴也可以吃饭了！”
　　“你凭什么说我是艺术白痴啊？”乔艺涵对着贾小胖说，语气中带有了些许不满。
　　贾小胖只是开玩笑而已。其实乔艺涵也知道他是开玩笑，她的不悦完全是因为吴馨蕾，虽然吴馨蕾并没有对她直接说什么，但是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吴馨蕾的敌意和轻视。
　　还没等贾小胖说话，吴馨蕾却开口了：“看你就不像是会乐器的啊！难道你懂音乐？”
　　乔艺涵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吴馨蕾竟然如此直接地嘲笑她不懂音乐，然而她又不知道还说些什么。
　　贾小胖也愣住了，不知道面前的这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程潇赶紧说：“好了，都快吃饭吧！在川菜餐厅吃顿午饭还要谈论古典音乐？”说着，程潇夹起了一块儿鱼放到了乔艺涵的盘子里，对乔艺涵笑着说：“这鱼看着真不错，多吃点啊！”
　　顿时，乔艺涵心中所有的不悦都消失了，她傻傻地看着程潇笑着，点着头，“你也多吃！”然后，便低下头，慢慢吃着程潇夹给她的鱼，继续偷偷地笑着。
　　贾小胖看着乔艺涵说：“你笑啥？”
　　乔艺涵忽然惊了一下，“没……没笑啥，我是觉得这鱼挺好吃的。”
　　“好吃啊，多吃点，我就说这家餐厅不错。”说着，贾小胖又把一大块鱼夹给了乔艺涵。
　　看着两个男人都在照顾乔艺涵，吴馨蕾低着头默默地生气，心想：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喜欢这种傻女人？真看不出她有那点好的？
　　其实，对于程潇来讲，他的身边曾有过太多像吴馨蕾一样傲慢的女生了，觉得自己处处都优秀，找到机会就要炫耀一下。在她们的眼里，像乔艺涵这样的女生就是可以被随意取笑的对象。因此，程潇了解吴馨蕾的傲慢和对乔艺涵的敌意，也正是如此他故意要照顾乔艺涵。
　　饭吃了一半，心情不悦的吴馨蕾便站起了身来，“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说完，就转身要离开，嘴里还轻声嘟囔着：“真不觉得这川菜有什么好吃的！”
　　“唉？！你这就走了，不再吃点？”贾小胖还关心地挽留吴馨蕾，可吴馨蕾都没有再看他一眼，直接向餐厅门口走去。
　　吴馨蕾走后，乔艺涵轻声说：“是不是我让她不高兴了？”
　　程潇一边吃，一边不在意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自己要不高兴的。”
　　贾小胖也安慰乔艺涵说：“就是，谈什么古典音乐？人的爱好都不一样啊，有人喜欢音乐，有人喜欢画画，有人爱看书，有人爱打球，对吧？干什么看不起不懂音乐的人啊？我看张经理也不懂，她怎么不去跟张经理说‘张经理啊，看着你就不像是会弹琴的，这经理还是我来当吧，你去学弹琴！’。”
　　听小胖说着，程潇和乔艺涵都笑了。
　　乔艺涵又说：“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很崇拜会乐器和懂音乐的人的。偶尔能自己弹弹琴，抒发下情感多好！可惜啊！我小时候懒，啥都没学，现在学也来不及了。”
　　程潇说：“有什么来不及的？国外很多成人学乐器的，现在国内也有上班族用业余时间学乐器。你真想学的话，就去学，能学会的！”
　　乔艺涵看着程潇说：“可是我很笨的啊！”
　　程潇笑着又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乔艺涵的盘子里，“你就别说自己笨了。你进公司时只是个打扫卫生的小丫头，这才几个月就当上经理秘书了。看看你原来办公室的人，哪个不比你干得时间久？这整个公司又有几个服务人员能一下子当上经理秘书的？”
　　程潇这样一说，乔艺涵眼睛亮了起来，“是啊！有道理！”
　　小胖也说：“你真要学乐曲，我陪你！”
　　吴馨蕾走了以后，午餐的氛围忽然变得轻松愉快了起来。
　　下班之后，乔艺涵不断回想着程潇给自己夹菜和程潇鼓励自己的话。然而乔艺涵又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她真的能像吴馨蕾一样拉小提琴该多好，程潇弹着钢琴给自己伴奏，他们一起在音乐的世界里面飘啊，飘啊，飘啊……
　　乔艺涵想着：吴馨蕾，能跟程潇一起演奏的人不只有你，我也可以。我就不信我学不会拉小提琴的。


第12章 学琴之路，爸妈挺住
　　有一句话叫□□屋及乌，乔艺涵开始动了学音乐的念头。
　　一天晚上，乔艺涵躺在床上，用手机搜索着“成人学小提琴”。
　　一番拨弄之后，乔艺涵语气坚定地说：“好，我心意已决，就是它了！”
　　然后，她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安心地睡了。
　　然而想到要去学琴，乔艺涵还是有些担心，还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贾小胖。
　　一天，她走到贾小胖的办公室，问他：“吃饭那天，你说我学琴的话你陪我，当真陪我？”
　　贾小胖听后，先是愣了下，然后笑眯眯地说：“陪，陪，我陪，你乔艺涵干什么我都愿意陪。”
　　“那好，这周末开始，陪我去学琴，小提琴！”
　　“啥？这个周末就开始？也太突然了，你想好了没？”
　　“我当然想好了。不过你既然要陪，就要陪到底。我不放弃，你就休想逃！否则要付给我违约赔偿金，明白没？”
　　说完，乔艺涵转身走了。
　　贾小胖还愣在那里，看了看自己的小胖手，“我这手，能拉小提琴？”
　　周末，乔艺涵和贾小胖来到了一家业余音乐培训学校——琴之韵艺术中心。他们走了进去，前台的服务人员便笑着迎了过来：“你们要学乐器吗？还是声乐？现在成人来我们这里学习的挺多的。来！你们看一下，我们提供很多课程，都很适合成人，而且大家的反应都不错。”说着，服务人员便把宣传材料递给了他们。
　　乔艺涵随便翻了一眼材料便说：“我们已经想好了，学小提琴。你们这里有相关的课程吗？”
　　服务人员：有，只是小提琴是乐器中比较难入门的，你们有音乐基础没有？学过其它乐器吗？
　　乔艺涵看了一眼贾小胖便说：“没有。”
　　贾小胖听着乔艺涵和服务人员聊着，安静地坐着旁边翻着宣传材料。
　　服务人员：没有基础没关系，那我建议你们报一期初级班试一下，一期是十次课，每次一小时。如果感觉好的话，学完这期还可以继续。我们的老师都是音乐学院毕业的，有专业的资格认证。
　　乔艺涵毫不犹豫地说：“好！”
　　服务人员看了一眼贾小胖说：“这位先生也学小提琴吗？其实我个人觉得男生学习吉他比较合适，或是其它乐器。”
　　贾小胖听着心想吉他应该好学些，他刚要张嘴说话，乔艺涵却开口了，“不，他就学小提琴，而且我俩一起学。”
　　说完，乔艺涵神情略带几分得意地看着贾小胖。
　　“那好，你们跟我来这边办理手续吧！对了，你们买乐器没有？”
　　乔艺涵摇摇头。
　　“没关系，我们这里对初学者可以租乐器，学一段时间之后，如果需要买乐曲的话，老师可以帮助你们挑选。”
　　“好，那什么开课？”乔艺涵问。
　　“根据您的情况，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尽快开课。明天是周日，你们明天就可以过来。”
　　贾小胖有的犹豫，“要……要不下……下周末？”
　　乔艺涵瞪了一眼贾小胖，然会对服务人员说道：“就明天开始吧！”
　　报完名，乔艺涵对面带愁容的贾小胖说：“干什么啊，不就是学个琴吗？又不是不让你吃饭。看把你愁的。要不我请你吃一顿，弥补一下？”
　　贾小胖听到“吃”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好好，吃一顿补补！”
　　于是乔艺涵和贾小胖笑着走进了一家快餐店。
　　周日一大早，乔艺涵和贾小胖按照约好的时间来到了艺术中心。
　　乔艺涵看到贾小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穿的这是啥啊？又不是让你去健身房！”
　　只见贾小胖穿着一身蓝色运动装，还有点紧身的感觉，看上去圆滚滚的，如同一条蠕虫。
　　“学琴也是体力活儿啊！呵呵……”贾小胖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位是周老师，在我们这里教琴很多年了。周老师很耐心的，对教零基础的学生很有经验的。”服务人员把乔艺涵带到了一间琴房向他们介绍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周老师。
　　小胖看着面前的美女老师，呆了一下，用肥胖的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小眼镜。
　　“周老师好，我是乔艺涵！”
　　“我是贾……贾……”
　　“就叫他贾小胖吧！虽然我们两个一起学，您重点教我就好！”
　　周老师笑着说：“你们俩真有意思。一起学挺好的，可以相互有个促进作用。好，那我们就开始吧！看你们没有准备乐器，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两把琴，这两把琴你们可以用到这期课程结束，这节课以后你们要到前台交一下租金。”
　　乔艺涵兴奋地拿起琴心想：这可是本小姐这辈子第一次摸小提琴啊！
　　周老师又继续说：“不过如果你们这期课后还想继续学的话，我建议你们买琴。毕竟这里租给学员的琴的质量都一般。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到时候可以帮你们选。”
　　“好！”乔艺涵笑着说。
　　站在一旁的贾小胖拿起了琴，又看了看他自己的小胖手，心想：这能行吗？
　　“好，那我们开始。先介绍一下小提琴的结构，这是琴身，琴身上的两个孔叫作F孔。然后这个是琴马……”
　　周老师拿着琴向他们介绍着，乔艺涵听得津津有味的。
　　“好，介绍完基本结构，我们首先学习如何持琴和持弓。先是持琴，像我这样做，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左手这样拿起琴，放在肩上。身体要放松，肌肉不要紧张啊！”周老师说着，看了一眼贾小胖，“贾同学，你不要挺肚子。”
　　“老师，我没挺肚子，肚子本来就大，我已经在往回收了，再收我就喘不上气了……”
　　哈哈，琴房中一阵笑声。


第一节 课后，乔艺涵很开心，觉得无论如何，她已经在开始努力去做这件事情了。也许她的努力是为了圆她儿时的梦想，也许是为了不再羡慕那些懂音乐的人，也许更多的还是为了程潇。
　　乔艺涵和贾小胖提着租用的琴走出了培训中心，“小胖，回去好好练啊！”
　　“遵命，我练。不过这刚学琴，声音像锯木头一样，我妈血压高，可能受不了这份儿罪。”
　　“那你不会早点起，到公园去练？”
　　“公园？那里都是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我不祸害自己爸妈，出去祸害别人爸妈，说不过去吧？”
　　“周老师不是说了嘛，开始声音不好听，但是只要坚持练习，这个阶段会过去的。熬一熬就过去了，给你妈多买点补品。”说完，乔艺涵便转身走了，她心想幸好自己爸妈身体好，应该撑得住。
　　贾小胖站着那里，看着乔艺涵离开的背影，心想：何止我妈需要补品，这么练下去，我都需要补品了。
　　乔艺涵拎着琴回家了，老爸老妈又愣住了。
　　老爸：乔艺涵，你手里这是啥？吉他？
　　乔艺涵不屑地看了她老爸一眼：吉他？你见过吉他长得这样啊？这是小提琴。
　　说着乔艺涵打开了琴盒，向她的老爸老妈展示着小提琴，心里略有几分得意。
　　乔艺涵老妈看了一眼说：“哎呦呦，你不是要学吧？都多大了，又想起学琴了？小的时候让你学，你啥都不学！现在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乔艺涵老爸看着琴却露出了几分兴趣，“学乐曲多大都不晚，陶冶情操嘛！乔艺涵，老爸支持你啊！学会了也教教我，每天早晨我都能看见有人在小公园玩乐器，回来我也跟他们凑合凑合。”
　　“好，没问题，等我学会，我教你啊！”
　　乔艺涵老妈撇撇嘴离开了，心想这爷俩儿是怎么了。
　　接下来，乔艺涵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中，开始了所谓的小提琴拉空弦练习。这声音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练的人兴致勃勃，听的人苦不堪言。
　　“乔艺涵，你要练到什么时候啊？我实在受不了啦，我这头啊，是嗡嗡地响啊；这心啊，是扑通扑通地跳啊！”乔艺涵的老妈在客厅喊了起来。
　　乔艺涵听到老妈的叫喊，停了一下，打开个门缝对老妈说：“老妈，忍一忍，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啥？！日子久了！你难道每天都要这样练啊？说实话，这可比老家杀猪宰羊的声音难听多了！”
　　乔艺涵笑着，关上了门，继续咯吱咯吱地拉着琴。
　　乔艺涵老爸也有点忍不住了，问坐在身边的老妈，“你说，我听人家拉小提琴那声音美的啊！怎么咱家乔艺涵拉琴声音是这样的？是不是人家拿坏琴骗她啊？”
　　“我看琴没问题，人有问题！我是受不了了，我出去透透气。你不是也要学吗？在家里好好听啊！”
　　说着乔艺涵的老妈起身离开了。她刚走到楼道口，看到了楼上的邻居宋大娘，“乔大妈，我正要找你了，你家没出什么事吧？我听着这动静怎么不对啊？我老伴儿让我下来看看，需要我们帮忙吗？”
　　乔艺涵老妈有点不好意思，“没……没事，是我们家乔艺涵啊，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小提琴，在那里练了。我受不了那声音躲出来了。哎，打扰你们了，真对不起。我估计那孩子没长性，两天就不拉了。”
　　“没事没事，你家没出事就好！不过，小提琴怎么是这个动静？”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这个鬼动静……”


第13章 渺小如我
　　一天，乔艺涵刚到办公室，端着一杯咖啡刚要喝，门忽然间一下子被推开了。
　　“乔艺涵，这帐可是你做的？你看一看，我的项目怎么就这么点经费？什么旅差费都没有。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坐在这里就可以了！我们得出差，得出去开会！你懂不懂啊！”吴馨蕾拿着几张账目表格冲进了乔艺涵的办公室，怒气冲冲地吵着，整个走廊都可以听得到她的咆哮声。
　　乔艺涵看着面前愤怒的吴馨蕾，顿时愣住了，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吴馨蕾一番咆哮过后，把那几张账目表格摔在了乔艺涵的办公桌上，两只眼睛瞪着乔艺涵，喘着粗气。
　　“你说怎么办吧？你说你是安的什么心？偏要卡我项目的经费。反正你得给我改，什么旅差费、生活补贴，都得给我补上！”
　　“可是，这账目已经报到公司了，而且公司已经批了。如果要改的话，也要等到下个季度了。况且我也查过，你的项目组这两个月没有上报出差计划，所以才没给你们做差旅预算的。你看，要不我们这样……”乔艺涵正想办法跟吴馨蕾解释着，可是吴馨蕾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一把把那几张表格又拿了起来，三下两下撕得粉碎，丢在了地上。
　　“我看你做得预算就是垃圾。什么叫作没报出差计划？临时出差的情况不能有吗？我要是说我明天要出差，钱你给我出？”吴馨蕾越吵越凶，脸都涨得通红。
　　乔艺涵有点懵了，她不知道这仅仅一个季度的账目预算怎么就能让吴馨蕾如此气愤。
　　这个时候，旁边办公室的程潇听到了吴馨蕾的吵闹声，便走了过来。
　　程潇走进了乔艺涵的办公室，问道：“怎么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吵成这个样子？”
　　说完，程潇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撕碎的表格，冲着吴馨蕾说：“你撕的？亏你还是留学回来的，不能有点涵养吗？”
　　“我没涵养？那就是垃圾，不能撕啊？”吴馨蕾冲着程潇大声说着。
　　程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乔艺涵，又看着怒气冲冲的吴馨蕾。
　　正在这个时候，张经理也过来了，“哎呀，在我办公室都能听到你们吵闹的声音了，出什么事情了？”
　　吴馨蕾急忙说：“乔艺涵做的账目预算，都没给我的项目组做旅差费预算，这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吗？况且……”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张经理显然是不想花时间听吴馨蕾抱怨了，他对着乔艺涵说：“把旅差费给她补上！”
　　乔艺涵皱着眉说：“可是这个季度的账目预算公司已经批完了啊！而且吴馨蕾组里本来就没有出差计划……”
　　张经理又皱着眉打断了乔艺涵，不耐烦地说：“批完了也总有办法改吧？你这个秘书改个帐都干不了吗？”
　　乔艺涵听到张经理这样说，委屈地站着那里。
　　张经理有轻声对着吴馨蕾说：“旅差费给你加上行了吧？下个季度如果有出差计划记得早些报给秘书。”
　　吴馨蕾看了一眼张经理说：“那好吧，就这样吧！当初可是你们公司让我过来的，承诺这个那个的，现在连个差旅费都不给。别以为我离开你们公司就找不到别的工作了！”
　　张经理又继续安抚着吴馨蕾，“哎呀，这不都是误会，秘书不懂事，都说了给你补上了。你可是我们技术部的核心人才，我保证之前承诺你的都会实现的，行了吧？”
　　乔艺涵在一边听着，刚要抱怨，程潇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话。乔艺涵只好忍气吞声地继续在那里听着。
　　张经理一番安抚之后，吴馨蕾终于离开了。
　　然后张经理对着乔艺涵说：“技术人员是公司的核心，尤其是我们技术部。他们有什么要求，只要符合公司规定，就尽量满足他们。连我这个经理都让他们三分，何况是你？如果明天她真辞职了，她手下的活是你能干还是我能干？”说完，张经理转身离开了。
　　乔艺涵委屈地看着程潇，程潇安慰她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工作就是这个样子的，偶尔会有不顺心。”
　　乔艺涵忽然哭了出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嘴里小声抱怨着：“技术人员了不起啊？技术人员也不能无理取闹啊？本来我就是按规定办的啊，是她自己没报出差计划的……”
　　看着乔艺涵止不住地哭，程潇怕走廊上过往的人看到，赶紧关上了她办公室的门，然后坐着一张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她，听着她的抱怨。
　　乔艺涵哭了一阵子，慢慢停了下来，还在抽泣着，这时她才留意到程潇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注视着她，听到诉说心中的委屈。
　　见乔艺涵的情绪好些了，程潇站了起来，轻声对她说：“好些了？中午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吃饭？”
　　乔艺涵看着程潇，这可是程潇第一次主动叫她一起吃饭。
　　乔艺涵：就咱俩？
　　程潇：你还想叫别人吗？
　　乔艺涵：不想不想，尤其不想叫吴馨蕾。
　　程潇：哈哈，好，不叫她，就咱俩。
　　乔艺涵：地方我选？
　　程潇：好，你选。
　　乔艺涵：你请客？
　　程潇点点头，然后说：“好了，那我走了，你别哭了。快把帐给吴馨蕾对付完吧！我看她也是故意找事。中午我来叫你！”
　　乔艺涵眼睛里面的泪还没干，脸上又露出了微笑，“好，中午我等你！”
　　程潇走后，乔艺涵收拾着地上撕碎的表格，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她忽然觉得自己与吴馨蕾之间的差距仿佛是无法逾越的。她只是一个小秘书，自己还曾以为自己已经上天了，而对于公司来讲，像她这样的秘书到处都可以找到。可是，吴馨蕾不一样，她是高端技术人才，受人尊敬，公司对待她像得了宝一样。
　　“哎，也许吴馨蕾的傲慢是对的，她有资格傲慢，而我，其实什么也不是，根本就没有资格和她吵、和她争。”乔艺涵轻声地自言自语。
　　然后，乔艺涵又重新开始整理账目，为吴馨蕾加上了旅程费。
　　乔艺涵拿起电话，给公司上层的负责人打着电话：“您好，我是技术部的秘书，请问这个季度公司批过的账目预算能不能改一下？”
　　“改？你怎么不确定了再提交？这刚提交又要改？”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里有人没报差旅计划，所以账目上没有做预算。”
　　“没报差旅计划就不要出差啊？这是他们自己的失误。如果人人都不报，之后又要改，我们的工作还做不做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们是要出差的，只是……只是我……我忘记放上了。能不能改一下，麻烦您了！”
　　“你们这些秘书，你是新来的吧？好了好了，那你改吧！改完提交之后就不能再改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您了！真是谢……”
　　乔艺涵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乔艺涵心想，这倒好，两边都是她的错。
　　中午到了，程潇站在乔艺涵办公室门口，对她招了下手，示意她出发去吃饭。
　　乔艺涵笑着站了起来，朝程潇走了过去。
　　乔艺涵选了一家西餐厅，她简单地点了一份意大利面，一杯橙汁，程潇点了一份牛排套餐，外加一杯咖啡。
　　乔艺涵：知道我为什么选西餐厅吗？
　　程潇：为什么？安静？
　　乔艺涵：你怎么知道？就是为了安静。今天吴馨蕾吵得我的头一直嗡嗡响，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程潇：好了，不想她了。叫你出来吃饭就是为了让你把她忘了的。看你刚才哭得伤心的，我可是已经第二次看到你哭了。
　　乔艺涵：不像你，我命苦啊！在哪里都被人欺负，所以就会哭啊！
　　程潇：无论你是谁，都会被人欺负的，只是欺负你的人会不一样而已。我也被人欺负，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乔艺涵：说得也是。其实，我这次哭也不只是因为吴馨蕾，我哭的是我自己……哎，不说了，你不懂！
　　程潇：我懂。你觉得自己太渺小了，不被别人重视，得不到别人的尊重，是不是？
　　乔艺涵：你怎么知道的？
　　程潇：我会读心！
　　乔艺涵：读心？你骗我的吧？
　　他们聊着，点好的餐已经送过来了。
　　程潇又对服务员说：“能不能加一份冰淇淋？”
　　“可以，您要哪一种？”服务员把甜点单递给了程潇。
　　程潇翻了几下对服务员说：“就要这个吧！”
　　“好！”然后服务员又问乔艺涵，“这位小姐要加冰淇淋吗？”
　　乔艺涵还没说话，程潇却说：“不用了，冰淇淋就是给她点的。”
　　“好！”说完服务员离开了。
　　乔艺涵不解地看着程潇问：“你为什么给我点冰淇淋？”
　　程潇笑着说：“因为你想吃啊？”
　　乔艺涵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
　　程潇看着她，神秘地说：“我会读心！好了，快吃东西吧！”
　　乔艺涵低着头，开始吃她的意大利面，想着即将送上来的冰淇淋，心里甜甜的。
　　过了一会儿，冰淇淋送来上来，放在了乔艺涵面前，乔艺涵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天啊！你真的会读心。我信了，我真信了。你连我想吃哪一种冰淇淋都知道，真是神了！”
　　看到乔艺涵吃惊的样子，程潇笑了起来，差点呛到，“好了，你快吃吧！”
　　实际上，乔艺涵点餐的时候，盯着那个冰淇淋犹豫了很久，被程潇留意到了。而乔艺涵没好意思点那个冰淇淋是担心程潇笑自己太能吃了。不过这下好了，不管怎样，乔艺涵很投入地吃着，而程潇开始觉得面前的这个傻傻的女生有几分可爱了。


第14章 “谁在欺负我”
　　自从吴馨蕾故意刁难以后，乔艺涵在工作上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的了，原先刚刚当上秘书时的兴奋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周五下午，天气不错，阳光透进窗户照在了乔艺涵的办公桌上，乔艺涵伸了下腰，站起身来，刚想去倒杯茶喝。
　　“乔艺涵，你可怜可怜我吧！”贾小胖哭丧着脸来到了乔艺涵的办公室。
　　“怎么了？我可怜你什么啊？”乔艺涵看着贾小胖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让人感觉想去拍几下。
　　“你看看我的手，再看看我这脖子。”贾小胖伸出手来给乔艺涵看，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脖子上有一块红红的印记，显然是拉小提琴留下的。
　　乔艺涵看了一眼，笑了下说：“就这啊？没事。这个周日别忘了去上课啊！”
　　说着，乔艺涵端着杯子要出去。
　　贾小胖拦住了她，“乔艺涵，我都负伤了，你还让我上课啊？让我停一次行吗？求你了，求你了。我真不是学琴的材料……”
　　“停一次？你休想！说好了陪我的。哼，人人都要欺负我，你也想欺负我不成？”乔艺涵看着贾小胖，越来越觉得面前的这个小胖子好笑。
　　“没……没，我哪里敢欺负你啊！要不，我陪你去上课，看着你学？行不？”贾小胖苦苦哀求。
　　“不行！”说完，乔艺涵又笑了起来，“贾小胖，你上了这条船，就别想下去了！”
　　“啊？！我命好苦啊！还有我那苦命的爸妈，到老了还要听我拉琴，不能安度晚年……”贾小胖抱怨着，乔艺涵却站在那里哈哈笑着。
　　周五下班回家以后，乔艺涵刚近家门，她老妈便笑嘻嘻地迎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吉他，就是俗称的乌克丽丽。
　　“乔艺涵，妈给你找了一个好东西。”说着，老妈用手拨了两下乌克丽丽的琴弦，琴声清脆。
　　乔艺涵不解地看着老妈，问道：“干什么啊？”
　　老妈继续笑着说：“怎么样？好听吗？这个跟小提琴一样，都是四根弦。别拉小提琴了，学这个吧？老妈陪你一块儿学，怎么样？”
　　“呿！”乔艺涵看了一眼乌克丽丽，流露出了几分嫌弃，“这哪里能跟小提琴比啊？你还是自己学吧！”说完，乔艺涵便转身离开，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唉，别……别走啊！学这个吧！你那个小提琴我真受不了啦……”老妈拿着乌克丽丽追着乔艺涵。
　　“我现在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我、看不起我，你也是！”说着，乔艺涵毫不客气地把房间的门关上了。
　　过了不一会儿，乔艺涵的房间中又传出了那难以描述的琴声……
　　晚饭时间到了，乔艺涵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奔向餐桌，“吃饭了，吃饭了。啊！红烧排骨！老妈，我太爱你了！”
　　乔艺涵坐下以后，继续笑着说：“我可真是有学琴的天赋，才几天，我就能拉小星星了！哈哈！了不起啊！”
　　乔艺涵的老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小星星？那是给三岁小孩拉的。你也好意思。”
　　乔艺涵有些不满，“凡事都是由易到难的，总有一天我会拉出优美的曲子，那你听了就感动得要流泪！”
　　“我和你爸现在就要流泪了，而且还是泪流满面！”
　　乔艺涵看到桌子上除了盘子里的菜以外，还有一个塑料保鲜盒，里面放着满满一大盒红烧排骨。
　　“妈，这是给谁的？”
　　乔艺涵的老妈拿起了塑料保鲜盒，塞到了乔艺涵的手里，“你先别吃饭。去，给楼上宋大娘送去。他们老俩口天天听你拉琴，估计也快受不了啦！现在在外面看见他们老俩口我都觉得不好意思，生怕人家找我抱怨。”
　　乔艺涵看着手中的排骨说：“他们不是还没说什么了吗？那我给他们送过去！”
　　说着，乔艺涵又看了看那盒子里的排骨，“老妈，这你给他们的也太多了吧？年纪大的人吃太多油腻的东西不好。万一吃出个高血压、高血脂什么的，再一听我拉琴，不会一下子就……”
　　“行了！你就别胡说了！快送去！”乔艺涵的老妈生气地打断了乔艺涵，还朝着门口的方向推了她一下。
　　乔艺涵笑嘻嘻地拿着排骨出门了。
　　周日，乔艺涵提着琴，在艺术中心门口等着贾小胖。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慢慢地朝她移动。
　　“你快一点！没吃饭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哎，我身上哪里都疼，实在是走不快了。”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全身都疼？”
　　“拉琴啊！不瞒你说，趁着我妈不在家，我昨天对着镜子练了一个小时的空弦。结果，我刚练完，走到阳台上，就被住在上面的更年期大妈泼了一盆凉水，她还说是浇花。”
　　“哈哈，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洗澡换衣服了啊！还能怎样？乔艺涵，你是不知道我家的左邻右舍都是些什么人，我再练下去，我都害怕我出门会被人揍的。”
　　“哪里有那么夸张？再说，你这一身肉，被揍两下就当是减肥按摩了！”
　　“哎！现在的女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一个多小时以后，乔艺涵和贾小胖结束了他们的小提琴课，课上学的是两首简单的小曲子和一个八度的Ｃ大调音阶。
　　“着急回家吗？不着急的话，我请你喝杯饮料去！”乔艺涵对贾小胖说。
　　“嘻嘻，好啊！为啥请我啊？”贾小胖笑着问，又眯起了小眼睛。
　　“谢谢你陪我学琴啊！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学的。”
　　贾小胖有些不好意思了，笑嘻嘻地说：“没……没什么，你对我凶还可以，你一对我温柔，我还真……真不习惯。”
　　乔艺涵笑着说：“好了，喝饮料去！”
　　“好！”
　　乔艺涵和贾小胖来到了一家甜品店，在窗边的一张小桌子那里面对面地坐着。
　　乔艺涵看着窗外过往的行人，对贾小胖说：“你说这个世上什么样子的人才能不被人欺负啊？”
　　贾小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死人！”
　　“啊？！”乔艺涵大笑了起来，贾小胖也跟着笑了。
　　饮料送了过来，贾小胖咕咚咕咚地狂喝了两大口，“天啊，渴死我了！拉琴真是体力活，这样下去我非得减肥不可！”
　　“你不想减肥吗？”
　　“想啊！可是我天生吸收好，就是那种喝口凉水都长肉的。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省吃俭用的，可是还是不断地长肉。我都觉得我吃狗粮可能都会长肉的。”
　　“你还留过学啊？真看不出来！”乔艺涵有些意外。
　　贾小胖呵呵地傻笑着，“你以为留过学的人都像程潇、吴馨蕾那样子，就不能像我这样吗？说实话，要说留学，恐怕咱公司里我待过的地方最多了。”说着，贾小胖得意了起来，继续喝着他的饮料。
　　“你都去过哪里啊？”
　　“高中的时候，在英国当了一年的交换生，于是那出去看看的念头就在我贾小胖幼小的心灵中萌发了。然后，大学去了半年德国，研究生去了美国，读完硕士以后，到澳大利亚读完了博士。对了，中间还去法国待了半年，体会了一下法国艺术的浪漫。”贾小胖看着乔艺涵吃惊的表情，又继续说：“以上情节绝无虚构。只不过，不管我怎么学，到头来我还是原来的贾小胖，不像有些人，留学几年回来，整个人都变了，脸上似乎都写着‘海归’两个字。”
　　乔艺涵点着头说：“小胖，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呵呵，哪里哪里。我只是活得真实而已。”贾小胖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要是也能留学，出去看看就好了，可惜我不是那块学习的材料。”
　　“你怎么觉得自己不行啊？我不是拉琴的材料，不是还陪着你学琴了吗？真想去，就去试试，有什么不行的。有些人把留学看得像登天一样，其实在国外多大年龄上学的人都有，任何人都有学习的权利嘛！我支持你！”
　　乔艺涵笑着说：“跟你聊天真好，感觉什么事情让你一说都变简单了。”
　　贾小胖咕咚几下，一杯饮料已经喝完了，笑眯眯地对乔艺涵说：“为了感谢我对你毫无保留的鼓励，再多请杯饮料吧？”
　　乔艺涵点点头，“你随便点，今天我高兴。哎，真是难得的高兴，都郁闷了一个星期了！”
　　“为啥啊？我是听说你和吴馨蕾吵架了，但是也不至于让你这么郁闷吧？”贾小胖关心地望着她。
　　“也不是完全因为她，因为我自己。我感觉自己太渺小了，总被人欺负，到处都有人欺负我！小胖，你说我要是也能留学回来是不是就不会被人欺负了？至少没有那么多人欺负我？”
　　贾小胖呵呵笑着，“不是没人欺负了，而是你会习惯的。”
　　乔艺涵皱皱眉，“你怎么跟程潇说得差不多啊？他说人无论是谁都会被欺负，只是欺负他的人会不一样而已。不过，我也不在意那么多，只要不被吴馨蕾那种人欺负我就知足了！”
　　“那好办，她再欺负你，你找我，我替你整她，怎么样？”贾小胖坏坏地笑着。
　　“行了吧，快喝你的饮料吧！”


第15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又一个周一的早上，乔艺涵早早就奔向了公司，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了阿娟。
　　“阿娟！好久没看见你了，你都不过去找我！怎么样，最近好不好？”
　　“我还好吧！你呢？没人像周雨桐那样欺负你了吧？”
　　“哎！欺负我的人何止是周雨桐啊？现在我觉得到处都有人欺负我。想想看，当初的周雨桐又算什么。”
　　阿娟看着乔艺涵，笑了下，“没事的，会好的！”
　　乔艺涵也笑着说：“是啊！希望会好的吧！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你怎么样？好久都没在一起吃饭了。哎！我最近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好，今天中午一起吃饭，你忙完来找我吧！”
　　“嗯！”
　　乔艺涵走到办公室，打开门，发现了一张卡片从下面的门缝中塞进了她的办公室。
　　她拿起卡片，发现卡片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只有一个大大的笑脸。
　　“是谁啊？”乔艺涵心想，她想到了程潇，笑着将卡片夹在了笔记本里。
　　一个上午，乔艺涵在办公室里听着隔壁程潇打电话或是和人说话的声音，看着那张夹在笔记本中的卡片，偷偷笑着。
　　中午，乔艺涵到阿娟的办公室去找她。乔艺涵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到了里面坐着周雨桐、乐乐她们，觉得这些曾经熟悉的人现在离她的生活是那样的遥远。
　　阿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乔艺涵，便笑着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周雨桐也看见了乔艺涵，却很快地将眼神移开了，假装没有看见她。然而现在的乔艺涵，已经不在意周雨桐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
　　乔艺涵和阿娟来到了公司外面的一家小餐厅，随意点了几个菜。
　　乔艺涵：你怎么一直没有过去找过我？你都不想我？
　　阿娟：怎么会不想你啊？只是你办公室周围是张经理他们，我一个服务人员常过去不合适的。
　　乔艺涵：其实也不能怪你，我最近也没过去找你。
　　阿娟：没事，我知道你不想见到周雨桐她们。
　　乔艺涵笑了下，而实际上她心里清楚，她根本没有在意周雨桐，没有过去找阿娟其实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她确实把阿娟忘了，想到这里她有些愧疚。
　　乔艺涵：你现在的工作还是那些？
　　阿娟：是啊！这些年都干差不多的活儿，倒是也习惯了。可是……
　　阿娟忽然停了下来，皱了皱眉。
　　乔艺涵：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阿娟：你没听说吗？公司现在好像要统一管理服务人员，不再分部门管理了。据说一半的服务人员都会被裁掉。
　　乔艺涵：啊？怎么会这样？你目前的合同到什么时候？
　　阿娟叹了口气：还有两个月，我好担心公司不跟我延合同。如果失去了这份工作，我怕我在这个大城市就再也找不到工作了。毕竟，我没学历，什么都不会。我原本以为只要我踏踏实实地干活儿，这份工作就可以一直这样干下去了。哎！
　　乔艺涵安慰着阿娟：你先别担心。回来我去问问黄助理咱们部门的服务人员能不能留下，她应该清楚的。况且你在公司干了这么久了，真的要裁员的话应该也轮不到你，怎么说也得先裁掉周雨桐不是？
　　阿娟笑了，还不放心地说了一句：“你一定帮我问问黄助理啊！”
　　“好，没问题！吃完饭回去，我就去帮你问。”
　　“谢谢啊！幸好有你在！”
　　“不谢，快吃饭吧！”
　　“好！”
　　下午，乔艺涵来到了黄助理的办公室，“黄助理，有件事情想问您。”
　　“什么事啊？”
　　“公司是要统一管理服务人员吗？那我们部门的服务人员都能留下吗？”
　　“你现在已经不是服务人员了，不用担心这个。”
　　“不，不是我，我是担心我以前的朋友，不知道她能不能留下。”
　　黄助理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啊！其实公司现在还没下正式文件，我只能把我个人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你。目前来看，我们部门的服务人员应该是都不会留了。等他们的合同到期应该就不会再续签了。如果你的朋友合同快到期了的话，可以早做准备。”
　　乔艺涵没有想到技术部的服务人员居然一个都不能留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阿娟。
　　乔艺涵又对黄助理说：“可是像阿娟她已经在公司干了好多年了啊！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黄助理摇摇头，“这都是公司的决定。其实服务人员一般都不会干太久的，你可以建议你的朋友下次找一份稳定一些的工作。这几年她在我们公司干，也可以算是个工作经历嘛！”
　　“那好，谢谢您了！我会转告她的，让她尽早安排！”乔艺涵无奈地离开了。
　　和黄助理谈完，乔艺涵便为难了起来，她心想，黄助理说得容易，找一份稳定点的工作。阿娟要是能找到稳定的工作早就找了，还用等到现在啊？而且，这服务人员的工作经历又有什么用？就像阿娟说的，这几年天天都干差不多的活儿，用人单位又不傻，肯定不会因为多擦了两年桌子就优先录用的。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消息还是要早些告诉阿娟。
　　乔艺涵走到阿娟的办公室门口，阿娟看到了乔艺涵，立刻跑了出来。
　　“怎么样？黄助理怎么说？”
　　“我们出去说吧！这里人多。”
　　“好！”
　　阿娟和乔艺涵站在了公司走廊的一个角落里，乔艺涵把黄助理说的告诉了阿娟，阿娟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乔艺涵安慰阿娟说：“你别太着急了啊！上网找找工作，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呢？”
　　阿娟说：“我试试吧！就还有两个多月。要是找不到工作，我连房租都付不起了。”
　　“没事，我可以帮你的！”
　　“谢谢了！”阿娟勉强笑了一下。
　　阿娟失望地走回了办公室，乔艺涵看着失望的阿娟，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她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希望阿娟能尽快找到一份工作，有稳定的收入能把生活维持下去。
　　受到阿娟的事情的影响，乔艺涵也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办公室。
　　乔艺涵坐在办公室，忽然“咚咚咚”，有人敲门。
　　“请进！”
　　“乔艺涵，这个周日你有事吗？”是程潇
　　“没……没事。”乔艺涵说着，想起了自己的小提琴课，但是和小提琴课比起来，程潇更为重要，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拒绝程潇，虽然她还不知道程潇为何要问她。
　　程潇笑笑说：“没事就好！周末想来我家吗？”
　　乔艺涵睁大了眼睛，有一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的感觉。
　　程潇见乔艺涵愣着，“怎么了？”
　　乔艺涵又笑了，“没……没事，怎么忽然让我去你家啊？除了我还有谁去？”
　　程潇说：“给我庆祝生日啊！其实我生日是下周一，但是周末大家都有时间，所以就在周日庆祝了，其实就是找个借口聚一下！来吧！”
　　乔艺涵点着头，“好，一定！”
　　但是忽然，乔艺涵又问：“别人谁去都没关系，吴馨蕾她去吗？”
　　程潇笑着，“都在一个部门，我肯定会问她的，不过她去不去是她的事。她那么傲慢的大小姐，不一定会去我家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的。别担心！你去就好了！最好早点过去，帮我准备吃的！”
　　乔艺涵笑着点头，“没问题！”
　　接下来，程潇又到了贾小胖的办公室，“小胖，周日来我家啊！我生日，庆祝一下！送我什么礼物，你好好想啊！”程潇开着玩笑。
　　贾小胖一听是周日，忙说：“不……不行，周日我得上课，要是不去的话，有人非杀了我不可！现在的女人，好凶的！”
　　程潇笑着问：“什么课啊？”
　　贾小胖字正腔圆地说了三个字：“小”、“提”、“琴”。
　　“什么？你学小提琴！贾小胖，你行啊！”程潇大笑着。
　　“你以为我想学啊！还不是那个乔艺涵！让我陪她一起学，说是一个人学不好意思。”贾小胖抱怨着。
　　“乔艺涵？我刚问她了，她说她周日会早些去我家帮忙准备的！她没说上课的事啊！”程潇说着，又问：“你们学了多长时间了？”
　　贾小胖说：“从上次和吴馨蕾吃完饭后不久就开始学了。刚你说什么？乔艺涵说她周末去你家？哈哈，太好了，看来我这周不用上课了！耶！”
　　程潇笑着离开了，他想着乔艺涵学小提琴的事情，好像知道了乔艺涵的心思。
　　幻想着乔艺涵学琴的样子，程潇情不自禁地笑着，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个傻丫头！既然学了，这个周末就让我考考你！”


第16章 渐入角色
　　晚上，程潇一个人在家里，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看着窗外的夜色，听着悠悠的古典音乐。不知不觉中，他想起了乔艺涵，然后竟然一个人笑出了声来。
　　程潇也奇怪，自己怎么会被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生吸引。曾经，在他的眼里，乔艺涵如同看不见的空气。而如今，他开始在意她了，怕她被人欺负，看到她哭想要去安慰，觉得她傻，却又傻得可爱。
　　其实程潇的内心永远都是高傲的，他依旧“看不见”公司里面的其他服务人员，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些所谓的“核心”人员才是值得关注的。然而，从一开始，程潇就被乔艺涵身上的某种气息打动了，或者那就是所谓小人物对命运的不屈不挠，对每一点滴进步的不懈追求。
　　程潇在想，假如自己处在乔艺涵曾经的位置——一个小小的服务人员，他是否能像乔艺涵那样从未放弃自己？
　　程潇想，他一定要帮助乔艺涵，帮她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程潇不知道这在自己内心萌发的情感算是什么，好像已经超越了普普通通的友情。
　　然而，程潇也早就感觉到了乔艺涵在意着他，每当他跟乔艺涵说话时，乔艺涵总是流露出欣喜和怀着某种期待的神情。他甚至能感觉到，乔艺涵在默默关注着他，想要和他一起聊天，一起吃饭。程潇也不确定乔艺涵对自己的感情算是什么，似乎也超越了普通的友情。
　　周日上午，程潇打开了柜子，柜子里面有三个小提琴的琴盒。他想了一下，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琴盒，打开琴盒，里面是一把小提琴。
　　程潇虽然更加喜欢弹钢琴，但是也曾学过几年小提琴，而这把小提琴是他从一个朋友手里买的，虽然不常拉，但是一直保存着。而其它两把琴，一把是普通的学生练习琴，而另一把是他学琴的时候买的。
　　学小提琴的人都知道，每把琴的声音都不一样，所以学琴的人有几把琴也是正常的。
　　程潇拿起了这把琴，在琴弓上涂了几下松香，然后轻轻拉动着一根根琴弦，调试着琴音。
　　这把琴，声音柔和优美，低音带着淡淡的忧伤，高音清澈洪亮。
　　程潇调试完琴，又找出许久不拉的小提琴谱，开始拉奏起来。虽然已经很久没碰琴了，但是基本的功底还在，所以一般的曲子还是可以上手的。
　　就这样，程潇投入地拉了一个多小时。拉完琴，他笑了下，自言自语道：“还好，基本都没忘。”
　　这时，门铃响了，程潇走过去，拿起对讲电话问：“是谁？”
　　“是我，乔艺涵。”
　　“好，我已经打开大门了，你进来吧！电梯到五层。”
　　“好！”
　　乔艺涵下了电梯，看到程潇家的门已经半开着了。乔艺涵走到门口，程潇也刚好迎了过来，“进来吧！”
　　乔艺涵进了程潇家，发现程潇家收拾得干净整齐，布置得虽然简单，但是却有几分不俗的味道。
　　“你一个人住？”
　　“是啊！一个人习惯了。”程潇笑着，给乔艺涵拿了饮料，并让她坐在沙发上。
　　乔艺涵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生日快乐！这个你不一定喜欢，但是我觉得你可能用得上。”
　　程潇笑着，拿起了小盒子，放在耳边轻轻摇了摇，“是什么啊？让我现在打开吗？”
　　乔艺涵越来越不好意思了，“我……我可是第一次给男生买东西，除了我爸。你还是等我走了再打开吧，怕你笑我。等我走了，你再笑。”
　　程潇呵呵笑了，“好，等你走了我再打开！”
　　程潇还在不停笑着，把这个精致的小盒子放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乔艺涵问：“他们还都没来啊？你不是说让我早点过来帮你准备吗？要准备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订了些吃的。等他们都过来以后，切些水果就好了！”程潇笑了笑，坐在沙发上看着乔艺涵，一直看着她。
　　乔艺涵感到程潇看着自己，越来越觉得身上不自在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喝着饮料。
　　过了几分钟，程潇站了起来，拿起了那把小提琴看着乔艺涵。
　　乔艺涵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有小提琴？你不是弹钢琴吗？”说着乔艺涵又看着屋子里放置的钢琴。
　　“哈哈，我怎么就不能有小提琴啊？我也学过几年啊！听小胖说你也在学琴，来！拉几下，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说着，程潇走到乔艺涵身旁，把琴递给了她。
　　乔艺涵却吓得往后躲着，一口饮料差点吐了出来，她连连摇头，“不……不行，我拉不了的，才学了几次课。我……”
　　见乔艺涵推辞，程潇硬是把琴塞到了她的手里，表情有些严肃地说：“拉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笑你。人人都有刚学的时候，不好意思的话是永远不会进步的。你有勇气去学，就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说完，程潇就站在那里，看着乔艺涵。
　　乔艺涵看着手中的琴，又看着程潇，心想：鼓起勇气吧！况且，能和程潇一起拉琴不是自己做梦都想的事情吗？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不把握是要后悔的。
　　乔艺涵咬了咬牙，站了起来，默默对自己说：“我乔艺涵怕什么，在家里老妈天天听我拉琴，我也没不好意思过。”
　　乔艺涵对程潇说：“那好，可是我可是刚学啊，你不许笑我。贾小胖学得还不如我了！”
　　程潇笑着说：“好，不笑你！我看看你找的老师是不是在骗你的钱。一会儿小胖来了，我也让他试试！”
　　“好啊！”乔艺涵一想到贾小胖，顿时来了信心。
　　“开始吧！你都学什么了？”
　　“音阶，Ｃ大调音阶，还有几个小曲子。”
　　“好，拉音阶吧！”
　　乔艺涵拿起了琴，开始一弓一弓地拉着音阶，弓有点微微发抖，音也不准，但还是勉强拉完了。
　　程潇在一旁严肃地看着，耐心地听她一个音一个音地拉完。
　　拉完后，乔艺涵看着程潇，却发现程潇的神情非常认真。
　　“拉完了？”
　　“是，完了。”
　　“你自己知道你拉琴的问题是什么吗？”
　　“不好听。”
　　“为什么不好听。”
　　“因为我刚学，刚学都不好听，老师说的。”
　　程潇皱了皱眉，“总得有原因吧？不知道原因怎么改进呢？一直这样下去？不找到原因，琴声是不会自己就能变好的。”
　　乔艺涵点点头。
　　程潇让乔艺涵重新拿起琴，一点一点纠正她的动着，从站姿到手臂的位置，到持弓时每有个手指的位置，按弦时的手形。
　　程潇扶着乔艺涵的手臂，教她如何运弓，“运弓时大臂不要前后摆动，注意弓接触琴弦的位置，不要离琴马太近，运弓要直……”
　　一翻教导之后，程潇又让乔艺涵拉音阶，而这一次每一个音他都用钢琴弹给乔艺涵听，“小提琴最重要的是音准，音准要一点点练习，不能急躁，争取把每一音都拉准，直到左手手形能固定下来。”
　　乔艺涵认真听着程潇用钢琴弹奏的音，一弓一弓地认真练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潇带着乔艺涵一遍又一遍地拉着音阶，重复着那几个音。程潇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烦，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乔艺涵虽然有些累了，但是她看到程潇还在兴致勃勃地陪她练，她也不好意思说停。
　　直到门铃响了起来。
　　程潇站了起来，“他们应该来了，我去开门。”
　　乔艺涵很高兴，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程潇帮他们开门以后，趁着他们坐电梯的时间，又对乔艺涵说：“现在业余的音乐教育机构都以盈利为主要目的，尤其是对成人，教几首曲子，大家高兴就好。可是，既然决定要学了，就要从基础练起，不然琴声是不会好听的，拉出的曲子也只是生硬的音符。你现在的课还要上多久？”
　　“一期是十次，已经上完一半了。”
　　“这样啊！”程潇想了想，“以后你周末有空的话可以过来，我可以教你。”
　　乔艺涵有些惊讶，“你教我？”
　　程潇笑了，“怎么？信不过我？我的小提琴水平教你还是可以的！”
　　乔艺涵马上解释：“当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怕耽误你的时间，你确定有时间吗？”
　　程潇说：“我有时间啊！这样吧，你现把剩下的几次课上完，然后你愿意的话，以后周末可以到我这里来，我来当你的老师。”
　　乔艺涵笑着点头：“好啊！”
　　说完，程潇又找了一本练习曲给乔艺涵，“这是初级练习曲，你先慢慢练着，以后我慢慢教你。还有，你现在用的是什么琴？”
　　“学琴的地方租的。”
　　“那好，这把琴挺好的，你拿着用吧！”
　　乔艺涵拿着琴，笑着看着程潇。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到了，程潇走到门口招呼着他们，而乔艺涵则小心翼翼地把小提琴放到了琴盒里。


第17章 爱意初现
　　程潇招待着大家，来了七八个人，都是公司技术部的技术人员，有做计算机软件的，也有做硬件和产品技术方面的工程师，还有乔艺涵最不愿意遇到的吴馨蕾。但是奇怪的是，贾小胖却没有来。
　　乔艺涵看到了吴馨蕾，笑了一下，毕竟在公司天天要见面，表面上还是要混过去的。但是吴馨蕾却装作看不见乔艺涵，眼神一闪便划过去了。
　　大家都给程潇带了些小礼物，程潇把那些礼物放在桌子上。
　　这时吴馨蕾递给程潇一个小盒子，还说：“特意给你选的，我觉得这颜色特别适合你。”
　　程潇拿过盒子，看了下，和其它礼物一起放在桌子上了，简单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转身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乔艺涵默默地走到厨房，给大家切着水果。她一边切水果，一边听着大家说说笑笑的声音，这些人谈论的话题五花八门，虽然说是闲聊，但是他们聊的话题却让乔艺涵觉得陌生，他们关心的都是那些某某公司的新技术、某个新研发的程序包、某款新的数据产品……
　　乔艺涵给大家切完水果，便端过去，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她坐在那里，看着大家聊天。程潇一边聊着，一边看着乔艺涵一眼，对她笑了一下。
　　午餐是程潇在附近餐厅订的，吃饭的时候，大家依旧狂聊着，吴馨蕾也和大家聊着，聊起那些和技术相关的话题，一个个数字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
　　而乔艺涵似乎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话，她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大家，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但是在心里她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圈子。
　　大家吃完饭以后，乔艺涵主动站起身来收拾，“你们去聊天吧，我收拾就好！”
　　而这时吴馨蕾终于看了一眼乔艺涵，然后对程潇说：“你想得可真周到，聚会还把秘书叫来帮忙收拾。”
　　程潇对吴馨蕾说了一句：“你跟他们聊天去吧！”然后便没有再看她，而是走到了乔艺涵身边，和乔艺涵一起收拾。
　　乔艺涵对程潇说：“没事，你也去陪他们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程潇对乔艺涵说：“看你刚才都没吃几口东西，不过等他们走了以后，我有好吃的留给你啊！”
　　“好吃的？”
　　“我现去陪他们一会儿，他们闹得差不多了，该让他们早点走了。”程潇说完便走到厅里去陪大家了。
　　乔艺涵想着程潇说有好吃的留给自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痴痴笑着。这个时候，她早已经不把吴馨蕾说些什么放在心上了。
　　乔艺涵收拾完东西，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刚要在客厅角落的椅子坐下，程潇却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
　　这时，吴馨蕾看到了放在旁边的小提琴，“程潇，你也有小提琴啊！我以为你只会弹钢琴了。”
　　说完，吴馨蕾打开了琴盒：“哎呀！这把琴不错啊！是把老琴，制琴师还是欧洲的。不便宜吧？”她拨了两下琴弦，“这琴的身音真不错。我一直都想找一把这样的琴。程潇，反正你拉琴的时候少，商量个价钱，卖给我怎么样？”
　　程潇笑笑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留下的琴，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卖。”
　　吴馨蕾有点失望，“那好吧！不过我给你们拉一曲吧，让你们看看我的琴技！说实话，听过我拉琴的人都说，我要当初不选择现在的专业，一定能成音乐家。”
　　说着吴馨蕾从琴盒中把琴拿了出来，还对程潇说：“选首曲子，咱们合作？”
　　程潇却冷冷地说：“把琴放回去吧！别拉琴了，声音太大，邻居会抱怨的。”
　　吴馨蕾满脸不愿意地把琴又放了回去，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程潇却趁着大家又热闹聊起来的时候，在乔艺涵耳边说：“我不想让她碰那把琴。”
　　乔艺涵听着，便笑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起身离开了。
　　吴馨蕾看到乔艺涵没有要走的意思，问她：“你不走吗？”
　　乔艺涵还没来得及说话，程潇却说：“你要不想走，也可以不走。但我想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不总是说自己忙得没时间吗？”
　　吴馨蕾看了程潇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大家走后，程潇关上了门，看着乔艺涵，笑了起来，乔艺涵也跟着笑了起来。
　　乔艺涵问程潇：“你干什么那样针对吴馨蕾？人家可是来给你过生日的啊！”
　　“哈哈，我针对她？她如果不对你说那些话，我也不会针对她的。”
　　“其实我也没关系了，大家都是同事，我也不想闹得不开心。”
　　“别放心上，吴馨蕾那个人，无论你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开心的。”
　　“是啊，我也奇怪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哎！到哪里都有人讨厌我。”
　　“但是也有人不讨厌你啊！”
　　“啊？”乔艺涵看着程潇，程潇笑着。
　　程潇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小盒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蛋糕不大，装饰也很简单，上面放满了水果，奶油却只涂了薄薄的一层。
　　程潇拿了两个盘子，两个叉子，对乔艺涵说：“来，吃蛋糕！”
　　乔艺涵笑着坐下了，程潇一边给他切蛋糕一边说：“这蛋糕可是我妈亲自做的，面、鸡蛋、连奶油都是自己打的，昨天让她的保姆送过来的。我在国内的时候，每次生日她都亲自做蛋糕给我。”
　　“你妈妈应该也住在上海吧？怎么不跟你一起过生日？”
　　“她啊，几个月以前和我爸定好一起去马来西亚旅游，刚好昨天出发，说是昨天机票便宜，订票时把我生日忘了。不过这蛋糕可是她出发前赶着做的，尝尝看！”
　　乔艺涵吃了一口，“好吃，真好吃！自己做蛋糕味道就是不一样，奶油的味道好香啊！”
　　程潇笑着看着乔艺涵吃蛋糕，“好吃你就多吃点！”
　　乔艺涵一边高兴地吃着，一边说：“这可是你妈妈的爱啊！我跟你一起分享了！”
　　程潇也吃着蛋糕，点点头，“她这次做得确实不错，比上次做进步不少啊！”
　　“那刚才大家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给大家吃？”
　　“这蛋糕没多大，哪够那一群人吃！况且这是我妈做的，给他们吃不就浪费了。”
　　乔艺涵笑着，心想：这意思就是给我吃不算浪费，那我多吃点。面子也顾不得了，这亲手烤的蛋糕真好吃，回来我也得让我老妈学学。
　　乔艺涵吃完蛋糕，又和程潇聊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说：“我该走了，今天在你家待了好久了。”
　　程潇说：“那好，你回去吧！我现在没车也不能送你，你自己打车吧！不过我下个月就打算买车了，到时候我可以接你一起去上班，反正顺路。”
　　“好啊！”
　　程潇又拿起了那把琴还有练习曲，递给了乔艺涵，说：“拿着这琴，我送你下去吧！”
　　乔艺涵有点犹豫了，“你刚不是说这琴是你朋友给你的，对你很重要吗？而且吴馨蕾还是这琴很贵。我才刚学，用不着这么好的琴。”
　　程潇说：“其实是我从朋友那里买的。这琴是不便宜，所以你要好好学，才能对得起它，是不是？”
　　乔艺涵看着程潇，接过了琴，“我会好好练的！”
　　“好，等你在外面的课上完了就告诉我啊！要是跟我学，我可是很严格的，练不好我这个老师可是会打学生的！”
　　“你敢？”
　　……
　　乔艺涵和程潇说说笑笑地一起走到了小区门口，乔艺涵打了出租车，便回家了。
　　乔艺涵下了车，刚往小区里面走了两步，忽然决定到她家附近的小书店看一看。她在书店了找了几本做蛋糕和面包的书，然后抱着这些书回家了。
　　“老妈，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乔艺涵老妈闻声小跑过来，满脸期待，却看到了几本书，“书啊？给我书干什么？还以为是吃的、喝的或是穿的了。”
　　看到老妈满脸嫌弃，乔艺涵说：“这书有什么不好？我可是特意买回来给你学的。”
　　乔艺涵老妈翻了几下，“蛋糕，面包，你让我学这些？做完给你吃？”
　　“老妈，你想想，我要是每天能吃你亲手做的蛋糕和面包，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你幸福，我不幸福！”
　　“你怎么不幸福？现在外面卖的食品都是添加剂、防腐剂，自己做的吃得才放心啊！”
　　乔艺涵老妈听着觉得也有道理。
　　乔艺涵又接着说：“我要是把你做的蛋糕带到公司去跟同事们分享，说是我老妈做的，那我多骄傲啊！这可是一般人学不会的，我知道我老妈有做饭的天分，这才给你买回来的。我同事的妈妈，那个……谁她妈妈，学了半年都没烤出一个能吃的面包。我觉得要是我妈，一个星期就学会了！”
　　乔艺涵糊弄着她老妈给自己做蛋糕，而老妈听到女儿的夸奖却美滋滋的，还得意地说：“看着就不难，这有什么难的，我翻两下就会了！”
　　“啊？翻两下就会了？老妈你太厉害了。那就赶快实践吧！”
　　“你这个丫头，光给我找事。我再去好好看看！”
　　说完，乔艺涵的老妈拿着书坐到沙发上看去了，乔艺涵偷偷地笑。


第18章 病从天降
　　大家都离开了，程潇一个人在家里把大家送的礼物放在了沙发上，一个个拆开。
　　礼物都是小东西，但都是大家的心意，程潇看着这些礼物还是挺开心的。
　　他打开了吴馨蕾给他的那个盒子，看到了一条领带，领带的颜色挺雅致。程潇看了一眼牌子，发现居然还是个奢侈的品牌。程潇摇了一下头，又把盒子盖上了。
　　程潇走到房间中，打开了柜子最底层的一个抽屉，显然那个抽屉里面放在一些不太常用的东西，然后他把那个盒子放到了抽屉里面，便关上了抽屉。
　　这时，程潇看到了乔艺涵给他的礼物，他打开盒子，也是一条领带。这条领带颜色很大方，领带上还有一些像鸟一样可爱的小图案。这领带只是个一般的牌子，但图案还是挺新颖的。程潇拿着这条领带看着，笑了笑，心想：还真没见过这种图案的领带。
　　程潇系上了这条领带，在镜子前看了看。虽然这不是他以往的风格，但是他还是挺喜欢这种新鲜的感觉的。他觉得这条领带的风格就如同乔艺涵，看上去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生，但是却能带个人不一样的感受，心里藏着一种你想象不到的力量，能让人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和清新的喜悦。
　　乔艺涵这时在家中有点担心，她担心程潇打开自己给她的礼物会嘲笑她的眼光，她开始紧张和心烦意乱起来。
　　心情烦乱了一阵子，乔艺涵忽然对着空气说：“我可不要想了，烦死了。程潇，我知道你穿名牌、戴名牌，名牌货我可买不起，而且我也只会按照我的眼光选。反正那条领带是我喜欢的，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反正送完了，戴不戴是你的事！”
　　这时，乔艺涵的手机响了，居然是程潇的短信：打开了，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戴？
　　乔艺涵知道程潇指的是领带，然而她不确定程潇是否要嘲笑她：你确定可以戴？
　　程潇：为什么不能戴？你送我不是让我戴的吗？
　　乔艺涵：你真觉得可以？不笑我眼光不好？
　　程潇：你的眼光我也不确定，我明天戴着去公司，让大家评价吧！
　　乔艺涵：什么？你真要戴着去公司？万一大家笑，你可别说是我送的！
　　程潇：那说是谁送的？
　　乔艺涵：你自己买的。
　　程潇：一看这风格就不是我自己买的。
　　乔艺涵：反正不许说是我送的。
　　程潇：那好吧，天上掉下来的。
　　给程潇发完短信，乔艺涵笑着，心想：他居然真的要戴去公司，看来我的眼光还可以。哎，不过他人那么帅，系根绳子去大家可能都会说好看的。
　　这时，乔艺涵想起了贾小胖，心想为何在程潇的生日聚会上不见小胖的身影，那家伙可是很少缺席的。
　　乔艺涵又给小胖发了一条短信：程潇的聚会没见你，为什么没去啊？
　　然后发完短信，乔艺涵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回复。
　　第二天，乔艺涵到公司上班，看到了程潇戴着她送的领带。
　　乔艺涵看到那条领带，不好意思地要躲开。
　　“躲什么啊？”程潇说。
　　乔艺涵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没人说你什么吧？”
　　程潇说：“没有啊！你是说这领带吗？谁会注意啊？这颜色挺好的，况且大家真觉得不好的话也不会直接说的！”
　　“啊？！那我岂不是把你害了！你的形象要是被这领带影响了，可不怪我，不是我让你戴的。”
　　“哈哈，我没那么傻，真的不好我就不戴了。”
　　乔艺涵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都紧张一个晚上了。对了，看见小胖没有？你聚会他都没去，我发短信给他，一直也没收到回复。”
　　程潇叹了口气说：“小胖他这几天请假了。”
　　“请假？为什么啊？”
　　“他身体不太舒服。”
　　“他身体会不舒服？吃多了吧？”
　　程潇摇摇头，“那倒不是。我现在还有事，晚些告诉你吧！”
　　“那好！”
　　说完，程潇便走开了，乔艺涵回味着程潇说话时的口气，感觉小胖肯定是出事了。这时，她又拿出了手机，翻开短信，发现她给小胖发出的短信依旧没有收到回复。
　　乔艺涵忍不住又发出了一条短信：收到回复，担心你，希望你没事。
　　这时，吴馨蕾在走廊上看到了程潇，程潇对她点了下头，便要走开。
　　吴馨蕾却留意到了程潇的领带，“程潇，领带是新的？没见你戴过。”
　　程潇有点不耐烦，“我的东西，你怎么可能都见过？”
　　“不像你的风格，别人送的？我送你的那条怎么不戴？那可是好牌子！”
　　“戴上这条领带我才知道我是什么风格。你送的那条挺好的，我收起来了。谢谢了！”程潇说完，扭头就走了。
　　吴馨蕾心想，花那么多钱买的领带，居然不戴，收起来了？却戴这么没有品味的领带在公司里。搞不好就是那个乔艺涵送的，也就她能买这种地摊货。
　　与吴馨蕾分开以后，程潇却在偷偷笑着，他心想：都说女人有第六感，看来是真的，从条领带上面都能感觉到气息不对。
　　下午，乔艺涵来到程潇的办公室。
　　“忙吗？”
　　“还好，进来吧！”
　　乔艺涵坐下了，先问程潇：“没人说你的领带吧？”
　　程潇大笑，“你还想着领带了！其实就一个人说了——吴馨蕾，她可能是闻到领带上有你的气息了。”
　　乔艺涵问：“你告诉她是我送的？”
　　“没有，但她可能感觉到了，在走廊上拦住我就问。”
　　“呵呵，她可是怎么知道的啊？真是神了。”
　　过了一会儿，乔艺涵提起了小胖的事情，“程潇，小胖到底怎么了？他还没有回复我了。”
　　“小胖他……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公司里面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小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心。”
　　“啊？什么事情啊？快告诉我，我不和别人讲。”
　　“我生日聚会前一天，小胖从医院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不能参加我的生日聚会。我才知道其实小胖三年前就被诊断出了肺癌，但是不是太严重，经过化疗控制住了，这些年都挺稳定的。可是前两天，忽然复发了，所以他现在医院治疗。”
　　乔艺涵听着，张大了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程潇说：“等小胖的情况稳定些，我们去看他！”
　　乔艺涵点着头，“好。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是小胖啊？他看上去胖胖的，能吃能喝的，怎么会生病啊？况且他还这么年轻……”
　　乔艺涵皱着眉嘟囔着，还是难以相信小胖生病的事情，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病。
　　乔艺涵又看着程潇说：“肺癌是不是很难治疗啊？是不是肺癌会很痛苦啊！”
　　程潇看着为小胖担心的乔艺涵，安慰她说：“过两天我们去看小胖，你别太担心了。能帮上什么忙，我们都会尽力帮他的。”
　　“那好吧，到时候一起去看他。小胖好可怜啊，生病的人是最可怜的了，干什么都不要生病，千万不要生病。”说着，乔艺涵又看着程潇说，“你没事吧？你可千万也不要生病啊！”
　　程潇有些意外，“怎么说起我了？我没事啊！我挺健康的，不会生病的，你放心吧！”
　　晚上，乔艺涵下班回到家中，一进门就对她老爸老妈讲：“你们俩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时间久的话赶快去医院体检。可千万不能生病，生病了也要早点治疗。”
　　乔艺涵老妈说：“你今天怎么了？我俩都挺好的，能吃能喝的，不会有病的。”
　　乔艺涵叹气一声，然后坐在沙发上，“谁说能吃能喝的就没病啊？我公司的同事，比谁都能吃，现在却因为肺癌住医院了。”
　　“啊？是年轻人？”乔艺涵老妈睁圆了眼睛问。
　　乔艺涵点点头，“是啊，留学回来，刚工作没几年。平时看着挺好的，怎么就会病得这么严重？”
　　“哎呦呦，希望那孩子没事，不然他父母怎么受得了啊？估计家里就这一个孩子，还留学回来，太可惜了，可惜啊……”乔艺涵的妈妈叹着气，好像已经体会到了小胖父母的感受。
　　乔艺涵看着她老妈说：“别说可惜了，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一定要好起来啊！”
　　“哎，是啊，会好起来的，为了父母也得好起来啊！”乔艺涵的老爸在旁边一插了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乔艺涵的老爸对老妈说：“咱俩这两天也去体检一下吧，万一有什么毛病早发现早治疗。现在得癌症的人多，多大年龄的人都得癌症。我看啊，这和食品有很大关系。对了，女儿不是给你买了做面包、蛋糕的书了吗？你快点做，以后外面买的东西我是不想吃了！”
　　老妈看着老爸说：“呿，你活得倒是在意，你不想吃了，让我做。你怎么不做呢？”
　　“我不是不会吗？我天生就不会做饭！”
　　“我天生会做饭？我看啊，我都是被你们爷俩儿逼的！”
　　“我俩儿逼你？你吃得比谁都多。”
　　……
　　乔艺涵听着她老爸、老妈吵闹着，心想：你们吵吧，只要不生病，你们干什么都行。


第19章 小胖加油
　　周六早上，乔艺涵终于收到了贾小胖的回复：我挺好的，放心吧！这么晚才回复你，别生气啊！
　　乔艺涵看到这条短信，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我没生气，就是一直担心你。程潇跟我说了，你一定会好的，要加油哟！
　　小胖：我会的，我是天下无敌的贾小胖！
　　乔艺涵：我能去看你吗？
　　小胖：不用了，我挺好的。只是，这几周不能陪你学琴了，化疗完怕感染，还要住院一段时间。
　　乔艺涵看着小胖的短信，想到他还记着陪自己学琴的事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傻瓜，你现在还想着学琴啊？我不用你陪了。等你好些我拉琴给你听。
　　小胖：好！
　　过了一小会儿，乔艺涵又发去一条短信：小胖，还是让我去看你好吗？担心你，想见你。
　　这时的小胖还躺在病床上，虽然在短信里他没说什么，但是化疗带来的巨大痛苦让他不停吐着，似乎都要把胆汁吐干了。短短一周多，他的身体消瘦了好多，头发也被剃光了，就像变了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敢正式镜子中的自己了。
　　他不想让乔艺涵看到自己生病痛苦的样子，他希望自己在乔艺涵的眼中永远都是那个阳光快乐的贾小胖。然而，他也知道，乔艺涵担心他，想要来看他。
　　乔艺涵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小胖的回复，又开始担心了：小胖，怎么又不回复了？不舒服了是吗？
　　小胖看着短信，想了一会儿，回复着：好吧，你来吧！
　　乔艺涵：好！我今天就过去，给你加油！哪家医院？发个地址！
　　小胖把位置发送给了乔艺涵，还发过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乔艺涵立刻约程潇一起去看小胖，因为是周六，程潇正在健身房跑步，收到了乔艺涵的短信。
　　程潇立刻回复：好，等我换件衣服就去！我打车，去接你。快到的时候告诉你。
　　乔艺涵：好，等你。
　　程潇和乔艺涵来到了贾小胖所在的医院，程潇还给小胖买了一些水果。为了不让小胖感染，他们还都戴上了口罩。
　　乔艺涵忽然看着程潇说：“你说，小胖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我有点担心了。化疗是不是会掉头发？”
　　程潇拍拍乔艺涵的肩说：“别太担心了，化疗是会很痛苦，但小胖坚持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乔艺涵和程潇走到了小胖的病房门口，在病房外面，他们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贾小胖。乔艺涵和程潇都愣了一下，因为短短的几天，贾小胖完全变了一个人。
　　但是为了不影响贾小胖的情绪，程潇和乔艺涵还是笑着走进了病房。
　　乔艺涵对小胖说：“小胖，我们来看你了！”
　　贾小胖也尽量笑着，“来来，哈哈，这几天我可是减肥不少。这下好了，回去就可以狂吃了！”
　　程潇看到了贾小胖床边放着一个盆，小胖又消瘦成这个样子，他知道小胖的化疗反应一定难受，而小胖强装出笑脸陪他们说话，也一定很辛苦。
　　程潇对小胖说：“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为了不让你感染，我们不能待太久，说两句话就走。你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有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
　　小胖笑着，“好，我一定能好起来的！”
　　乔艺涵看了一眼程潇，她明白程潇的意思，也对小胖说：“你剃了头其实还挺可爱的！谁在这里照顾你啊？需要我们帮忙吗？”
　　小胖说：“我父母，说实话，他们这么大年纪了，经济状况又不好，还要麻烦他们我也不好意思啊。不过，我父母身体都还好，再住几天医院，化疗完这一期我就回家调养了，所以应该还好。”
　　乔艺涵发现小胖的脸色非常不好，她知道他们应该离开让小胖休息，“好了，那我和程潇先走了，记得有事随时告诉我们啊！我可是会发信息检查你有没有配合治疗的啊！”
　　小胖依旧笑着，笑得已经有些僵硬了，他说：“好，没问题。”
　　说完，乔艺涵看了一眼程潇，便一起走出了病房。
　　当乔艺涵和程潇刚刚走出病房大门的那一刻，他们听到小胖“哇”地一声吐了。
　　这时，乔艺涵再也忍不住了，在病房门口捂着嘴哭了出来。
　　程潇知道小胖不愿意让他们看到他难受的样子，所以一直忍得很辛苦。
　　这时，一个女人跑进了病房，看年纪应该是小胖的妈妈。
　　门口的程潇和乔艺涵听着那女人和小胖说着话，不停地照顾着他。
　　程潇和乔艺涵在离病房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着，他们想等小胖的妈妈出来，问一下小胖目前的情况。
　　过了好一阵，小胖妈妈从病房走了出来，她头发几乎全白了，满面愁容，显得十分憔悴。
　　程潇和乔艺涵把小胖妈妈招呼到走廊的角落里，小声和她聊着。
　　小胖的妈妈泣不成声地说：“我就滔滔这一个孩子，好不容易把他带大，又留学回来，工作了，却一下子得了这种病。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就不让我替他病啊？他爸这两天血压也高了，我们老两口实在经受不了他有什么闪失啊……”
　　看着小胖妈妈哭着，乔艺涵也在一旁掉着眼泪。
　　程潇说：“阿姨，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们说。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留给您，不管什么时间，您有需要就尽管打电话。还有，把您的电话也留给我，小胖身体不好，有事的话我跟您联系。”
　　小胖妈妈点着头，在手机里输入了程潇的手机号，又把自己的号码给了程潇。
　　“还有我的。”乔艺涵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小胖妈妈，“您要是没时间做饭什么的，尽管告诉我。我爸妈在家都没事干，我妈妈喜欢做饭，她可以帮忙的。”
　　“好，好，谢谢你们了。”小胖妈妈还在抹着眼泪。
　　程潇犹豫了一下，又问：“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小胖妈妈连连摇头，“因为是复发，而且已经有了扩散的迹象，肿瘤的位置又在肺部中央，不好手术，目前就是放疗和化疗。化疗完这一期，看效果如何，再决定下面的治疗。”
　　乔艺涵听着皱了皱眉，看着程潇。
　　告别了小胖妈妈，乔艺涵和程潇走出了医院。
　　乔艺涵问程潇：“不能手术的意思是再也治不好了吗？有扩散的迹象，意思是到了晚期了吗？”
　　程潇沉默着，看着程潇沉默，乔艺涵也沉默了。
　　“打车回去吧！”程潇说。
　　乔艺涵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回家，能陪我走走吗？”
　　程潇点着头说：“好，我陪你随便走走吧！”
　　乔艺涵和程潇在路边走着，程潇担心着贾小胖，但是想到乔艺涵在病房门口痛哭的样子就如同那生病的人是自己的亲人，他也为乔艺涵担心着。
　　程潇看着身边的乔艺涵，心想：大家才认识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乔艺涵就为小胖担心成这个样子，现在这个年月，能为彼此真正担心的人又能有多少。
　　乔艺涵沿着一条路走着，低着头，不说话。
　　程潇就在她身边陪着，一直走了很久。
　　程潇默默地把手臂放在了乔艺涵的肩上，仿佛是想要安慰她。
　　乔艺涵看着程潇，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能让自己觉得如此的温暖。
　　在病房，小胖无意间说出自己父母的经济状况不好，这句话程潇记在了心里。他想虽然小胖不想让大家知道他的病情，但是还是要帮他父母减轻一些经济负担，毕竟治疗癌症的费用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承受得起的。
　　周一回到公司以后，程潇和张经理简单说了小胖的情况，张经理决定在公司号召大家进行一次捐款，帮助小胖治疗。
　　短短两天时间，大家就为小胖筹集了七万多元，张经理又以技术部的名义加了两万多元，刚好凑了十万元钱。
　　当天晚上，程潇就联系了小胖的母亲，把这些钱打给了她。
　　公司里没了贾小胖，乔艺涵觉得整个公司都安静了一多半，她好怀念和贾小胖吵闹的时候，还有和贾小胖一起去吃他喜欢的川菜。
　　一天中午，程潇和乔艺涵一起吃饭，聊起了小胖的事情。
　　乔艺涵：好想小胖。他在的时候，我总和他吵，现在却好怀念他在的日子。
　　程潇：小胖会好的，过一阵子应该就可以来上班了。
　　乔艺涵：小胖不在，我周末都不想去上小提琴课了，总是想起他。
　　程潇：那就别去了，从这个周末开始，我教你。
　　乔艺涵笑了，从上次看过小胖以后，乔艺涵这几天都没笑过。
　　程潇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次给小胖捐款，我们部门的人除了一个人以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捐了，就连那些服务人员都捐了。你知道那没捐款的人是谁吗？”
　　乔艺涵皱了下眉，她想到了阿娟，因为阿娟条件不好，又面临着失业，“是阿娟吗？”
　　程潇摇了摇头，“阿娟捐了二百元了，你知道这二百元可是人家省吃俭用省下的，而且她和小胖也并不熟悉，已经不容易了。”
　　乔艺涵点着头，“是啊！阿娟连午饭都不舍得吃，现在又面临失业，还能给小胖捐两百元，是不容易了。那服务部的其他人都捐了吗？那个叫周雨桐的也捐了？”
　　程潇说：“是都捐了，服务部的人工资都不高，跟小胖也不熟悉，有的甚至都不认识小胖，但是都捐了。虽然都是一百两百元，但是心意已经足够了。”
　　“那没捐钱的人是谁啊？”
　　“吴馨蕾。”说完这三个字，程潇摇了摇头。
　　乔艺涵也是一脸的惊讶。


第20章 是爱情吗？
　　周末，乔艺涵背着琴去往程潇家里，她幻想着和程潇一起快乐地拉琴，想着就觉得浪漫。
　　在路上，乔艺涵回想着与程潇在一起的一幕幕，回想着程潇的每一个眼神和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又看了看程潇给她的这把小提琴，她在想：难道这真的是爱情的开始吗？
　　然而，乔艺涵又觉得，程潇从未对她清楚地说过什么，甚至没有暗示过她让她觉得这是爱情，一切都发展得有些含含糊糊的。
　　此时的程潇坐在钢琴前，弹奏着一个个旋律，等待着乔艺涵。他在想，该从哪里开始教乔艺涵拉琴，哪些练习是最为有效的。
　　每当乔艺涵受欺负时，程潇总是想办法帮助她；每当乔艺涵伤心时，程潇又总是安慰陪伴她。程潇想要帮助乔艺涵实现自己的梦想，然而，程潇却并不觉得这就是爱情。
　　也许是因为程潇已经习惯了内心的高傲，也许是因为程潇还没有准备好来接受一份爱情，也许是因为乔艺涵和他最初设想的那个“她”不一样，总之，程潇就任凭着一切随意地发展，不去争取，不去拒绝，似乎把所有的一切就抛给了乔艺涵。
　　乔艺涵到了程潇家里，程潇直接把乔艺涵带到了钢琴旁的谱架旁边，给乔艺涵看了几张乐谱，都是一些基础的弓法和音阶练习。
　　乔艺涵傻傻看着，听着程潇的介绍感觉到有些迷迷糊糊的。
　　虽然乔艺涵已经上过几次小提琴课了，然而那课程只是成人基础的入门课程，为迎合成人的学习心理，根本没有介绍太多的乐理，只是拉了几条简单的小曲子而已。乔艺涵几乎还不会读谱，至于弓法训练，乔艺涵更是一无所知。
　　看到程潇如此认真，乔艺涵有些意外，更有些担心。她心想：我又没想当音乐家，难道真的让我如此按部就班地学琴吗？
　　程潇让乔艺涵把琴拿出来，教她如何给琴弓涂松香，如何调音。当然，程潇帮乔艺涵调好了琴，并告诉乔艺涵初学者调音会有些困难，但是学一段时间就应该学会自己调琴了。
　　调好琴，程潇让乔艺涵拉乐谱上的旋律，乔艺涵拉了两个音符便拉不下去了，看着程潇。
　　程潇严肃地看着她，对她说：“把前两行拉完。”
　　乔艺涵辩解着：“我不太会读谱，所以……”
　　乔艺涵没说完，程潇又重复了一遍：“把前两行拉完。”
　　乔艺涵只得一个音一个音地拉了下去，心想：你让我拉完，又没说拉对。反正我已经说了我不太会读谱。哪里有这样的老师？教学生一点都不耐心……
　　乔艺涵拉完了乐谱的前两行，脸上已经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
　　程潇没有理睬她，而是给她解释着刚刚拉错的地方，从音准到节奏再到弓法。总而言之，乔艺涵没有一个音是完全拉对的。
　　程潇解释完，又坐在钢琴前，陪着乔艺涵练习，找每一个音的音准，帮她打着拍着数着节奏。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把一页谱子拉完了。
　　程潇对乔艺涵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练习。还有上次给你的练习曲，下次带过来。”
　　“哦。”乔艺涵点着头。
　　程潇看乔艺涵不是很开心，就对她说：“你真心想学琴的话，我会认真教你，但是你必需按照我的要求去练，每天两个小时。如果你不想学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们就停下来。明白吗？”
　　乔艺涵看着程潇，觉得他的严肃是从未有过的，她有些疑惑，搞不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艺涵离开了程潇的家，从内到外都透着不高兴。她想，假如程潇真的是喜欢她，为了和她相处才教她拉琴的话，不应该是如此严厉的态度。可是，假设程潇真的就是为了教她拉琴，她又没有什么音乐天赋，为何要在她身上花费时间和精力？
　　总之，乔艺涵想不清楚，想不明白。
　　周一，乔艺涵到公司上班，看到了程潇，程潇又像往常一样笑着和她打招呼，乔艺涵懵了，看着程潇。
　　乔艺涵忍不住问程潇：“你一会儿笑，一会儿那么严肃，我真是搞不懂你。”
　　程潇又笑了，“你说的是昨天吗？”
　　“嗯！”乔艺涵满心都是委屈。
　　“哈哈，昨天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不对你严肃你能学好吗？看你就是个爱偷懒的学生。”
　　乔艺涵听程潇说着，好像一下子明白程潇的用意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偷懒？我以前上学的样子你又没有看见过。”
　　“学了这么长时间了，连简单的乐谱还读不下来，不是偷懒还能是什么？”
　　“我只是偶尔偷懒而已。”
　　“以后上课时我都会很严肃的，所以你最好别想着偷懒了。”
　　“那好吧，我就当我周末见到的那个人不是程潇，是魔鬼老师好了。”
　　和程潇聊完，乔艺涵回到办公室里，想着程潇教自己拉琴时严肃的样子，莫名其妙地觉得开心，之前的不高兴都荡然无存了。当然，这小提琴课完全不是她之前幻想的浪漫而快乐，但是程潇的这份认真却让她感动，她开始觉得程潇是真心为她好的人。
　　晚上回到家里，乔艺涵认真地练着琴，然而程潇所要求的每天两个小时却是她做不到的。
　　哎，两个小时也太久了，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吧？况且，程潇也应该感觉不到练习两个小时与一个小时的差别。乔艺涵心理想着。
　　转眼间就到了周五，下班的时候，程潇和乔艺涵一起走出了公司，分开的时候程潇说了一声“周末见。”
　　周末，乔艺涵背着琴去程潇家，她心中不再幻想着浪漫的情景，而是开始觉得紧张。她开始担心，万一程潇真能知道她每天只练了一个小时会不会不高兴。
　　乔艺涵来到了程潇家，程潇依旧直接把她带到了谱架前。
　　乔艺涵拿出琴，拿出琴谱放在了谱架上。
　　程潇帮乔艺涵调好了琴，然后让她拉上次学的那一页谱子。
　　乔艺涵虽然每天只练了一个小时，但也算是练了，所以还是拉了下来。
　　最后一个音符拉完的时候，程潇在乐谱上标注着出错的地方，然后说了一声：“能看出你确实练习了，但是练得不够。”程潇说完，看了一眼乔艺涵，乔艺涵什么都没说，心想自己的偷工减料还是被发现了。
　　程潇教乔艺涵第一首练习曲，一个音一个音地教她，虽然神情严肃，但是却非常耐心。
　　乔艺涵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学习的氛围，投入其中了。她全神贯注于乐曲之中，似乎忘记了她身边的这个人是程潇。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终于贾小胖几期化疗结束了，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后可以回公司上班了。其实贾小胖的病情也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并没有治愈。但是，贾小胖想继续上班，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像个病人一样。
　　听说贾小胖可以回公司上班了，乔艺涵异常兴奋，她和程潇商量给小胖举办个小型的欢迎派对。
　　于是，部门的人在会议室为小胖准备了蛋糕、鲜花，还在大屏幕上显示着“欢迎回来”。
　　当小胖戴着帽子走进公司的时候，乔艺涵第一个看到他，便把他带到了会议室，大家都聚在会议室，用微笑欢迎着小胖。
　　小胖感受到了大家的关爱，傻傻笑着，忍不住眼眶已经湿润了。
　　小胖笑着说：“谢谢大家了！居然还为我搞这些。活着真好，活着真好啊！”
　　小胖又看着身边站着的乔艺涵，轻轻对她说：“活着真好，又能见到你真好！”
　　乔艺涵笑着，却忽然从贾小胖看自己的眼神中看到了爱意。乔艺涵愣了，她知道自己只当贾小胖是好朋友，并没有过其它的想法。她只希望小胖不要对她有其它的想法，不然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下午，贾小胖来到了乔艺涵的办公室，像以前一样笑嘻嘻的。
　　小胖对乔艺涵说：“谢谢你，到医院看我，一直鼓励我。我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放心吧！”
　　乔艺涵清楚小胖的病情只是暂时控制着，对小胖说：“我相信你会好的！你要记得按时去医院检查，以后万一有问题，都要尽早治疗。”
　　“我会按时检查的，我妈现在每天盯着我吃饭、吃药，盯着我睡觉、起床，就像个闹钟一样，所以你放心吧！我会服从组织安排，争取康复的！”小胖说完，做着鬼脸。
　　乔艺涵笑了，但是依旧担心着。小胖虽然回来工作了，但是脸色还是发白，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这时，贾小胖无意看到乔艺涵夹在笔记本中带着笑脸的卡片，小胖指着卡片笑着说：“这个，你还留着了？”
　　乔艺涵看了眼卡片，有些愣了，“这卡片……难道是你送的？”
　　“呵呵，当然是我了，还有谁像我这样了解你？”小胖依旧笑嘻嘻的。
　　乔艺涵低头看着卡片，她之前一直以为是程潇送的，没想到居然是贾小胖。
　　乔艺涵合上了笔记本，“刚好没有书签，就随手放里面了，我也没注意。”
　　小胖依旧傻笑着，乔艺涵的心情却有些杂乱了。
　　小胖离开以后，乔艺涵从笔记本中拿出了卡片，放到了抽屉中。


第21章 谁动了奶酪？
　　一天上午，乔艺涵低声哼着曲子在公司的走廊中走着，忽然看到阿娟抱着一个纸箱子从服务部的办公室走出来。
　　乔艺涵笑着走过去，“阿娟，干什么了？抱着这么个大箱子？”
　　阿娟低着头，小声说：“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开始我就不来公司了。”
　　“啊？”乔艺涵忽然间想起阿娟的合同到期了。
　　阿娟站在那里，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最后就剩下这一个纸箱了。
　　乔艺涵知道阿娟心里难过，问她：“阿娟，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找到工作了吗？”
　　阿娟微微一笑，“乔艺涵，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找到一份临时的工作，打算先干上一段时间，至少可以维持生活。或许过一段时间以后，我就可以找到一份稳定一些的工作了。”
　　“你找到工作了！什么工作啊？在哪里？”乔艺涵听到阿娟找到工作了，还是为她开心的，至少有了收入。
　　阿娟犹豫了一下，“是服务员，其实我也干不了其它的工作，我又不会什么。”
　　“哪里的服务员？是餐厅吗？”
　　“不是餐厅，是在一家不大的酒吧。”
　　“酒吧？那种地方可能人会复杂一些，和在公司里面不一样，而且工作时间也晚，你一个女孩子要小心些啊！”
　　“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那以后要常发短信给我，告诉我你的情况。如果遇到困难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啊！”乔艺涵看着阿娟，眼神中有不舍，更多的还是担心。
　　阿娟又笑着说：“好，我会跟你常联系的。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阿娟笑着，跟乔艺涵说着再见，然后便抱着纸箱离开了。
　　望着阿娟一步一步离开公司的身影，乔艺涵依旧担心着阿娟，不知道她的接下来的生活会不会遇到麻烦，只能默默地祝福她。
　　乔艺涵走到服务部办公室的门口时，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好几张桌子都已经搬空了，包括周雨桐的桌子。
　　乔艺涵望着里面，叹着气，回想起自己曾经在这间办公室里度过的那段时光，开始觉得有些怀念了。没想到，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无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一切都会变。
　　中午的时候，乔艺涵一个人坐在公司楼下的小花园中啃着三明治，她回想着从到公司以来认识的人和发生的事情。
　　这时，程潇在公司的楼上，透过走廊的窗子，看到了独自坐在小花园里的乔艺涵。
　　下午的时候，乔艺涵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程潇敲门进来了。
　　乔艺涵看着程潇，问他有什么事情。
　　“中午我在走廊看到你一个人在花园中坐着发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阿娟走了。”
　　可是，让乔艺涵觉得意外的是，程潇并没有表示出丝毫的同情，而是笑了一下说：“你觉得她不应该走吗？”
　　乔艺涵愣了，“你是什么意思啊？阿娟是我的朋友，何况她生活又比较困难，没有还要给父母打钱过去。她都在公司干了好多年了，她不应该被公司解雇啊！公司也太不讲人情了！”
　　“乔艺涵，你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吗？无论她是不是你的朋友，无论她是否有困难，她的父母是否需要她的钱，这些事情本来就和公司是否雇佣她没有关系啊！公司只会留下那些能为公司创造更多价值的人，而不是留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是吗？”
　　乔艺涵皱着眉，“可是……”她想要辩驳，可是又想不出理由。
　　程潇继续说着：“阿娟在公司干了那么多年了，却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工作，她并没有多学任何技能，没有任何进步。然而，公司在发展，整个社会都在发展，一个只会站着原地不动的人，早晚会被淘汰的。你好好想一想吧！同情完阿娟，就尽快回到你自己的生活中吧！你帮不了她，你能帮的只有你自己。”
　　程潇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乔艺涵懵懵地坐着那里，心想：这明明就不是来安慰我的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好像不是。但是，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让我好好想一想？想什么啊？为什么啊？
　　乔艺涵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程潇说的“一个只会站着原地不动的人，早晚会被淘汰的。”她忽然意识到程潇在暗示着自己什么，似乎是要告诉她，如果她不求上进的话，那么有一天她也会像阿娟一样，被公司淘汰的。
　　晚上，乔艺涵躺在床上想着：程潇说得是对的，我现在只是个秘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上次和吴馨蕾吵架就可以看出，公司根本就不会在意我的。我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进步呢？才能让自己变得无法取代呢？不然，有一天我也要抱着箱子离开公司了。
　　乔艺涵又想着在公司里和自己最熟悉的两个男人：贾小胖和程潇。贾小胖总是哄她开心，任她欺负，对她没有要求，她和贾小胖相处总是觉得很轻松。而程潇，会默默地陪伴她、帮助她，但是无论是学琴还是工作，都会要求她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她和程潇在一起，并不觉得轻松，程潇总是让她感到这样或是那样的压力。
　　第二天，乔艺涵刚到办公室，程潇就走了进来，把一本书递给了她，“看看吧！”
　　乔艺涵拿起书，书很薄，书名是：谁动了我的奶酪，作者是斯宾塞·约翰逊。
　　接下来的几天，乔艺涵翻着那本书，一开始没觉得怎样，可是读了几遍以后才开始领悟到程潇给她这本书的用意。
　　乔艺涵从抽屉里随手拿出张卡片夹在书里当书签，却无意拿起了贾小胖给她的那张带着笑脸的卡片。乔艺涵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把那张卡片夹在了程潇给她的书里面。
　　乔艺涵想：一个男人只希望自己能开心地笑，而另一个男人却告诉她想要更好地生活的话，就必须要去突破常规努力追求。两种人，那一个才是真正爱自己的呢？
　　乔艺涵心里清楚，她一直默默爱着的人是程潇，从第一次见面时她便被这个男人吸引了。但是程潇却不会像贾小胖那样，让自己轻松地快乐着。
　　周末，乔艺涵又来到了程潇家里学琴，程潇问她给她的书看过没有。
　　乔艺涵点点头，“看了，书里的小老鼠挺搞笑的啊！”
　　乔艺涵笑着，程潇却没有笑，对她说：“你知道我想问你的不是这些。”
　　乔艺涵的笑从脸上消失了，“我知道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已经这个样子了，当初上学的时候没用心，现在用心也来不及了啊！”
　　程潇说：“来不及了？你小的时候没学琴，现在为什么要学啊？”
　　“因为我想学啊！”
　　“所以，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就不会来不及的。关键是你要搞清楚，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你想成为怎样的人。”
　　听完程潇说的话，乔艺涵愣了一下，然后她把琴放在了沙发前的桌子上，坐在了沙发上，嘴里开始嘟囔起来：“你就会讲这些大道理，我又不是你，留学回来，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我想做的事情又不是我能做得了的？我也想去留学，我还想像吴馨蕾那样骄傲地说自己能把琴拉得怎样的好，可是，这些事都是不可能的啊！我想有什么用？”
　　程潇听着乔艺涵说着，也坐着了沙发上。乔艺涵说着，已经觉得情绪有些激动了，还觉得有些委屈。
　　乔艺涵说完，看着程潇，发现程潇微笑着看着自己。
　　“你笑什么？觉得我好笑吗？”
　　“我很高兴你能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说出来，既然你已经说了，那么就去做吧！”
　　“什么？我疯了？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没试过怎么知道是可能还是不可能？”
　　程潇笑着，站了起来，指了指琴盒，“我们开始吧！不开始就永远都不可能。”
　　乔艺涵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站起来了，从琴盒中拿出了琴，又拿出了乐谱。
　　……
　　一天在公司里，程潇对乔艺涵说：“如果你真有留学的打算的话，可以考虑学习管理学方面的专业，研究生可以申请奖学金，但是不容易拿到。自费的话，可以考虑经济上可以承受的国家。英语国家要求托福或者雅思的成绩。考虑好了，就早做准备。”
　　程潇说完，乔艺涵看着他，“你当真了？真的让我去留学？”
　　“为什么不当真？你不是想要留学吗？”
　　“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
　　程潇点着头说：“为什么不可以？”
　　“那会很难的。”
　　“所以你要努力啊！我会帮你的，只要你真的努力的话！”
　　乔艺涵笑了，看着眼前的程潇，她信任着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于是真的开始动了出去留学的念头。
　　哎，世界这么大，是该出去看看了！再不出去，就老了！


第22章 心灵鸡汤似的爱
　　乔艺涵在心里盘算着留学的事情，但是她也清楚，以她目前的情况申请到奖学金的可能性很小，只能靠老爸老妈赞助了。
　　一天晚上，乔艺涵的老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乔艺涵凑到了老妈身旁。
　　“老妈啊，你说这么多年你和老爸省吃俭用的，应该攒了些钱了吧？有多少，能不能透露一下，我来帮你理理财！”乔艺涵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老妈。
　　她老妈瞥了乔艺涵一眼，“哎，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己清楚。给我理财？可能吗？”
　　“看你这态度！哎，我这次可是真的好心要帮你的！我同事的妈妈，炒股票现在都翻倍赚了。”
　　“哪个同事？现在的股市，想要翻倍赚有那么容易吗？”老妈不信任地冷冷说了一句。
　　“你以为人家赚钱了都会告诉你了！你就看看周围的人，买车的，买房的，人家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人家肯定各有各赚钱的办法。就你和我爸，天天死守着那点钱。现在的东西都是越来越贵，再守几年，我看啊，你们那点钱贬值得也就不剩啥了！可能和扔了也差不多了。”乔艺涵说完，靠在了沙发上，从桌子上抓起个苹果啃了起来。
　　“啥？几十万和扔了差不多？再贬值也不会贬值成那样，你别糊弄我了！”
　　乔艺涵一听，连忙问：“你有几十万了？具体是多少，说说吧！”
　　乔艺涵的老妈没有回答她，而是在嘴里嘟囔着：“不过你说得也不是都没道理，就说这苹果吧，都越来越贵了。现在一百块钱拿出去，买不了啥就没了，要是过去，这一百块钱，一家人吃饭都吃好多天了！”
　　乔艺涵看老妈有动摇的意识，赶紧继续说着：“是啊！那你说这钱如果去投资的话，过几年可能就翻两倍、翻三倍了，几十万变几百万，你说是不是啊？”
　　“投资？投资啥？”
　　“妈，我看投资啥都不可靠，现在社会这么复杂，你们会被骗的。可是，唯独有一个例外！”
　　“什么例外？”老妈看着乔艺涵，
　　“先告诉我你具体有多少钱吧！”
　　“你到头来还是想打听我的钱是不是？绕了这么一大圈。不过啊，我就告诉你，一百万我肯定是没有，五十万也不一定，也就三四十万吧！行了吧！别惦记了啊！”
　　“啊？！你存了这么多年才存了这么点钱！不过也马马虎虎吧！老妈，把这钱投资给我怎么样？我保证几年之后连本钱带利息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给你？那我宁可啊就把这钱放在这儿，看着它一天天贬值！况且你要这么多钱打算干什么？”
　　“我想留学！”
　　“你？！你能留学？哪个学校会要你？恐怕给人家钱人家也不会要你的，学校也会考虑名声的！”老妈说话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视。
　　乔艺涵把没啃完的苹果扔到了桌子上，生气地站了起来，“哪有你这样当妈的？比谁都看不起自己的孩子！”说完，乔艺涵回房间了。
　　老妈看着桌子上的半个苹果，“这苹果你不吃了？就知道浪费。这苹果都越来越贵了！你还浪费！”说完。老妈从桌子上拿起那乔艺涵啃剩下的半个苹果，自己啃了起来。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倒是一点也不嫌弃。
　　乔艺涵在房间中，看到了自己一段时间以前买的注册会计师的参考书，当时心血来潮地看了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当上秘书之后就慢慢地放弃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像阿娟一样，成为公司某一次裁员的牺牲品。
　　当乔艺涵想到吴馨蕾每一次都是那样傲慢地对待自己的时候，她就会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再被人轻视和嘲笑。
　　晚上，乔艺涵收到了程潇的短信：我买车了，明天早上我接你一起去公司。
　　乔艺涵：好。
　　程潇：我到的时候给你发短信，你不用提前下来等。
　　乔艺涵：好的，谢谢了！
　　第二天早上，程潇接乔艺涵一起去上班。
　　程潇一边开车一边问乔艺涵：你考虑好留学的事情没有？有没有打算要去哪个国家？
　　乔艺涵：不是我想去哪个国家就可以去哪个国家的。哪个国家最容易申请？
　　程潇笑着：容易的话，你可以考虑非洲。
　　乔艺涵：什么？哪有人留学想要去非洲的？我又不想学该如何变黑。
　　程潇：你不是要找容易的地方吗？其实非洲还不一定容易申请呢，别小看非洲。这世上哪里有容易的事情？
　　乔艺涵：既然都不容易，那么就选个浪漫的地方，我看巴黎最浪漫。
　　程潇：想好了？去巴黎的话，你恐怕要学法文了。
　　乔艺涵：啊？英文我还学不明白了，怎么可能学法文？
　　程潇：不过申请法国也有一个好处，你不需要考托福或者雅思了，不好的地方就是你要学法文，可能很多课程是用法文授课的。不过，我猜你的英文水平也一般，现在补习法文和英文应该对你来说也差不多。
　　乔艺涵：什么叫差不多？我英文当然还是比法文好的，法文一句都不会，英文好歹还会几句了。不过要是不用考托福或雅思的话确实不错，可以先过去再慢慢学语言。
　　程潇：应该会在正式开课前有语言课程，可以考虑。
　　乔艺涵：昨天我问过我妈了，她应该有三、四十万，估计我再打打工，应该可以混得过去。
　　程潇：你妈有三、四十万，那可是人家养老的钱，你打算都拿去留学？
　　乔艺涵：那当然了。将来我再还给他们就是了，现在先把钱搞到手再说。
　　程潇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乔艺涵，笑着：你还是给他们留下一些吧！等你还钱恐怕还是需要时间的。
　　乔艺涵：是啊，搞不好我老妈还要收利息了，我这后半辈子就剩下还债了。但是，可能也不用还上半辈子，他们肯定不会比我活得久。
　　乔艺涵说完这话，没觉得怎样，依旧笑呵呵地坐在哪里，继续说着：我慢慢还，每个月还一点，等到他们……
　　“乔艺涵！”程潇忽然打断了她，还看了她一眼。
　　“干什么啊？我不是盼着他们早点走，我也希望他们健康地活到一百岁。不过，我只是说事实嘛，他们肯定不会比我活得久的，活得太久不就成妖怪了！所以我在想的是怎么能在父母的有生之年，还给他们最少的钱。其实还给他们钱，他们也会存起来的，还不如我直接买东西给他们了，我很孝顺的。”
　　程潇又忍不住笑了：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作乔艺涵的孝顺了。你这个丫头啊！是应该让你出去留学，一个人在外面吃些苦头，不然你就不知道珍惜你现在身边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努力生活。
　　乔艺涵：又说大道理。不过真能到浪漫的巴黎，我就知道该如何享受生活了。我一定要努力，努力去巴黎！
　　程潇：好，帮你实现你去巴黎的愿望，等了到了一段时间以后，记得告诉我你是怎么享受的啊！
　　程潇笑着又继续说：既然你想去巴黎，我回去就帮你查一下相关的申请流程和需要准备的资料。巴黎七大、十三大都可以考虑。因为你本科读的是会计，所以申请研究生的话最好选择文科专业，像管理类的、金融类的，看你自己的兴趣。你的任务是开始学习法语。其它的等我查完，需要准备什么再随时告诉你。
　　乔艺涵高兴地点头：好！你说学法语是不是可以从看法语电影开始啊？是不是睡觉的时候听法语单词，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可以记住了？
　　程潇：你还能想出更懒的学习方法吗？看法语电影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睡觉听单词也能记住的话，你可真要好好教教我了。
　　乔艺涵：如果睡觉的时候能学外语，睡觉的时候能学小提琴，睡觉的时候能工作那多好啊！
　　程潇：那睡觉的时候都干了，醒来以后干什么？
　　乔艺涵看着程潇：醒来以后，吃饭，看电影，逛街，还有……和你聊天。
　　程潇和乔艺涵都笑了。
　　程潇觉得眼前的乔艺涵天真得就像个孩子，他看着天真的乔艺涵，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这个天真的女孩要经历一翻磨砺才可以真正地长大，真正地成为她想要成为的“不受人欺负的人”。
　　车子一路开到了公司，程潇停下了车子，和乔艺涵一起走进了公司的大楼。
　　他们一起走着，刚好遇到了吴馨蕾。
　　吴馨蕾看到程潇和乔艺涵一起来上班了，便走过去问：“怎么你们上班还是一起来的？应该不是住在一起了吧？”
　　乔艺涵顿时生气了，她想要和吴馨蕾吵，却被程潇拦住了。
　　程潇对吴馨蕾说：“你觉得说这些话很有意思是不是？”
　　程潇说完便叫乔艺涵一起转身离开了。
　　乔艺涵还生着气说：“她太过分了！为了吴馨蕾，我也要去留学，不然总是被她看不起。”
　　程潇说：“没必要和她生气，也没必要在意她。不过，以后你会遇到的是更多像吴馨蕾这样的人，所以好好努力吧，不然就会一直被别人看不起的。我会帮你，但是没有人能替你拼搏，你要靠自己的力量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乔艺涵看着程潇，心想：人家谈恋爱时说的都是甜言蜜语，什么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只要你开心就好，然后再海誓山盟一番，至少电视剧里面都是那样的。程潇对自己说的不是励志宣言，就是再来上一顿心灵鸡汤，怎么都不像谈恋爱啊？程潇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啊？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帮助她？
　　乔艺涵真的是搞不懂了。


第23章 有些爱，不用说
　　乔艺涵想起那个遥远的法国，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里空气中夹杂着的浪漫气息。她憧憬着即将到来的浪漫生活，渴望着看到外面更大的世界。
　　乔艺涵买了一些法语书，打开书的时候，她忽然觉得程潇的话是对的，以她的英语水平，学法语和学英语似乎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而此时的程潇，却开始查阅着各自资料，他知道以乔艺涵的情况想要申请并不容易，自费似乎是唯一的选择。程潇找到了一些留学申请机构，咨询着各种各样的境况，从学校所处的区域到设置的课程，最后再到申请要求。
　　程潇查阅完资料，在一天中午午休的时候他到办公室找乔艺涵。
　　程潇走进了乔艺涵的办公室，看到乔艺涵正在办公室里看着一本法语书。这书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但是却还停留在了介绍的第一页：法国概况。
　　程潇叹了口气，对乔艺涵说：“资料我查过了，你要准备大学的成绩单，还有三封推荐信。”
　　“什么？大学的成绩单？”乔艺涵抱着头趴在了桌子上，“我的大学成绩单可是惨不忍睹啊！该怎么办？”
　　“你现在知道惨不忍睹了，当时学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能考好一点！不管怎么样，先把成绩单开来。申请的学校一方面想了解你的成绩，另一方面还是要了解你学过的课程。先把成绩单拿来，我再帮你想办法。”
　　“嗯，好！那推荐信怎么办？让谁写啊？”
　　“一般的情况下是你大学的老师来写，或许公司也可以出一份推荐信，说明你的个人能力和人品，我可以帮你写一封。但无论如何，你要找大学老师写两封推荐信。”
　　“什么？我大学的老师不是恨死我的，就是根本不记得我的。”
　　“找个时间，告诉我大学教过你的老师的大概情况，我帮你想想找谁写会好些吧！其实国内老师写推荐信并没有国外那么严肃，很多老师根本不想自己动手写，都是在起草好的推荐信上修改一下，然后签名。所以，如果老师不想麻烦的话，我帮你起草好，你找老师去签名就好了，有些老师根本不会去仔细修改的。没有老师不希望学生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所以应该不会找你的麻烦，一般都会帮你的。除非你干什么让老师恨之入骨的事情。”
　　“哦，好！恨之入骨倒是不至于，我最多只是不去上课而已。上午的课我一般都不上，不是不想上，是早上起不来。”乔艺涵坐在那里，看着程潇，点着头。
　　程潇皱着眉看着乔艺涵，最后说着：“乔艺涵啊乔艺涵，真不知道你以前的学都是怎么上的。不管怎样，以前都不重要了，关键是以后。”
　　“是！”乔艺涵又点着头。
　　程潇拿起了乔艺涵桌子上的法语书，是一本法语零基础的入门教材，总共也就两百多页，都是最基本的日常用语。
　　程潇翻了两下，问乔艺涵：“这本书你打算多久看完？”
　　乔艺涵脱口而出：“一年吧？”
　　“什么？这书你要看一年？”程潇说着，拿起书轻轻拍了乔艺涵的头一下，然后说着：“你这个傻丫头，能不能用点心？”
　　乔艺涵摸着头：“干什么啊？都把我打傻了，这下两年也看不完了！”
　　程潇和乔艺涵看着彼此，然后都笑了。
　　程潇离开了乔艺涵的办公室，乔艺涵又开始笑嘻嘻地翻着法语书，而程潇却皱着眉想着乔艺涵申请学校的事情。似乎程潇还没有为别人的事情如此上心过，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些时候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的，无论你是谁，当你的心把你推向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身影、眼神就会无时无刻不占据着你的脑海。你会希望她好，即使她只会对着你傻傻地笑着。
　　过了几天，乔艺涵开好了学校的成绩单：一份中文的，一份英文的。
　　周末到程潇家学琴的时候，乔艺涵把成绩单拿上了。乔艺涵心想：程潇啊，你辈子可能也没见过这样的成绩单。
　　程潇打开门，乔艺涵笑眯眯地走了进去。
　　“程潇，成绩单我拿来了，但是你看了别生气啊！”说着乔艺涵把成绩单递给了程潇，然后低着头，不敢看到程潇看成绩单的表情。
　　程潇打开成绩单，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然后问乔艺涵，“你们学校的考试满分是多少？”
　　“还能是多少，一百呗。”
　　“乔艺涵，我真该早点认识你。”
　　“早点认识我干什么？我就能考好吗？”
　　程潇点着头，“如果不去上课就不让你吃饭的话，或许你能考好一些！”
　　乔艺涵知道程潇对她的成绩不满意，然后她对程潇说：“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但是已经这样子了，怎么办啊？”
　　程潇看着乔艺涵，然后又安慰她说：“好了，我想办法吧！”
　　然后程潇也让乔艺涵坐在沙发上，他自己拿出了一个本子，“来，告诉我教你这些课程的老师的情况，我们想想让谁给你写推荐信。”
　　乔艺涵看着成绩单，努力回想着那些教过她的老师。但是由于她大学常常逃课，所以对老师的印象并不深。
　　乔艺涵吱吱唔唔地说着老师的情况，程潇在一旁仔细听着，还在本子上面记着些什么。
　　乔艺涵说完，看着程潇，“我只能记得这么多了，我现在希望老师最好不要记得我，以我的情况，不记得比记得好。”
　　程潇合上了本子，对乔艺涵说：“成绩单就先留在我这里吧，等我想一想，起草完推荐信，然后你拿去找老师签名。最好亲自送过去，见到老师。老师对本科生的印象都不会太深，见到老师的时候客气一些，老师一般不会拒绝的。”
　　“嗯！”
　　程潇又看了一眼成绩单，然后把成绩单折好，和笔记本放在了一起。
　　“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做。等推荐信准备好以后，我们找中介帮忙联系学校。我有一个朋友在一家留学中介工作，到时候我们去找他帮忙。”
　　“好！”乔艺涵笑着点着头。
　　然后程潇便开始教乔艺涵拉琴了。
　　乔艺涵跟程潇学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由于程潇一直很认真地教她，所以乔艺涵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拉了一会儿琴，程潇问乔艺涵：“年底的公司联欢会上，你想不想表演个节目？我来给你伴奏。”
　　“不想，我才学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行啊？大家都会笑我的。不行，肯定不行的。我害怕！”
　　“害怕什么？只是联欢会而已，又不是正式的演出。况且你要知道，公司里面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拉琴的，怎么会笑你呢？”
　　“可是吴馨蕾会笑死我的？”
　　“难道你学拉琴就是为了吴馨蕾吗？她笑不笑你是她的事情。你也知道吴馨蕾想要这把琴的，如果她看到你在用这把琴，恐怕她是笑不出来的。”
　　乔艺涵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乔艺涵幻想着吴馨蕾看到她拿着这把琴时生气的样子，便笑了起来。
　　“呵呵，我帮你找一首简单好听的曲子，从下次开始教你，年底的时候你表演给大家，也算是你这段时间学琴的一个小成果。”
　　“嗯，好。”
　　过了一会儿，程潇又对乔艺涵说：“以后你会遇到很多人，很多看上去都比你强的人，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要对自己有信心。努力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的。有一天，像吴馨蕾那样的人都不会再欺负你了，就像现在曾经欺负你的服务部的同事已经远远地离开了你的生活一样。你会站在更高的地方，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乔艺涵看着程潇，听着他对自己说的话，她知道程潇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似乎她还从这些话中感受到了某种特别的情感。
　　也许，有些人默默关爱着你，但却从未清楚地说出一句“我爱你”；也许在有些情况下，那个爱着你的人会抑制住自己的爱，那是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用爱束缚住你，他想让你飞得更高，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也在等待有一天你成为他心中的那个人，和他一起并肩地高高飞翔，而不是成为那个每晚只会等他回家的女人；他会在能说“爱”的时候，说出那个“爱”字；他想让你拥有一份平等的爱，而不是一份施舍；他不是不愿意站出来帮你，而是想要你有能力帮助自己，这样即使在他看不见、帮不到你的时候，你依旧可以好好地抬起头活在这个世界上。
　　乔艺涵笑着，程潇说完，也对乔艺涵笑着。
　　这时，窗外的阳光照进了屋子，照在了钢琴上面，照在了谱架上面。在这一缕柔和的阳光下，两个人注视着彼此，一个拿着小提琴，一个扶着钢琴……


第24章 一个傻丫头
　　晚上，已经十一点多了，程潇坐在写字台前为乔艺涵准备着推荐信。
　　他查看着艺涵学习过的课程，又到学校的网站查阅着授课老师的相关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程潇喝着咖啡，对着乔艺涵的推荐信一字一句地斟酌着。
　　此时的乔艺涵，已经呼呼地睡着了。她梦到了她走在了巴黎的街道上，忽然抬起头来，艾菲尔铁塔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看到了程潇抱着一捧玫瑰花站在艾菲尔铁塔的下面，深情地望着她。她笑着，迫不及待地奔向了程潇……
　　转天早上，程潇依旧把车停在了乔艺涵家的楼下等着她。过了一会儿，见到乔艺涵穿着白色的上衣，笑呵呵地向着他的车跑过来，阳光刚好照在乔艺涵的身上。程潇看着乔艺涵在阳光下朝着自己跑过来的身影，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是那样的可爱。
　　乔艺涵上了车之后，开心地告诉程潇她晚上做梦梦到了巴黎。
　　程潇笑着，他并没有告诉乔艺涵自己通宵为她准备推荐信的事情，而乔艺涵也不知道程潇在默默地为自己做着所有的事情。
　　下班前，程潇等乔艺涵收拾好东西，然后一起离开了公司。
　　在回去的路上，程潇开着车，对乔艺涵说：“这个周六下午，和我去见我那个留学中介公司的朋友。推荐信我已经都帮你写好了，周六的时候再给我朋友看一下，让他帮忙修改一下。他总帮人做留学申请，比较有经验。或许，他还可以帮你准备简历。顺利的话，下周你就可以去学校找老师给推荐信修改签名了。”
　　“好！”
　　程潇看着一眼乔艺涵，笑了下：“你就这一个‘好’字，你倒是简单啊！”
　　“那我说啥啊？你都安排好了，我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呵呵，你听我的安排，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卖了？你要是真能把我卖到法国巴黎，我高兴还来不及了。就怕你卖不出去！”
　　“是啊！你乔艺涵确实不好卖啊！谁想买个傻丫头干什么啊？”
　　“别再说我傻了，万一被你说的真的越来越傻了可怎么办？”
　　程潇笑着，还是又说了一句：“傻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啊？”
　　乔艺涵看着程潇，“明白什么？”
　　“明白什么？明白我为什么帮你出国，明白我为什么看着你那个不成样子的成绩单还在拼命给你想办法，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安于现状。”
　　程潇说完，看了看乔艺涵。
　　乔艺涵思考了一下说：“是啊！为什么啊？”
　　汽车里的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程潇忽然说了：“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被人欺负，你的心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乔艺涵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着：“程潇，也许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了解我的人，从小到大就没人了解过我的梦想，就好像我天生就不该有梦想，天生就应该平庸，连我妈都习惯了我永远都是一群孩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后来，我学会了嘻嘻哈哈地生活，日子过得也算开心。我已经习惯了羡慕别人，习惯了告诉自己梦想都是别人的，我不可能像别人一样出色。然而，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藏着梦想。直到遇到了你，我发现我所有的梦想都藏不住了，因为终于有人告诉了我，我也可以有梦想，可以实现梦想。所以，谢谢你！”
　　程潇听完乔艺涵说的这些话，这似乎是乔艺涵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说话，第一次不再像是那个嘻嘻哈哈的傻丫头了。程潇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深深地记住了这些话。
　　乔艺涵也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出了那些话，好像就在这一瞬间，乔艺涵觉得她好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也许那才是真正的她。
　　周六下午，程潇带着乔艺涵一起来到了一家留学中介公司，程潇找到了他的那个叫作张洋的朋友。
　　张洋体型中等，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张洋，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程潇笑着跟张洋打招呼。
　　“还行吧，老样子。”张洋也笑着。
　　程潇向张洋介绍着乔艺涵，“这是乔艺涵，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她的情况。这次来就是跟你咨询一下。”
　　“好，你们坐吧！”张洋招呼乔艺涵和程潇坐了下来。
　　张洋看了一下乔艺涵说：“你的情况程潇跟我讲了，是想去法国是吧？”
　　乔艺涵点点头，“嗯”了一声。
　　张洋又说：“其实我们中介公司是可以全程帮助客户进行学校选择、准备申请材料还有完成所有申请流程的，但是费用比较高。因为我和程潇认识很久了，学校选择还有申请材料我都帮你准备就好了，然后你们自己直接寄给学校。”
　　“好，那太好了，谢谢你。”程潇说。
　　张洋摇摇头：“不用谢，我天天都干这些事情，申请流程都差不多，花不了多少时间。你们还没有准备简历吧？”
　　“没有。”乔艺涵说。
　　“那好，我把简历的模板给你们，再给你们几份和你申请情况差不多的简历，你们根据自己的情况起草一份，然后我再帮你们改。其它的申请材料，等你们学校和专业决定了，我再帮你们准备。”
　　“好，那太好了，你把模板都发到我的邮箱里吧！”程潇说着。
　　接下来，程潇和张洋又聊着关于学校和专业的事情，乔艺涵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他们聊着，心里想着：我才不在乎是哪个学校、哪个专业了，只要能去法国就好。
　　谈完以后，程潇带着乔艺涵离开了。
　　程潇看着乔艺涵说：“看来你是不想操心什么了，刚才看你一直坐在那里发呆。”
　　“哪有发呆？我在听你们谈啊！”
　　“在听？我们刚才可一直在聊怎么把你卖了啊！你也不关心一下。”
　　乔艺涵呵呵地笑着。
　　程潇开车送乔艺涵回家，在路上说：“乔艺涵，你还是抓紧时间多学几句法语吧，不然等到了法国可就没人管你了。”
　　“哦，我学着了。”
　　“学着了？学到什么程度了？”
　　“就‘你好’啊，‘再见’啊什么的。”乔艺涵看着车窗外，又继续说，“其实我真的打算认真学的。”
　　“好，相信你。从现在开始我也不会再问了，只是到了法国以后，万一到了听不懂法文的时候，可别跟我抱怨啊！”
　　“不抱怨，总有一天能听懂的！”
　　忽然，乔艺涵看着窗外愣了一下，她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在路边走过，那女孩子看上去很像阿娟，可是穿着非常时髦，甚至还有些暴露，头发也染成了黄色。
　　程潇见乔艺涵对着外面发呆，便问道：“看见谁了？”
　　乔艺涵有些犹豫：“看着像阿娟，可是好像又不是，一闪就不见了，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生活在变，人也在变。有些人会往好的方向变，而有些人会往不好的方向变。”程潇看着路上过往的行人说着。
　　“那我要是真去了法国，我会不会变？”
　　“会啊，当然会啊！而且我能想象得到你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啊？”乔艺涵似乎有些期待地问。
　　“什么样子？不会像现在这样傻乎乎的。哈哈……哎！我拿你有什么办法啊！”
　　说着，程潇已经把乔艺涵送到了家，“好了，到了。你快回去吧！明天学琴的时候见啊！”
　　“好，明天见！”乔艺涵笑着下来车，刚要关车门，又朝着程潇说了一句：“谢谢了！”
　　程潇笑着摇了摇头。
　　乔艺涵转身离开了，程潇看着乔艺涵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程潇才开车离开。
　　乔艺涵刚走进家门，一股烧焦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乔艺涵站在门口，皱着眉朝屋里喊着。
　　半天没有人回应。
　　乔艺涵顺着气息的方向走到厨房，只见从烤箱中冒出了一股股黑烟。
　　乔艺涵赶紧关闭了烤箱的电源，看着烤箱里面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时门响了，伴着一阵高亢的歌声，乔艺涵的老妈回家了。
　　忽然歌声骤然停下来了，只听乔艺涵老妈一声叫喊：“完了完了，忘了忘了！”
　　乔艺涵的老妈疾步奔向厨房，看到乔艺涵正用一块毛巾捂着嘴看着烤箱。
　　乔艺涵的老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这不是忘了吗？在楼下小花园跟顾大妈她们唱了几句，把时间给忘了。”
　　“老妈，你烤的这是什么啊？”
　　乔艺涵的老妈朝着烤箱里面看着，摇摇头说：“现在的样子看上去，什么都不是了。”
　　“那你本来打算烤什么？”
　　“蜂蜜蛋糕。你买的菜谱上的。”
　　“蜂蜜？你买蜂蜜了？在哪里了？”
　　乔艺涵老妈朝柜子上面指了一下。
　　乔艺涵赶紧过去拿起了蜂蜜，“蜂蜜好，我喝蜂蜜水。老妈，这瓶蜂蜜你别再糟蹋了啊！”
　　“什么叫糟蹋？我这不是烤蛋糕吗？”
　　“我看你也烤不出什么。”乔艺涵说着，泡了一杯蜂蜜水，笑嘻嘻地离开了厨房。
　　乔艺涵老妈看着乔艺涵就这样离开了，不满地说：“什么叫我烤不出什么？你上次不是还说我有做饭天赋了吗？这丫头，你就走了？也不帮忙收拾下。看这烤箱，哎呦呦……”
　　乔艺涵从厨房外面喊了一声：“我不是已经帮你了吗？把电源关上了。要不是我，你恐怕把整个厨房都烧了！”
　　乔艺涵的老妈皱着眉，开始清理着那烤箱中的黑黑的一坨……


第25章 因为爱，不说爱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程潇还在帮助乔艺涵准备着各种资料。
　　一天中午，程潇来到乔艺涵的办公室里，把两份起草好的推荐信给了乔艺涵。
　　“这两封推荐信，起草好了。你拿去找推荐信上面的两位老师签名。电子版我也发到你邮箱了，如果老师要修改的话，你就把电子版给他们。”
　　“哦，好！”乔艺涵拿过推荐信，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程潇，等着程潇说下面的话。
　　程潇看着乔艺涵，问她：“推荐信你就不看一眼吗？”
　　乔艺涵摇摇头，“你写的是英文的，我英文不好，又看不太懂。”
　　程潇看着依旧嘻嘻哈哈、凡事不认真的乔艺涵，开始有些生气了。
　　程潇一下子严肃起来，看着乔艺涵说：“乔艺涵，你以为这样嘻嘻哈哈地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混过去了是不是？”
　　程潇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乔艺涵愣住了，心想：生气了吗？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啊？
　　乔艺涵拿起了桌子上的推荐信，每一封都有两页多，连乔艺涵自己都不知道程潇是如何在自己身上找出那么多优点可写的。
　　看着这推荐信，乔艺涵忽然意识到了，原来程潇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一直以来，她只是傻傻地等着程潇帮自己安排好一切，而程潇也毫无抱怨地帮她做着这一切。她开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对待父母那样，觉得理所应当地去依赖着程潇。
　　乔艺涵敲了敲程潇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
　　乔艺涵半低着头，走进了程潇的办公室，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啊！”
　　程潇看着乔艺涵，心想：傻丫头，你不知道真的出国以后你将要经历的事情，再这样嘻嘻哈哈地混日子，我就算真把你送出国了，又有谁可以帮你？到时候，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程潇看着乔艺涵，叹了一口气，对乔艺涵说：“好了，中午跟我一起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我要问你一下专业的事情。我已经查了一些正在招收研究生的导师，我们可以联系其中的几位试试。很多细节我已经问过张洋了，确定好导师以后，他会帮我们准备一些必要的材料。”
　　乔艺涵见程潇的神情还严肃着，于是小声点着头说：“嗯，好。那……那我中午等你找我吃饭。”
　　“好，我中午过去找你！”程潇说完，似乎要低头开始继续工作了，可是他发现乔艺涵还站着那里，于是又问她：“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啊？”
　　乔艺涵嘟囔着问：“你生我气了是不是？”
　　乔艺涵的声音很小，程潇没有听清楚，又问她：“什么啊？”
　　“我是说，你是不是生气了？”乔艺涵看着程潇。
　　程潇见乔艺涵有些怯生生地怕他生气的样子，一时间又心软了，安慰她说：“哎！傻丫头，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下去，出国以后会遇到困难的，到时候可没有人帮你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傻丫头’的？我叫‘乔艺涵’，不叫‘傻丫头’！”乔艺涵见程潇态度缓和了，就又和他撒娇似地因为一个称呼抱怨起来。
　　程潇笑了，“呵呵，你还知道你叫‘乔艺涵’啊？等你什么时候不像个傻丫头了，我就不叫你‘傻丫头’了。”
　　乔艺涵见程潇笑了，她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虽然在嘴上抱怨着程潇叫自己‘傻丫头’，但是在心里每当想起程潇叫自己‘傻丫头’时的样子，她总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的感觉。
　　中午，程潇带着乔艺涵到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
　　走在路上，乔艺涵对程潇说：“我刚看了你帮我写的推荐信了。”
　　“看了啊？不错，你终于上点心了。看完有什么想法没有？”
　　“没什么想法。就是奇怪你怎么能写出那么多话来，我自己都不觉得我有什么优点。程潇，你真厉害！”
　　程潇听到了乔艺涵的赞扬，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呵呵笑着对乔艺涵说：“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没什么优点啊？为了给你写这几封推荐信，我可是熬了几个晚上了。现在，我是看见你就想揍你，你怎么就不能有点优点呢？”
　　乔艺涵也傻呵呵地笑着：“说实话，我妈都找不到我的优点，我觉得你那推荐信是把我上辈子和下辈子的优点都放在上面了。”
　　乔艺涵说着，忽然又收起了笑容，“哎！其实有些时候我也讨厌我自己，怎么就不能有点优点呢？如果能再出生一次多好，可以从头再来！”
　　听乔艺涵这样说，程潇一边走着，一边对乔艺涵说：“没有人能再出生一次，你现在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的。乔艺涵，我对你生气，并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我认为你可以做得更好，而你却没有认真对对待眼前的事情。如果我觉得你不够好的话，我为什么要帮你？明白吗？”
　　乔艺涵看着程潇，微微笑了。
　　程潇就是这样，在乔艺涵不认真、不努力的时候，会想要骂她，但是当乔艺涵觉得失落、觉得难过的时候，他又会毫不犹豫地安慰她、鼓励她。无论如何，他从未停止过帮助她和支持她。
　　来到餐厅，乔艺涵和程潇坐在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
　　点好餐以后，程潇便向乔艺涵介绍起了他查阅的几个专业、相关的导师还有导师招收研究生的研究课题。
　　乔艺涵也许是因为被程潇骂过以后不敢再不认真了，所以聚精会神地听着程潇的介绍。
　　其实，程潇已经在心里帮乔艺涵做好了选择，他建议乔艺涵从几个经济学和管理学的研究课题中选择。程潇对乔艺涵说：“其实我刚刚说的几个课题都可以做，我们可以把简历和其它材料给这些老师都寄去，最后看哪个老师要你，你就去哪里。”
　　“好！可是如果我们寄完简历，这些老师都不要我，那该怎么办？”
　　“都不要你我也没办法啊！”
　　“啊？！忙了这么久了，想想办法啊？”
　　程潇笑着说：“忙了这么久，好像都是我在忙吧？”
　　不过程潇又对皱着眉的乔艺涵说：“没关系，我会跟张洋商量的，尽量增加申请到的概率。”
　　“嗯！”乔艺涵点着头，眼神中好像再说：一定要把我送到法国去啊！
　　转眼又到了周末，乔艺涵背着琴来到了程潇家中。
　　程潇把一张乐谱放到了谱架上，对乔艺涵说：“这是里丁的Ｂ小调协奏曲第一乐章，曲子不难，也很好听。今天开始我们学这首曲子，公司联欢会上你可以表演给大家。”
　　乔艺涵看了看曲子，有点犹豫地问程潇：“真的不难吗？我可以学会吗？”
　　程潇笑着说：“没问题，相信我吧！教了你这么久了，我知道你能学会的！”
　　“那好，我相信你！你说我能学会，我就能学会。”
　　乔艺涵拿起了琴，程潇开始一小节一小节地教她。
　　乔艺涵的琴声已经变得动听起来了，不再是一个个断断续续的生硬的音符了。
　　程潇告诉乔艺涵，演奏乐曲是需要注入情感的，这样的曲子才能够打动人。
　　乔艺涵找着演奏的感觉，她想着程潇看着她眼神、每一次的微笑、甚至是对她生气的样子，她把这些情感放到了她演奏的乐曲中，她的曲子也变得柔和而优美起来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程潇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乔艺涵收起了琴，忽然对程潇说：“我忽然不想去法国了。”
　　程潇愣了一下，“为什么啊？”
　　乔艺涵有些犹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去了法国就见不到你了……”
　　其实乔艺涵在心中想说的是：程潇，我会想念你的！我不想和你分开。去到了法国，就不能每个周末都跟你学琴了，就不能天天在公司见到你了，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就没有人安慰我了，也没有人在身边一直帮我了……
　　程潇看着面前的乔艺涵，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声音。其实，这也是程潇一直没有对乔艺涵有任何表白的原因，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说过，他在用自己内心的高傲压制着内心的情感，压制着对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的喜爱。他知道，一旦“爱”字说出了口，面前的这个傻丫头就不会再想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了，她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愿意为爱情放弃一切。如今的乔艺涵还不够强大，她先要拥有自己的生活，将来才不会遗憾，当爱情真正可以到来的时候，她才能更加坦然地去面对。
　　程潇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的解释，对乔艺涵说：“到了法国，你会认识新的朋友的。有事的话，我们也可以联系的。现在各种聊天软件已经让距离不再是障碍了。你放心吧！”
　　程潇的一句“认识新的朋友”似乎在告诉乔艺涵，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乔艺涵点点头，背着琴，有些失落地离开了。


第26章 只是普通朋友？
　　乔艺涵拿着程潇起草好的推荐信回到了大学，看着那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那段大学时光已经变得遥远了。
　　乔艺涵看了一眼第一封推荐信，程潇选择的是曾经教她经济法的老师。老师姓张，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老师，教授职位。
　　乔艺涵找到了张老师的办公室，轻轻敲了下门。
　　屋内传出了一声“进来！”。
　　乔艺涵走进了办公室，见到张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前。说实话，由于大学期间常常逃课，即使去上课也经常在课上睡觉，所以乔艺涵对老师们的印象确实都不深。
　　“张老师，我是您以前教过的学生，我叫乔艺涵。我现在在申请留学，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帮我准备一封推荐信。不过，我知道您工作比较忙，已经起草好了，麻烦您看一下。有不合适的您可以改。”乔艺涵微笑着说着，又毕恭毕敬地将推荐信递给了张老师。
　　张老师看了一眼推荐信，其实他教了那么多的学生，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记得。然而当他看到推荐信的时候，说：“这推荐信是你起草的？”
　　“啊……是，请朋友帮忙修改的。”乔艺涵有些犹豫地回答，她心想自己的英语水平哪里写得了推荐信啊！只能小小地撒个谎了。
　　“写得不错嘛！看着就是个好学生。你是那个每次在我课上都坐在前排的女生吗？哎，我教的学生太多了，好多名字都记不住，人也分不清楚。”张老师看着推荐信，笑着说着，显然他并不记得乔艺涵是谁。
　　乔艺涵也想就趁机糊弄过去吧，连忙说着：“以前我就特别喜欢上您的课，您的课我从来没有逃过。”
　　“哦，这样啊！好学生啊！那你对哪些内容最感兴趣啊？”听到学生说喜欢自己的课，张老师有些沾沾自喜。
　　乔艺涵愣了，心想：夸你两句还要上天了，连你我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能记得你的那些课？
　　然而，乔艺涵装出笑脸说：“其实您讲的内容我都感兴趣。”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其实啊，我教过的学生都反应说，最喜欢的课就是我讲的课了。这讲课啊，也是门艺术，同样的内容，不同的老师讲，那效果就是不一样。有些老师的风格，就是不招学生喜欢，自己又不肯改，然后学生不喜欢他的课，学生要不逃课，要不就在课上睡觉，然后老师还抱怨。其实我看啊，老师就要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不能全怪学生。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您的课我当时就是不去看电影，也要听您的课！”
　　“啊，是吗？哈哈……”张老师越说越得意，看着推荐信，毫不犹豫地在签名的地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乔艺涵走出了张老师的办公室，笑着：看来，咱俩彼此彼此了，你不记得我，我不记得你。
　　接着乔艺涵拿着第二封推荐信，去找第二位老师。第二位老师教的课程是管理会计，老师姓王，四十岁不到的女老师，副教授职称。
　　乔艺涵找到了王老师的办公室，她走进了办公室，看到了办公室里面有两张办公桌，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位老师正在给学生改作业，而王老师的办公桌前却没有人。
　　“请问王老师在这里吗？”
　　办公室中的另一位老师看着乔艺涵说：“是，是这里。她出去了，可能过一会儿回来，你坐在那里等她一会儿吧！”
　　“嗯，好。”乔艺涵便在王老师的办公桌旁坐下了，她开始打量着着办公桌上的东西：读到一半的武侠小说，电脑屏幕上还开着某某购物网的网页……
　　乔艺涵心想，这个王老师有点意思。她忽然想起来了，王老师就是当时经常提前半个小时下课，又偶尔会请假停课，还经常穿着一身网淘货“某某同款”的老师。
　　乔艺涵坐在那里等着，玩着手机，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还不见王老师的身影。
　　这时，办公室的另外一位老师忽然站起身来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乔艺涵一个人。
　　她看了看时间，心想这要等多久啊？眼看已经快到午饭的时间了。
　　这时，她忽然在王老师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个印章，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居然是签名章。
　　乔艺涵急中生智，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没有人过来，于是悄悄地在推荐信上盖上了王老师的签名章。她心想：估计她也不记得我了，我就自己动手了。
　　盖完章，乔艺涵便笑嘻嘻地离开了办公室。
　　下午，乔艺涵来到公司，把推荐信交给了程潇。
　　“给！签名搞定了。”乔艺涵神情得意。
　　程潇拿过推荐信，看了看，“还挺快的，没想到这么顺利！”
　　乔艺涵笑着，“当然了，多亏我聪明！”
　　程潇看着乔艺涵，“你到底是怎么弄到签名的？说实话！”
　　乔艺涵有些犹豫，然后告诉程潇：“张某人那个签名是他自己签的，他根本不记得我，我哄了他几句，他就签了。至于姓王的那个，我……我等了好久都没见她人，看到桌子上有个签名章，就……就自己动手帮她签上了，反正她也不一定记得我。”
　　“啊？！你这个丫头！哪里有推荐信自己盖章的？”程潇有些惊讶。
　　“那有什么？张老师那个他也没怎么看就签名了啊！”
　　程潇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推荐信说：“那好，就这样吧！大学教本科的老师是对学生印象是不会太深刻的，尤其像你这种连课都不去上的学生。”
　　乔艺涵又问程潇：“那剩下的就没有我的事情了吧？”
　　程潇看着乔艺涵说：“哎！好吧，没你的事情了，剩下的我来处理吧！不过你记得学法文啊！去到那里有几个月的语言预科，要考试的！”
　　“啊？要考试啊！”乔艺涵听到“考试”两个字，感觉整个天都阴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程潇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把所有材料的扫描件都给申请的学校发了过去，又将原件保存好，因为学校录取之后，可能还需要查看原件。
　　然后，剩下的就是等消息了，无论如何对于乔艺涵而言，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感觉到了自己似乎可以向更高的地方又迈出一步了。
　　自从投出申请材料开始，每天晚上，乔艺涵都在做着老爸老妈的思想工作，令乔艺涵意外的是，她老爸竟然毫不犹豫地支持她出去留学。
　　“有机会出去，当然要出去了，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见世面。怎么能像咱们一样，一辈子都守在这一个地方？”乔艺涵的老爸对她老妈说着。
　　乔艺涵的老妈还是有些不愿意，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舍不得那辛辛苦苦攒下的钱。
　　“女儿，老爸支持你！”老爸对乔艺涵说。
　　“你支持有用吗？钱在我这里，我说得算！”老妈在一旁说着，“况且我就不信她能申请到。”
　　“老妈，那要是真有学校要我呢？你想想，那可是法国的研究生啊！你也可以在外面炫耀一下不是吗？”
　　乔艺涵老妈想一想，觉得也是，对乔艺涵说：“如果真是人家要你了，适当赞助你一下我还是可以考虑的！但是别打算把钱都拿走！”
　　乔艺涵满脸不悦，“就你那点钱，都拿走也不够啊！还适当赞助？反正真有学校要我的话，我是非去不可。你要是不给钱的话，我就去打工。你想一想，那法国可是西方社会，多复杂啊！我一个女孩子，为了钱要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你可别后悔啊！”
　　“你敢！”乔艺涵老妈一声吼。
　　“那你给钱！”乔艺涵说。
　　乔艺涵老妈有些犹豫了，最后说了一句：“先等结果吧！真有人要你了再说钱的事情。”
　　……
　　这时，已经临近年底了，公司年终联欢会的前几天，乔艺涵开始紧张在大家面前表演的事情了。
　　一天下午，乔艺涵找到了程潇，“程潇，你这两天晚上有空吗？”
　　“晚上？你有什么事情啊？”程潇问。
　　“周末就是公司联欢会了，我紧张。你能不能陪我练琴啊？”乔艺涵有些发愁地看着程潇。
　　程潇笑了，“紧张什么？那曲子你已经拉得挺好的了啊！”
　　“不行，我从来没在大家面前表演过，万一出事怎么办？”
　　“一个公司的联欢会能出什么事？那既然这样的话，明天晚上下班以后我们先去外面吃东西，然后到我家练琴。不过，你提前告诉你的父母，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乔艺涵笑着：“好的！我明天早上就把琴带过来！”
　　第二天下班以后，程潇开车带着乔艺涵先到了一家西餐厅吃饭，伴着餐厅背景浪漫的乐曲和餐厅中柔和的灯光，乔艺涵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这个从未对自己说过“爱”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自己和帮助着自己的男人。
　　乔艺涵在想：难道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我没经验，别骗我！难道这不是爱吗？
　　程潇望着柔和灯光下面的乔艺涵，也在默默地想着：傻丫头，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变得任你摆布，却还要装出一份傲慢与冷漠来骗你，来骗我自己。我要让你走完你该走的路，走到更高的地方。


第27章 为你伴奏
　　转眼间，公司联欢会的日子到了。
　　贾小胖跑到了乔艺涵的办公室，看到乔艺涵把琴盒放在了办公室的小桌子上，笑着问她：“乔艺涵，你是不是一会儿要拉琴？”
　　“是啊！程潇让我拉的，说是学了这么久了，表演一下，好歹算是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好啊！我会给你加油的！”
　　“好，谢谢了！”
　　“那我走了，一会儿见啊！”
　　“好，一会儿见！”
　　乔艺涵心里还是觉得紧张，想着台下那么多人看着，万一出了差错，会被笑死的。
　　程潇好像是预感到了乔艺涵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乔艺涵的办公室。
　　“琴调好了没有？”程潇问。
　　乔艺涵说：“调过了。”
　　程潇看了一眼乔艺涵，笑了一下说：“别告诉我你又紧张了。没事的，不是跟你说过了，公司没几个人会拉琴的。”
　　程潇说着，便打开了乔艺涵放在小桌子上面的琴盒，拿出了琴，放在肩上，仔细帮她又调了一下。然后，程潇又把琴放回了琴盒中，对乔艺涵说：“一会儿我来找你，一起过去。”
　　“嗯，好！”
　　程潇转身刚要走，乔艺涵又叫住了他：“会不会有人笑我？”
　　程潇笑着：“会，我现在就想笑你！”说完，程潇转身走了。
　　乔艺涵：这算什么？可是你让我表演的啊！
　　公司礼堂里倒是很热闹，坐得满满当当的，领导们都坐在前排。
　　“下面我们请技术部的经理秘书乔艺涵给大家表演小提琴曲里丁Ｂ小调协奏曲第一乐章，钢琴伴奏：程潇。”
　　乔艺涵和程潇走上了舞台，舞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经理坐在下面有些惊讶地对旁边的人说：“想不到这个乔艺涵还会拉小提琴啊！”
　　坐在他旁边的是销售部的经理，他对张经理说：“你们技术部连秘书都是人才啊！”
　　“哈哈，哪里啊！我之前也不知道她会拉琴啊！”张经理说着，心里倒是开心得很。
　　这时坐在下面的吴馨蕾看到了舞台上的乔艺涵手里拿着程潇的那把琴，而程潇又坐在钢琴前为她伴奏，顿时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在嘴里自言自语道：“这也好意思上台丢人！这种曲子都是我四、五岁的时候拉的。”
　　程潇看着乔艺涵，笑着对她点了一下头，乔艺涵也笑着把琴放在了肩上。随着程潇的钢琴声想起，乔艺涵第一次在舞台上拉响了属于她的第一个音符……
　　舞台中央的乔艺涵忘记了紧张，忘记了某些人可能会嘲笑她，她只看到了台下的人注视着她，脸上都带着微笑，她也看到了贾小胖在为自己加油。然而，更多的是她感受到了在这个小小的舞台上，程潇把感情融入到了每一个音符中为她伴奏，而她也让自己的情感伴着美妙的琴声回荡在了这个舞台上。
　　这一个瞬间是如此的美妙，乔艺涵觉得自己终于成为了舞台中心的那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的吴馨蕾望着舞台中央的乔艺涵，似乎有些惊讶。她本来等着看乔艺涵出丑的，但是没有想到刚刚学琴不久的乔艺涵竟然能把每一个音符都演奏得那样流畅。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慢慢弱去，台下响起了掌声。
　　乔艺涵笑了，笑着看着台下的人，又笑着看着程潇。
　　程潇坐在钢琴前也在为她鼓掌，对她笑着。
　　这应该是乔艺涵今生第一次拥有那么多的掌声了。
　　演出结束后，乔艺涵兴奋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
　　程潇又出现在了乔艺涵的面前，“怎么样？现在心情好了吧？”
　　“当然了，大家都在给我鼓掌。”乔艺涵看着程潇，又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你，程潇。”
　　程潇也看着乔艺涵，“傻丫头，将来在你的学业上、事业上，你都会拥有更大的舞台的，会有更多的人为你鼓掌。永远不要怕会被人嘲笑，因为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你就是大家的焦点，你值得拥有所有的掌声。”
　　“嗯，我相信你！”
　　下班以后，程潇依旧开着车，先把乔艺涵送回了家。
　　乔艺涵每次下车以后，都会朝车里的程潇摆摆手，然后笑着说上一句“明天见”。
　　每次程潇都会看着乔艺涵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再开车离开。
　　时间久了，程潇接送乔艺涵被乔艺涵的老爸老妈知道了。
　　乔艺涵的老妈居然准备了一个双筒望远镜，每到上下班的时间，便站在窗边望着程潇的车，偶尔可以看到程潇。
　　乔艺涵的老妈知道，这又接又送的肯定是关系不一般了。
　　观察了一阵子以后，乔艺涵的老妈想：开着车，人长得也英俊潇洒，看气质也应该不一般，对乔艺涵也好，天天接送，这人若要是真成了自己的女婿应该还是不错的。
　　一天，乔艺涵的老妈试探着问乔艺涵：“我看最近总有人接你送你，那人是谁啊？介绍给妈认识认识行吗？妈有经验，给你参谋参谋？”
　　乔艺涵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暗中观察我？你怎么知道有人接送我？”
　　“我是偶然看到的，我哪里有时间暗中观察你啊？”老妈辩解着。
　　乔艺涵看了一眼放在窗台上的望远镜说：“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了，天天在窗台上放着个望远镜，望什么啊？你是要当间谍还是要当特务啊？”
　　“我要当你妈！我放个望远镜不行啊？我看天不行啊？”
　　“切，看天？怎么这几天想起看天了？这么多年都不看，天有什么好看的？还帮我参谋？还是帮你自己参谋吧！”乔艺涵说着，站起身来，回房间了。
　　“死丫头，我给我自己参谋啥？我不是有你爸了吗？”
　　正说着，乔艺涵的老爸回家了，“怎么了？我听到你说我了。”
　　乔艺涵的老妈看了一眼老爸说：“你生的女儿，脾气随你，都是不识好歹！”说完，乔艺涵的老妈生着气出门了。
　　乔艺涵老爸刚一进门就被骂，一时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不识好歹了？我招谁惹谁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乔艺涵的老妈风风火火地跑回了家，嘴里还一直说着“不好了！不好了！”
　　乔艺涵从房间出来问：“怎么了？”
　　乔艺涵的老爸也看着那急得都快喘不上气的老妈说：“有话慢慢说，出什么事情了？”
　　乔艺涵的老妈皱着眉头说：“楼上，宋大娘的老伴儿，送医院了。说是忽然心脏病犯了，叫的救护车。”
　　乔艺涵看着她老妈说：“就算人家心脏病犯了，你也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啊！犯病的又不是我爸！”
　　“别咒我！”老爸不满地对乔艺涵喊了一声。
　　老妈看着乔艺涵说：“我能不急吗？我是担心他们老俩口天天听你拉琴听的，犯了心脏病！”
　　乔艺涵睁大了眼睛，“你可别冤枉我！你们天天听我拉琴，怎么就没犯病呢？”
　　老妈说：“我和你爸身体素质好，楼上宋大娘的老伴儿本来身体就不好。”
　　“老妈你太无聊了！我在公司联欢会拉琴，大家还都给我鼓掌了。要按你说的，听我拉琴就犯心脏病的话，我们公司身体不好的就都该犯病了不是？那也倒是省事了，以后我每年拉一次琴，死上一批，公司也就省得裁员了！”乔艺涵说完，转身回房间了，又拿出了琴开始练。
　　乔艺涵老妈朝着房间里面喊：“你不能小点声吗？”
　　乔艺涵一边拉琴一边朝屋外喊：“不是已经送医院了吗？还怕什么？”
　　“怎么生了你这个丫头！我的小冤家呦！”老妈抱怨着坐在了沙发上。
　　乔艺涵老爸对老妈说：“是你瞎想，本来就不是乔艺涵拉琴的事。我觉得她这琴是越拉越好听了，有点小提琴的味道了。”
　　乔艺涵老妈听着说：“那倒也是，没那么难听了。”
　　第二天，乔艺涵到了公司，笑着对程潇说：“你知道吗？我家楼上邻居犯心脏病了，我妈非说是我拉琴拉的。”
　　程潇笑着说：“那结果怎么办了？”
　　“能怎么办啊？关我什么事啊？我妈的心脏倒是好，天天折腾。她弄了个望远镜，看你接送我上下班，好奇你是谁呢？我觉得她适合去作间谍。”
　　程潇大笑，“你妈也太有意思了，有机会我该去拜访一下你妈，省得她用望远镜看了。不过，你妈也是关心你，父母都这样。”
　　“哎！天天跟我作对，这也能叫关心！”
　　“等你出国了，身边没有亲人在的时候，你就会想念有你妈在你身边唠叨的日子了。”
　　“我才不会了。我觉得我妈的更年期是终生制的，我真走了，就可怜我爸了。我妈要是像你妈一样就好了，烤烤蛋糕什么的，平时也不会烦我。我给她买了做糕点的书，到现在连个蛋糕渣儿都没烤出来，还差点把厨房烧了！”
　　听着乔艺涵抱怨，程潇不停地笑着，觉得抱怨着的乔艺涵很是可爱。


第28章 一个撒娇一个宠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快，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看清楚，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也许不是因为时间过得快，而是因为你生命中的某个人在你能够想明白和看清楚之前，已经帮你想明白和看清楚了，帮你做好了所有的事情，让你可以轻松地走下去，即使你自己还迷迷糊糊的、傻乎乎的。
　　一天晚上，当程潇把巴黎十三大的录取通知转发给乔艺涵的时候，乔艺涵对着邮件愣了很久。虽然她的英文没有那么好，但是她还是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乔艺涵在想：怎么会啊？真的要去法国吗？
　　乔艺涵拿起了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电话给了程潇。
　　程潇：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乔艺涵：打个电话不行啊？
　　程潇：呵呵，不是不行，说吧！
　　乔艺涵：我不明白我真的可以去法国了吗？
　　程潇：是啊，有什么不明白的？
　　乔艺涵：我可怎么去啊？我没去过法国。就我一个人去吗？我还不会法语，英语也不好。你陪我去，行吗？
　　程潇：乔艺涵，你是要去上学啊！上学还要人陪吗？
　　乔艺涵：不行，我不管。反正我自己一个人去不了，想想就害怕。
　　程潇：好了，你今天先睡觉，明天见面再说。还要办签证了，学校报到的时间还早呢！我们慢慢准备。先睡觉吧！
　　乔艺涵：好，我睡觉了。那明天见！
　　程潇：明天见！
　　放下手机，程潇回想着乔艺涵刚刚撒娇似的口气和抱怨，心想：这一切才刚开始了，你就开始闹了。不管怎么样，都要走下去。
　　第二天，程潇依旧在乔艺涵家门口等她，只见乔艺涵低着头走向了程潇的车子，然后打开车门，一句话也没说就坐了上去。
　　程潇看了她一眼，笑着发动了车子，“傻丫头，怎么了？这就开始发愁了？”
　　乔艺涵嘟着嘴说：“哎！我是愁啊！之前想着能去法国就好，但是真要是能去，我还真有点害怕。我还没出过国了，想想就害怕。就像……就像把不会游泳的人扔到水里，不知道是死是活啊……”
　　“哈哈，人家接到录取通知书都会高兴，哪有你这样的，没见你高兴就先发愁了。现在不想去还来得及啊！”程潇显然是在说笑，费力这么大地力气才得到这难道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让乔艺涵放弃呢？
　　乔艺涵这一点还是清楚的，她对程潇说：“你那么辛苦帮我申请，我怎么能放弃？况且也是我之前一直想要出国的，这就叫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好样的！”程潇听到乔艺涵这样说，也毫不吝惜他的赞扬。
　　乔艺涵笑了，“嘻嘻，夸我了！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帮人帮到底，送神送上天，好不好？”
　　乔艺涵盯着程潇，程潇一边开车，一边对乔艺涵说：“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不讲道理啊？那可是法国，说送就送？你以为这和我开车从公司把你送回家一样简单？我还要申请签证啊！”
　　乔艺涵说：“对你来讲，申请个签证还不容易。况且我真去了法国，你不会不打算去看我了吧？早晚要申请签证的是不是？”
　　程潇笑着：“我说过我要去看你了吗？”
　　“啊？不会吧？你这么绝情吗？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到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吗？”
　　“哈哈，你还是好好念你的书吧！到了那里，就安心地待在那里，做你该做的事情。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可是，你去看我！”
　　……
　　程潇和乔艺涵来到了公司，程潇对乔艺涵说：“无论如何，办理签证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安心工作的，而且好好学语言。”
　　乔艺涵点点头，心里想着的还都是法国。
　　中午的时候，乔艺涵站在程潇的办公室门口，朝着程潇说：“带我去吃饭，从今天开始每天陪我吃午饭，好不好？”
　　程潇看着乔艺涵问：“为什么啊？你以前不是也经常自己吃饭吗？”
　　乔艺涵摇着头说：“不行，现在不行了，我好孤单。”
　　程潇笑着：“真拿你没办法，你这孤单来得也太早了吧？你现在在法国吗？”
　　乔艺涵说：“我感觉我的心已经被一个叫程潇的丢弃在法国冰冷的街道上了。”
　　程潇摇着头：“哎！我还能说什么呢？是你自己想去留学的啊！你先回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弄完这个表格去找你一起去吃饭。”
　　“嗯，好！”乔艺涵笑着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程潇一边忙着把手里的活干完，一边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啊？傻丫头！……
　　吴馨蕾看着乔艺涵和程潇两个人上下班粘在一起，中午吃饭还粘在一起，心里的滋味不知道算是嫉妒还是厌恶。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比乔艺涵优秀许多，为何程潇就不正眼看她一眼？而且，程潇还处处护着乔艺涵？吴馨蕾心想：乔艺涵，你等着，你以为你这工作还能干多久？我就不信我折腾不了你！
　　自从乔艺涵接到录取通知以后，天天粘着程潇，各种撒娇，各种不讲道理。也许这所有的情绪都来自对于即将到来的离别的无法接受。乔艺涵觉得，她与程潇似乎才刚刚开始熟悉，怎么就要分开了？
　　而程潇对于乔艺涵也开始了从未有过的纵容，他依着她，顺着她，她想一起吃饭就陪她一起吃饭，她不高兴了深夜要打电话，就耐心地陪着她聊天。程潇知道，这样下去乔艺涵将更加难以面对一个人在法国的日子，而他也将会更加思念这个傻丫头。然而，程潇已经控制不了这一切了，也许同样是因为不愿意面对即将到来的别离，程潇无法再去压抑内心的情感了，尽管他还没有直接对乔艺涵说什么。
　　乔艺涵想起了她的朋友阿娟，她决定把自己要出国的消息告诉阿娟。她在手机中找到了阿娟的电话，发过去了一条短信：你最近好吗？在哪里工作？
　　过了许久，才收到了阿娟的回复：我挺好的。你呢？还在公司？
　　乔艺涵：是啊！不过我有事情告诉你，你最近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阿娟：好吧！周六晚上可以吗？
　　乔艺涵：好。那就周六晚上见面聊吧！我选好地方告诉你。
　　阿娟：好。
　　乔艺涵放下手机，想到可以见到阿娟心里还是高兴的。无论怎样，阿娟还在上海，这就说明至少她还是有工作的。
　　很快到了周六晚上，乔艺涵提前到了约定好的餐厅，选了一张靠近窗口的桌子，坐在那里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待阿娟。
　　过了一会儿，乔艺涵透过窗子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在餐厅外面停下了，她起初没太在意，但是她看到了阿娟从车子上面走了下来。然后，阿娟走进了餐厅，那辆黑色的车子开走了。
　　阿娟笑着向乔艺涵走了过去，乔艺涵却有些吃惊。
　　阿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土里土气的女孩了，她穿着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短裙，穿着黑色的网孔丝袜，紧身低胸的上衣，戴着首饰，头发染成了黄色，化着浓妆，身上还散发着香水的气息。
　　乔艺涵愣愣地看着阿娟：“阿娟，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
　　阿娟笑着坐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人人都会变，不是吗？别说我了，告诉我你怎么样了？不是说有事情告诉我吗？什么事情啊？”
　　阿娟笑着，乔艺涵感觉到阿娟不想谈论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于是乔艺涵告诉了阿娟自己要出国留学的事情了。
　　阿娟的喜悦一下子就表现在了脸上，“太好了，乔艺涵。你可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啊！一定要把那个洋学历拿下来！不是人人都能有你这样的机会的。一定要坚持下来！”
　　乔艺涵笑着说：“我会的，为了帮助我和支持我的人，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
　　阿娟看着乔艺涵，眼神中流露出了羡慕：“乔艺涵，我是永远不可能有你那样去学习和深造的机会了。”
　　乔艺涵看着阿娟说：“我看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穿得这么时髦，还戴了那么多的首饰。”
　　阿娟摇摇头说：“哎！我也只能这样子了，老家的父母还等着用钱，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是不是？没钱的时候，还谈什么尊严，谈什么理想和追求？”
　　“阿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乔艺涵看着阿娟的神情开始担心起来了。
　　阿娟又笑了：“没什么。算了，还是不说我了。快点东西吃吧！我都快饿死了。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地大吃一顿啊！”
　　“好，大吃一顿！”乔艺涵开始翻着菜单。
　　阿娟又说：“吃完饭，我们去逛街、看电影，好不好？今天好好地玩一晚上。等你出国了，我哪里还有朋友陪我玩啊？”
　　“嗯，好！等我出国了，也没有人陪我玩儿了！”


第29章 时间匆匆
　　乔艺涵和阿娟尽情地玩儿到了大半夜，所以这个晚上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骚扰程潇。
　　而程潇却不停地看着手机，似乎是在等乔艺涵的电话。这些天乔艺涵每天晚上都会给程潇不停地发信息、打电话，可是程潇的手机今晚却特别的安静。他似乎开始担心，不知道乔艺涵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又不愿意主动打电话去问她。
　　此时乔艺涵的老爸老妈也在焦急地等着她回家，尽管乔艺涵之前已经和老妈打过招呼了，但是老妈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担忧，看着外面黑黑的天，拿起手机想给乔艺涵打个电话，却担心乔艺涵骂她唠叨。
　　最终，快到凌晨一点钟了，乔艺涵才回家。
　　“哎呀，终于回来了，你这死丫头，担心死我了。”老妈看到乔艺涵平安无事地回家了，还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跟你说了，和阿娟一起看电影会回来晚些。有什么好担心的？”乔艺涵有些抱怨。
　　“快点睡觉吧！都几点了？”老妈打了个哈欠，走回房了。
　　乔艺涵洗完澡，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她想着阿娟的样子，有点想不明白阿娟为何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虽然，她想到了什么，但是她还是宁愿相信阿娟只是找到了一份普通的工作，而并没有做那些女孩子不该去做的事情。
　　早上，乔艺涵拼尽全力才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手机，居然已经十点钟了。乔艺涵忽然想起她与程潇约好十点钟去他家学琴。
　　乔艺涵赶紧发信息给程潇：我起晚了，晚一些去你家可以吗？
　　程潇：为什么起晚了？
　　乔艺涵：昨天晚上和阿娟去看电影了，凌晨一点才回家的。
　　程潇：那好吧，等你过来再说吧！
　　乔艺涵：好，我尽快啊！
　　乔艺涵急忙起来，洗澡换衣服，然后背着琴跑出了家门。
　　乔艺涵到了程潇家里，程潇神情有些严肃地问她：“昨天晚上只和阿娟在一起吗？”
　　“是啊！就我俩。先吃饭，然后就去逛街和看电影了。”
　　“两个女孩子在外面玩儿到那么晚不安全，以后别这样了！”
　　乔艺涵看着程潇说：“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啊！我都这么大人了，会有什么事情？如果真出事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程潇一笑，“打电话？你以为真出事了，你就有机会打电话？”
　　程潇一边整理琴谱，一边跟乔艺涵说：“以后你一个人在法国，无论如何不要太晚出去，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语言又不通，没人能帮你。知道吗？”
　　乔艺涵看着程潇认真的样子，“哦”了一声，然后又点了点头。
　　虽然程潇已经坐在了钢琴前，但是乔艺涵还是忍不住想告诉程潇阿娟的事情。
　　“程潇，我有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我昨天见到阿娟了，她变化好大啊！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担心她。”
　　程潇似乎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对乔艺涵说：“有些时候，人是会变的，无论他自己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阿娟变了，也不奇怪，她为了在这个大城市生存下来，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乔艺涵叹着气说：“其实好多事情我都不敢去想，真担心阿娟为了生存干了那些事情。”
　　程潇看着乔艺涵说：“你无法管别人的生活，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帮不了她。而且，你要记住，如果阿娟真的像你想到的那样，那就说明她身边已经有了许多那样的朋友。所以，即使阿娟曾经是你的朋友，现在你也尽量不要再与她联系了。”
　　“为什么啊？阿娟对我很好的！”
　　“你们已经走在了不同的路上，曾经的朋友不一定都能陪你走到最后，不如把回忆留在最美好的时候。”
　　实际程潇是担心阿娟现在身边的朋友会影响乔艺涵，甚至对她造成伤害，因此他不希望乔艺涵再去接触阿娟了。
　　乔艺涵也知道程潇是担心她，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
　　“好了，我们开始吧！”程潇坐在了钢琴前，开始陪乔艺涵练习新的曲子。
　　……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乔艺涵要去法国的事情被贾小胖知道了。
　　贾小胖的病并没有改变他嘻嘻哈哈的性格，他来到乔艺涵的办公室，笑眯眯地问：“乔艺涵，你要去法国了？手续都办好了没？什么时候去？”
　　乔艺涵看着小胖，笑着说：“手续差不多都办好了，再过两个月去，具体机票还没订呢。下个月我就要找机会跟张经理说了，程潇让我等到下个月再辞职。”
　　“去到法国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我会去看你的！”
　　“小胖，你真好！不像那个程潇，我都问了他无数次了，到现在还没答应去看我。”乔艺涵有些抱怨程潇，然而她心里知道，程潇是不会不去看她的。
　　“嘻嘻，你需要准备什么吗？我帮你准备。”小胖问。
　　乔艺涵想了想说：“我第一次出国，也不知道该带什么。其实也不想带太多的东西，够用就好了。”
　　小胖若有所思，然后说：“我来帮你想一想！”
　　乔艺涵笑着，“你帮我想什么？你又不知道我需要用什么？”
　　“别小看我嘛，我什么不知道啊？”
　　乔艺涵看着小胖，又轻声对他说：“小胖，你也好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健健康康的，为了你的父母，也为了我们这些一直都支持你的朋友。无论怎样，都要加油地生活下去！”
　　小胖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了，但还是坚持着脸上的笑容：“行！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最近几次检查结果都挺好的。说不定等你从法国回来的时候，我就完全好了！”
　　“嗯！你一定可以的！”虽然乔艺涵和贾小胖心里都清楚，小胖的癌症是不可能痊愈，但是他们依旧坚持着乐观的态度，相信着奇迹是会出现的。
　　随着出国日期的临近，乔艺涵开始准备出国的东西了。
　　乔艺涵的老妈一改以往的吝啬，疯狂地往家里买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用得上的和用不上的。
　　一天晚上，乔艺涵回到家里，看到沙发上面堆满了东西，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老妈便把一张□□递给了乔艺涵，“丫头，这可是你妈所有的钱了，都放在这卡里了，银行的人说这卡在国外哪里都以用，密码是你的生日。”
　　乔艺涵有些惊讶，“你把钱都给我了？你和我爸不留一些？”
　　“我俩天天在家呆着，也用不了多少钱。将来你一个人在法国，还是带着点钱好。我和你爸没本事，想再多给你也没有了，就这些了，你拿着吧！”
　　乔艺涵看着老妈，忽然觉得很感动，抱着老妈开始流眼泪：“妈，原来你这么好！”
　　乔艺涵老妈也开始抹眼泪了，“将来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有事一定要告诉妈！”
　　“嗯，我知道了！”
　　乔艺涵老爸看到抱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女，想要缓和一下气氛，说：“哎！你俩哭什么？这不是好事？有几个人能去巴黎留学啊！这下好了，我可以出去跟他们好好地炫耀一下了！乔艺涵，你是不知道，知道你能去法国以后，你妈在楼下花园里给人家聊了一个下午。丫头，钱你都拿着，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俩在家就是不吃不喝都高兴！”
　　乔艺涵呵呵地笑了，觉得这时的老爸老妈特别可爱。
　　可是，当乔艺涵看到沙发上的那一堆东西的时候，她有点笑不出来了。
　　“妈，这都是啥？”
　　“这些啊！都是妈给你准备的，出国带的！都是有用的！你快看看！”
　　乔艺涵皱着眉看着那一沙发五颜六色的东西，一时懵了。
　　“妈，我出国带不了太多行李的，这都是什么啊？是衣服吗？这颜色能穿吗？”
　　乔艺涵老妈开始一件一件地向乔艺涵展示。
　　“在国外，你可买不到这些。这几条是秋裤，你妈我这次买的都是最贵的，保准穿上舒服还保暖。还有这些，是保暖内衣，天冷时，一定要套在里面，别冻着。还有这几件，是睡衣，也是加绒加厚的……”
　　看着老妈一件一件地折腾那些东西，乔艺涵又一次想流泪了，当然不是因为感动。
　　最后，乔艺涵老妈又从下面抽出了一条东西，乔艺涵看着问：“这是啥？”
　　老妈笑着：“羊绒裤啊！我看天气了，法国有的时候也很冷的！可惜买的时候只剩下这一条了。不过不要紧，我已经跟人家说了，等来货时给我多留几条。”
　　“妈，你饶了我吧！我是去法国，又不是去南极，哪里有那么冷啊……”
　　晚上，乔艺涵在房间跟程潇打电话：“我妈真是个奇葩，给我买了好多的秋裤、保暖内衣。我可怎么办啊？”
　　电话那边的程潇哈哈笑着，安慰乔艺涵说：“你妈是关心你，妈妈都一样的。”
　　“都一样？也许吧！我可怎么把那么一大堆东西带到法国去啊？”
　　“你还没有合适的旅行箱吧？”
　　“没有！”
　　“那好，周末我陪你去买。”
　　“好！”
　　……


第30章 只对你任性
　　周末，程潇带着乔艺涵到商场去买旅行箱。
　　程潇认真选着，看着箱子的大小，检查箱子上面的拉链还有轮子。
　　这时，乔艺涵却一眼看上了一个粉红色的有卡通图案的箱子。
　　“程潇，我要买那个。你看，多可爱！”
　　程潇皱着眉看了一眼说：“不行，这个箱子装不了多少东西，而且质量也一般，托运的时候容易坏。”
　　乔艺涵嘟着嘴：“不行，我就想要这个！”
　　程潇看着她说：“乔艺涵，你懂点事行不行？买箱子不是买玩具。万一拖在路上轮子坏了或者拉链坏了怎么办？”
　　乔艺涵有些不高兴，站在那里不说话。
　　程潇认真选了一个很能装东西、质量又很好的箱子，箱子的价格三千多。程潇甚至没有再问乔艺涵，直接就去付款了。
　　程潇付款回来，乔艺涵还看着那个粉色的箱子站在那里，就像个小孩子看着玩具。
　　“真的这么喜欢这个箱子？”程潇问。
　　“嗯！”乔艺涵点头。
　　这时，程潇看了一眼周围的箱子，对乔艺涵说：“大箱子一定要选质量好、装东西多的。你再选一个小的你喜欢的箱子吧，可以随身带的。这个粉箱子不能随身带上飞机，又装不了太多东西。你再看看，选个别的。”
　　乔艺涵环视了一下四周，一眼又看到了一个可以随机带的红色箱子，伸手指了一下：“要那个行吗？”
　　程潇过去看了一眼那个箱子，箱子的尺寸应该可以随机携带。
　　程潇点点头：“行，那我去付款，你在这里等着！”
　　程潇说完便转身付款去了。
　　乔艺涵想要说她自己付款，可是程潇已经走远了。
　　乔艺涵站在那里，看着红色的小箱子，满意地笑了。
　　程潇付完款回来，拎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和乔艺涵离开了商场，回到了车上。程潇开车，准备先送乔艺涵回家。
　　“让你花钱给我买箱子多不好，我要把钱还给你的！”乔艺涵看着程潇说。
　　程潇一边开车，一边说：“钱就不用你还了，我带你出来买的，本来也没想让你付钱。只是，乔艺涵，你能不能别再任性了？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吗？你这样到了法国可没有人会纵容你的。”
　　不过乔艺涵的回答倒是干脆：“哦，我就跟你任性，跟别人不会的！放心吧！”
　　程潇笑了，但想起不久的将来乔艺涵就要一个人呆在法国的时候，他的心里又有些难受。
　　到了乔艺涵家楼下，乔艺涵拿不了两个箱子，程潇只能帮她一起拿上去，这也意味着乔艺涵的老妈要见到程潇了。
　　走在楼下，乔艺涵就对程潇讲：“你一会儿一定要小心我老妈，她说什么都不要理她就好。自从我决定出国以后，她精神就不太正常了。而且她已经拿望远镜看你这么久了，见到真人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了。所以，小心啊！”
　　听着乔艺涵这样说自己的妈妈，程潇觉得很好笑，对乔艺涵说：“你这样说，我倒是真想见见你妈妈了。”
　　“总而言之，我妈就是个奇葩！”
　　说着，乔艺涵和程潇已经到了乔艺涵的家门口。
　　站在门口，乔艺涵深呼吸了一下，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妈，我回来了。”
　　这时，乔艺涵的老妈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程潇，顿时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哎呀呀！快……快进来！来来来，坐下！坐下！”乔艺涵老妈迫不及待地招呼程潇坐下。
　　乔艺涵对着老妈说：“你先冷静。这是程潇，我朋友。”
　　程潇也礼貌地说了声：“阿姨好！乔艺涵拿不了箱子，我帮她送上来了！”
　　乔艺涵老妈笑着看着程潇，“好，这个朋友好！来，坐下！阿姨给你倒杯水。乔艺涵，快带程潇坐沙发上去。”
　　乔艺涵老妈急忙跑到厨房去沏茶，切水果。
　　乔艺涵看着程潇：“来，坐下吧！你说有没有什么药啊？”
　　程潇问：“什么药啊？”
　　“让我妈吃了能正常一点的药。”
　　程潇笑了。
　　这时，老妈把茶和水果都端到了沙发前的桌子上，然后坐在一旁看着程潇。
　　“你在哪儿工作啊？”
　　“我和乔艺涵一个公司的。”
　　“哦，一个公司好，难怪看到你接送乔艺涵呢！”
　　这时乔艺涵指着窗台上的望远镜对程潇说：“你看那望远镜，可是我妈特地为你准备的。”
　　乔艺涵的老妈马上说：“程潇，别听她的。阿姨跟你说啊，我们家乔艺涵不懂事，脾气也不好，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骂她，你可要多包容她啊！”
　　程潇笑着点头。
　　乔艺涵对着老妈说：“我是你亲生的吗？哪有上来就说那么多缺点的？还让他骂我？你以为他骂我骂得还少啊？”
　　“这丫头！我说的话她就没有一句听的！”老妈又抱怨了一句。
　　然后，老妈看着乔艺涵和程潇说：“要不我出去逛逛，你俩好好聊聊？要不你俩到房间聊？我怕我在这里打扰你们。”
　　程潇赶紧说：“阿姨，没关系。我这就走了，就是帮她拿箱子上来。”
　　“怎么刚来就走了？我好不容易见到你！”老妈说着，感觉自己情急之下说得又不太恰当，又解释说：“我的意思是第一次来家里，在家里吃饭吧！吃完饭再走。我做饭很快的！而且我在厨房做饭，不影响你们俩，你俩想干啥干啥！好不好！”
　　“我俩现在什么都不想干！”说着，其乔艺涵拉着程潇从家里跑了出来，乔艺涵的老妈还在后面喊着：“回来啊！快回来！在家里吃饭！”
　　乔艺涵拉着程潇走到了小区院子中，喘着气说：“好险啊！总算逃出来了！我看我妈已经病入膏肓了，非吃药不可了！”
　　程潇笑着说：“乔艺涵，我觉得你妈有一半也是被你逼的。咱们就这样跑出来不好吧？”
　　乔艺涵看着程潇说：“你要敢回去你回去试试！不这样跑怎么出得来？你能猜出我妈现在在干什么吗？”
　　程潇笑着问：“在干什么？”
　　“她肯定拿着望远镜往下看咱俩了！”
　　“不会吧？”
　　“我自己的妈，我清楚！”
　　乔艺涵说得没错，她的老妈正拿着望远镜往楼下看了。
　　乔艺涵对程潇说：“你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吗？”
　　程潇摇摇头：“没什么事了。”
　　“那带我出去吃饭吧！那个家，我是一时回不去了。我妈刚见完你，正激动着了。我现在回去，她会把我烦死的。我都快饿死了。”
　　程潇点点头：“好，带你去吃饭！”
　　在路上，乔艺涵问程潇：“你知道哪里卖安眠药吗？”
　　程潇皱着眉问：“你要安眠药干什么？”
　　“买点给我妈吃，让她安静几天。”
　　“安眠药不是能随便吃的，你可别胡来！你这傻丫头，怎能想起来给自己的妈妈吃安眠药？亏你想得出来！千万不可以，知道吗？”
　　“哦，知道了。其实控制好药量应该没事的！”
　　“不行！绝对不行！你妈这么大年纪了，经不住你折腾，搞不好真出事了。”
　　“那好吧！不给她吃药就是了。”
　　……
　　晚上乔艺涵回到家中，看到了刚买回来的两个箱子已经打开了，里面码放着满满的东西，都是乔艺涵老妈买的秋裤、保暖裤、羊绒裤、保暖内衣还外加一条毛毯。
　　“回来啦！来，看看，妈已经帮你收拾着了。”老妈笑着对乔艺涵说。
　　乔艺涵看着一箱子的“奇葩”老妈准备的“奇葩”物品，一时感觉头都要炸开了。
　　“妈，你把这些都给我拿出去！我还要带好多其它的东西了，你给我箱子里塞这么多秋裤什么的干什么啊？”
　　“那这不也得带吗？实在不行再买个箱子。”老妈说。
　　“我跟你是说不明白了！”乔艺涵抱怨着，把两个箱子拖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对她老妈说：“不许再碰我的箱子了，知道没？”
　　“谁愿意碰你那破箱子啊！我是受累不讨好！”老妈满脸不悦。
　　在房间中，乔艺涵看着那个箱子，自言自语说：“哎！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接着乔艺涵用手机给那一箱子的秋裤、羊绒裤等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了程潇，还写了一句：不会有谁的妈比她更奇葩了，我到巴黎可以直接去卖保暖裤了。
　　程潇回复：只能说我们买的箱子还不够大！


第31章 陪我，等我
　　一天上午，贾小胖提着一大包东西来到了乔艺涵的办公室。
　　他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然后一脸得意地坐在那里，对着乔艺涵说：“这些都是好东西！到了法国你会感谢我的！”
　　乔艺涵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个袋子问：“这都是什么啊？”
　　贾小胖把东西从袋子里面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展示给乔艺涵看。
　　“这个是转换插座，欧洲、亚洲、大洋洲都可以用，想怎么转换怎么转换。这个是摄像头，高清晰，等你出国了要常和家人朋友视频不是？这个用得上的。这个是无线鼠标，不用充电，旅行时携带特别方便……”
　　看着贾小胖一件一件地把东西拿出来，乔艺涵看着开觉得有些感动。
　　“小胖，你太好了，谢谢你帮我准备这些，我一定会都带去法国的。不像我老妈，只会给我买秋裤。”
　　小胖笑着说：“呵呵，这没什么，不用谢啊！至于你妈给你买秋裤一点也不奇怪，谁还没有一个爱买秋裤的妈啊！其实买秋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会每天问你有没有穿秋裤。”
　　乔艺涵和贾小胖聊着，程潇走了进来。
　　程潇看到贾小胖帮乔艺涵准备了那么多东西，笑着跟小胖说了声“谢谢”。
　　贾小胖看着程潇问：“你为啥跟我说谢谢啊？”
　　程潇愣了，实际上他也是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了一个“谢谢”，乔艺涵却在旁边偷偷地笑了。
　　贾小胖早就感觉到乔艺涵和程潇的关系了，这段时间以来这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小胖对着程潇说：“哎！一个女孩子到了法国，那可是浪漫巴黎啊！追她的人还不一片一片的，你说你放心吗？”
　　程潇有几分尴尬地看着贾小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胖又说：“你说，其实真弄出个混血宝宝也是挺可爱的啊！”
　　“小胖，你讨厌死了！哪里来的混血宝宝！”乔艺涵冲着小胖说着，随手拿了一个笔记本扔向了小胖。
　　然后，三个人都笑了。
　　此时此刻的吴馨蕾对于乔艺涵要出国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把乔艺涵弄出公司。吴馨蕾心里清楚，对于公司而言，她的重要性要远远高于乔艺涵。而且，只要有机会，吴馨蕾就会跟张经理和黄助理说乔艺涵的坏话，挑着她做的账目上的漏洞。
　　这一天，吴馨蕾看着乔艺涵给自己团组做的账目，忽然萌发了一个想法。她决定把十万元差旅费都转给航空公司帮忙预订机票的一个朋友，然后嫁祸于乔艺涵。
　　然而，吴馨蕾也有些犹豫，没敢马上动手。毕竟这种嫁祸于人的事情她也很少做，不知道她心里到底积攒了多少对乔艺涵的怨恨才促使她萌生了这种缺德的想法。
　　吴馨蕾想：乔艺涵，我也只是想要你离开公司而已。只是个秘书的工作，你再换家公司也还是一样的。你走了，我才能安心，或许程潇就能知道什么样子的人才是他该喜欢的了。
　　吴馨蕾给她在航空公司的朋友打了电话，虽然对方有些犹豫，但是吴馨蕾承诺给对方两万元钱作为回报，所以对方也就答应了。电话那边是这样告诉吴馨蕾的：“好，没问题。你都安排好以后，需要我说什么、做什么，你告诉我就是了。”
　　吴馨蕾放下电话以后心想，这次是没人能救得了乔艺涵了。只是，吴馨蕾还没有想好动手的时间，或许在下个月吧，刚好是一个季度结束，部门要做账目总结，是个好机会。
　　而且，为了让那个朋友不要反悔，吴馨蕾当天便把两万元汇到了朋友的账号上。
　　似乎安排好了一切，万事俱备，静待时机。吴馨蕾倒上了一杯红酒，开始慢慢品着浓浓的酒香。
　　在吴馨蕾开始施行自己的计划之前，乔艺涵却走到了张经理的办公室，递上了自己的辞职申请。
　　张经理有些惊讶地看着乔艺涵，问道：“你才干了不到两年，怎么就辞职了？我们公司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啊！”
　　乔艺涵笑了一下，她心里清楚，公司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是并不是对于一个秘书而言的。
　　“是这个样子的，并不是我不愿意留在公司，在公司大家对我都很好。只是，我要去法国读研究生了，趁着还年轻，想出去看看。”乔艺涵礼貌地向张经理解释着。
　　“要去读研究生啊！了不起！那我还是要祝贺你了！等你学成归国，还欢迎你回到咱们公司，我们公司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张经理对乔艺涵要出国的事情大为吃惊。
　　“好，谢谢您了！多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了！”乔艺涵礼貌地向张经理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最后，乔艺涵决定干到月底就离开公司了，再过不到一个月，她就要出国了。
　　接下来的时间，乔艺涵尽力整理着自己手里的工作，以便交接给下面的人。
　　为了能够嫁祸于乔艺涵，吴馨蕾想让乔艺涵给她的航空公司的朋友订一次机票，毕竟她希望乔艺涵的电话上可以留下她与那个朋友联系过的记录。
　　“乔艺涵，能帮我订下机票吗？我下周想去见下客户。”吴馨蕾说着，把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乔艺涵，“找这个人订吧，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在航空公司工作，他给的机票价格比较便宜。”
　　乔艺涵有些奇怪，平时吴馨蕾都是自己订票的，今天怎么找到她了？
　　然而，她却向吴馨蕾解释说：“不好意思，你还是自己订吧！因为我已经辞职了，就干这几天了。”
　　吴馨蕾一时震惊：“什么？你辞职了？”
　　“是啊！”乔艺涵看着吴馨蕾，心想：她不是该盼着我走吗？怎么是这个表情？
　　这时吴馨蕾想起了她那冤枉花掉的两万元钱，欲哭无泪。
　　吴馨蕾甚至没有心情去问乔艺涵为什么辞职，拿着她那个写着朋友电话号码的卡片离开了乔艺涵的办公室。
　　后来，乔艺涵跟程潇说起了吴馨蕾找自己帮忙订票的事情，她毕竟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
　　程潇听后，也觉得奇怪。他虽然不知道吴馨蕾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吴馨蕾此举是有目的的，而且想干的事情也肯定还不是什么好事。
　　“乔艺涵，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要谁都相信，知道吗？有些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程潇对乔艺涵说。
　　乔艺涵点着头说：“我知道，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可以感觉到谁是对我好的，谁是不喜欢我的。”
　　“但愿你的感觉是对的吧！”
　　“我不会那么傻的！”
　　“我看不一定！”
　　程潇看着乔艺涵笑着，总觉得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会欺负这个傻丫头。
　　一个周五，也是乔艺涵最后一天在公司上班，她收拾着东西，开始有种莫名的伤感。看着这个自己呆了一年多的办公室，想着旁边的程潇，似乎这已经是她熟悉的生活了。
　　乔艺涵把一些自己东西放在了一个纸箱中，下班的时候程潇帮她抱着纸箱，乔艺涵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把钥匙放到了黄助理的收件箱中。
　　乔艺涵看着这条走廊，对程潇说：“这段生活就这样结束了吗？还真有点舍不得。”
　　程潇笑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结束了才会有新的开始。想想看，如果将来因为某些事情被解雇了，离开的时候岂不是会更难过？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再回来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秘书了，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别的地方，你都会不一样的。”
　　乔艺涵看着程潇手中的箱子说：“是啊！至少是我自己选择的离开，没什么好伤心的！你还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程潇说：“你到法国去，我怎么陪你啊？不过，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完成学业之后，神采奕奕地回来！”
　　“那好！记得，一定要等我啊！”
　　也许乔艺涵和程潇口中的“等”都有着特别的意义，即使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清楚，没有揭开这最后的一层纱。
　　在车上，乔艺涵说：“不来公司上班了，我岂不是白天不能见到你了？那该怎么办啊？”
　　“那你想怎么办啊？哎！我可算自由了，没人缠着我天天陪着一起吃午饭了！”
　　“什么叫作我缠着你？总是要吃饭的啊！不过，逃过了午饭，你就逃不过晚饭。以后，你下班以后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吃晚饭行吗？反正你一个人回家做饭也麻烦。你说呢？”
　　程潇笑着，什么都没说，但是那也算是默认吧。
　　到了晚上，乔艺涵又开始给程潇打电话，似乎这已经变成习惯了。
　　而这次程潇却先开口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订好机票了，送你一起去法国。”
　　乔艺涵兴奋得大叫：“太好了！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要陪我呆几个月？”
　　“什么？你还想几个月？我要上班的。我可是请了假的啊！我就陪你一周，帮你安顿好。”
　　“就一周啊！不过好歹总比不陪我强。不管怎么样，你特意陪我过去，我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我……我也是顺便想过去见个朋友。”
　　“哦，那看来我还要谢谢你那个朋友了。”
　　“呵呵，你是该好好谢谢我那个朋友。”
　　……
　　聊了一阵子，乔艺涵放下了手机，心想：朋友？哪里来的朋友？别以为我是傻瓜！


第32章 亮灯的气球
　　又到了周一，贾小胖习惯地来到乔艺涵的办公室想和她打个招呼，却发现乔艺涵已经离开了公司。
　　贾小胖有些失落，心想乔艺涵也不跟他道别一下，说走就走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程潇也觉得乔艺涵离开公司以后，他的周围好像安静了好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潇还是习惯地走到了乔艺涵曾经的办公室门前，但忽然意识到了那间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乔艺涵了。他开始期待下班以后和乔艺涵一起吃晚饭的时刻快点到来，看看那个傻丫头这一天是不是过得开心。
　　程潇正在独自吃饭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不是怀念有我缠着你的时候了？
　　程然笑着看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他想了想回复道：是啊！好怀念！高兴了吧？
　　过了一会儿，程潇又收到了一条回复：高兴啊！高兴死了！晚上见！
　　程潇：好，晚上见！
　　晚上，程潇将车开到乔艺涵家的楼下，过了一会儿，乔艺涵就笑着跑了过来。
　　“怎么样？今天都干什么了？”程潇问乔艺涵。
　　“跟我妈斗智斗勇！想办法把那些秋裤扔出我的旅行箱。”乔艺涵笑着说。
　　程潇启动了车子，乔艺涵却打开车窗，朝着外面招了招手。
　　程潇奇怪地问：“跟谁招手了？”
　　“我妈呗，她肯定拿着望远镜在楼上看着了。”
　　这时，乔艺涵的老妈确实拿着望远镜在看，可是当她看到乔艺涵招手的时候，顿时一愣，自言自语道：“死丫头，居然知道我在看她！”
　　乔艺涵的老妈对着旁边的老爸说：“我看那个男孩子不错，看着就是个好孩子。可是乔艺涵这么一去法国不就完了吗？哎！这出国也不是时候，好不容易遇到个好的。”
　　老爸却说：“你还是少操心吧！还是念书重要。男朋友可以再找嘛！”
　　“哪儿有那么容易找的？你说得容易。我看这个程潇就挺好的，等乔艺涵出国了，我可得替乔艺涵把他盯住了！”
　　老爸不屑地说：“瞧把你能耐的！你盯！你怎么盯啊！你啊，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
　　乔艺涵和程潇来到了餐厅，点好了菜，乔艺涵对程潇说：“我妈居然把钱都给我了，我真是没想到，她这一辈子总算大方一回了。”
　　程潇问：“多少钱？”
　　乔艺涵说：“其实也没多少，不到四十万。学费肯定是够了，开始一段时间的生活费也勉强。过一段时间习惯了，我也可以打工。”
　　程潇想了一下说：“你爸妈存钱不容易的，除了学费以外，生活费我想办法帮你。能给你父母省下些就省下些。”
　　乔艺涵说：“你怎么想办法？”
　　程潇说：“你先别管了。来，先吃饭吧！”
　　看着菜已经上来了，程潇让乔艺涵先吃饭，钱的事情也就没有再谈。
　　吃完晚饭以后，乔艺涵和程潇走在街上，乔艺涵说：“其实想到就要去法国了，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幸好你陪我过去，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到了机场可能就会哭的。哎！以前在机场看到那些出国留学的人出发前哭，我还奇怪出国那么好的事情，有什么好哭的？现在我是明白了。”
　　“呵呵，总要有这样一个过程的，该经历的总要经历，人才能长大。”
　　“是啊！该经历的总要经历啊！”乔艺涵说着，有些伤感，但是忽然她看到一个女孩子从她身旁走过，手里拿着一个会亮灯的气球。
　　乔艺涵看着那个气球，脸上的伤感瞬间消失了，“好漂亮的气球啊！还有灯。我也想要！”
　　“一个气球就把你逗开心了！哎！乔艺涵小朋友今年几岁了？”
　　“不许笑我！”
　　“走，看看前面有没有卖气球的，让你那么开心也不容易啊！”
　　“真的给我买？”
　　“那还能怎样？”
　　“那我要十个。”
　　“好！”
　　乔艺涵开心地跟着程潇找卖气球的人，走过一个路口，还真看到一个小贩手里拿着会亮灯的气球。
　　程潇和乔艺涵走了过去。
　　小贩问：“买个气球吧！”
　　程潇说：“好，给我拿十个吧！”
　　小贩一下愣住了，然后高兴地说：“好，没问题，我给您挑最好的啊！”
　　乔艺涵也愣了，看着程潇说：“真的买十个啊！我是说说的！”
　　程潇看着乔艺涵，眼神中似乎现出了宠溺，“哦，你是说说的啊！我当真了啊！哈哈！傻瓜！我看你拿着这十个气球怎么走，小心一会儿飞起来，我可不会帮你拿的。”
　　这时，小贩已经把十个气球递给了乔艺涵，乔艺涵开心地接过气球说：“我刚吃过饭，区区十个气球而已，怎么可能让我飞起来。”
　　乔艺涵看着手中十个带着灯的气球，那喜悦的神情难以言表。
　　程潇看着被几个气球哄得如此开心的乔艺涵，觉得她单纯得就像是个孩子。
　　乔艺涵开心地拿着气球走在街上，还傻傻地跟程潇说：“你说这街上的人看到我有十个会亮灯的气球是不是很羡慕我、嫉妒我啊？”
　　程潇笑着，“哎！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都在想什么。我看没人会羡慕你的气球，倒是有人该好好羡慕一下你的单纯了。”
　　“什么意思啊？”乔艺涵一脸困惑。
　　程潇看着她，然后说：“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晚了你父母要担心了。”
　　“嗯，好！不过我妈才不担心了，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呵呵，那就好！多谢你妈的信任了！”
　　乔艺涵和程潇上了车，十个气球亮着灯，在汽车后座上面飘着。
　　在气球灯光的映照下，乔艺涵和程潇享受着这短暂的浪漫。
　　程潇透过车窗的反光，看到了气球的灯光，也看到了灯光下的乔艺涵，他默默地想：虽然，还没敢牵你的手，没能真真正正地给你一个拥抱，但是，我的心一直都陪着你，陪着你……我早已经放下了心中的傲慢，我早已不再吝惜一个拥抱，只是，我不想让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流更多的眼泪。所以，就让我默默地陪着你吧！
　　乔艺涵与程潇告别以后，拿着十个亮着灯的气球回家了。
　　乔艺涵一进家门，老妈看到了那十个气球便问：“程潇给你买的？”
　　乔艺涵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老妈又看着问：“这么多！这是几个？”
　　乔艺涵冷冷地说：“十个。”
　　老妈顿时笑开了花，“好，好，程潇买得好。看，人家买气球都买一个，可是程潇一买就买十个。真是好啊！快，把气球都拿你屋里去，好好看着！”
　　“妈，你烦不烦啊！这气球亮着灯，都在我屋子里我还睡不睡觉了？”
　　“那你不要的话给我！”
　　“我才舍不得给你了，还是拿我屋里去吧！免得你碰我的气球！”
　　乔艺涵说着，把气球都拿到了自己屋子中。
　　老妈笑得合不拢嘴，心想：看着发展速度，有希望了，就是可惜要出国了。哎！真不是时候。
　　在房间中，乔艺涵躺在床上，看着十个气球在屋子里面飘着，开心满足地笑着。
　　她拿起手机，给程潇发去了一张球的照片，又写道：气球都在我房间了，好美！
　　程潇回复：都放在房间里，亮着灯，你怎么睡觉？
　　乔艺涵：我睡得着的，我在什么情况下都睡得着的。
　　程潇：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乔艺涵给程潇发去了两个字：谢谢！
　　或许乔艺涵真正想写的不只是“谢谢”这两个字。
　　程潇看着这个简简单单的“谢谢”，似乎也明白了乔艺涵的心意，然而他犹豫了一下，简单地回复了两个字：不谢！
　　程潇心中也清楚地知道，他真正想说的又是什么。
　　乔艺涵望着这些气球想：还有谁会像你这样，傻傻地给我买十个亮灯的气球？你一直都说我是傻丫头，难道你不傻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虽然，你不曾向我说过一个“爱”字，但是这十个气球已经跟我说了。
　　这时，坐在厅里的乔艺涵的老妈对老爸说：“你刚才是没看见，乔艺涵拿着十个气球回来了。”
　　老爸说：“十个气球怎么了？不就是气球吗？”
　　“我说你着老头儿是不是傻啊！程潇给买的呢！一买就买十个！”
　　老爸看着老妈，又说：“不就是十个气球吗？怎么了？”
　　“哎！我看你这个木头脑袋是想不明白了。我这一辈子跟着你，你是既不懂得甜言蜜语，又不懂得温柔浪漫。我年轻的时候，你可给我买过一个气球没有？想想我跟着你就是苦命啊！”
　　“我给你买的东西还少啊！”
　　“你都给我买什么了？”
　　“这屋子里那样东西不是我买的？冰箱、电视……”
　　老妈站起来，拿着一本杂志就朝老爸头上打去，“我要的是那些啊？冰箱、电视都有什么用？”
　　“冰箱、电视没用，那破气球有用？”
　　听着老爸老妈吵闹的声音，乔艺涵走了出来，“你俩又怎么了？吵什么了？”
　　老爸抱怨：“你妈说，我没给她买过气球！”
　　乔艺涵看着老妈，“不就是一个气球吗？来，我分你一个！”
　　老妈看着这爷俩儿一唱一合地更生气了，冲着乔艺涵说：“我要你那破气球干什么！”
　　说完，老妈便回房间了。
　　老爸和乔艺涵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第33章 出发前夜
　　时间无声无息地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乔艺涵要出发的日子了。
　　原本天天有说有笑的老妈开始变得沉默起来了，总是对着乔艺涵一遍一遍地嘱咐着：天冷要多穿衣服，平时要吃有营养的东西，晚上睡觉锁好门……
　　“哎！那法国这么远的地方，你一个人过去可怎么办啊？找不到路可怎么办？”老妈开始发愁了。
　　“没事的，妈。程潇陪我过去，他会帮我安排好的。”说着，乔艺涵有些不好意思。
　　老妈一下子笑了，“程潇陪你过去啊！怎么不早点告诉妈啊？害得我天天发愁。这下好了，有程潇陪你，我也就放心了。真是个好孩子啊！”老妈说着，站起来到厨房做饭去了。
　　乔艺涵看着老妈去做饭的身影，想到以后就很难吃到妈妈做的饭的，开始觉得有些伤感了。
　　贾小胖给乔艺涵发来短信：快出发了吧？我去机场送你！
　　乔艺涵：是啊！下周就走了。具体出发时间你问程潇吧！他送我过去。
　　贾小胖：我知道了，程潇跟我说了。有他陪你过去就好。
　　乔艺涵：是，不然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贾小胖：好，那机场见。这几天好好收拾东西，别忘带东西啊！
　　乔艺涵：放心吧！机场见！
　　贾小胖放下了手机，愣愣地待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贾小胖也是喜欢乔艺涵的，但是他知道乔艺涵喜欢的人是程潇，而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也不容许他对未来有太多的打算了。小胖希望乔艺涵能够快乐，即使那陪伴着的人不是他，即使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告诉乔艺涵自己喜欢她。
　　然而，小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伤感的气息，不仅仅是因为乔艺涵的离开，还是因为他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走到乔艺涵的身边。
　　乔艺涵知道小胖关心自己，但是她知道对于她来讲，小胖只是一个好朋友。她不想伤害小胖的感情，所以她也不希望小胖对自己表达太多的情感，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
　　一天，程潇下班去接乔艺涵一起吃晚饭，这是乔艺涵出发前的最后一顿晚饭了。
　　程潇还是如往常一样把车子停在了乔艺涵家了楼下，等了一会儿，乔艺涵的身影便出现了。
　　乔艺涵上了车，对程潇笑了一下，然后便不说话了。
　　程潇知道乔艺涵有她的不舍，而程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今天想吃什么啊？”程潇问，就像平时一样。
　　乔艺涵低着头说：“你选地方吧！”
　　“怎么这么不开心啊？带你去吃好吃的还不开心？明天就要去法国了，好多人羡慕你了！”程潇试图哄乔艺涵开心。
　　可是乔艺涵却更难过了，“谁羡慕我让谁去好了！我才不想去那该死的法国了！”
　　“哈哈，现在不想去怕是晚了。还是去看看吧！到了巴黎我带你走走，你会喜欢那里的！我以前在法国待过一段时间，法国好吃的东西很多的，想到可以到法国去吃法国大餐了，我可是很期待啊！”程潇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哄着乔艺涵。
　　乔艺涵听程潇说着，情绪渐渐好了起来。她想，至少程潇还可以陪自己一周，只希望那一周时间慢点过。
　　程潇选了一家餐厅，乔艺涵就跟着程潇进去了。
　　两个人坐了下来，点好菜以后，程潇开始对乔艺涵讲：“我知道你出国前情绪不好，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任何人都会觉得畏惧的。但是，相信我，过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你不会为拥有这一段经历而后悔的！”
　　乔艺涵看着程潇说：“我只是舍不得……”
　　程潇没有等乔艺涵把话说完，便说道：“无论你舍不得的是什么，你都要记住，一切都还在，不会因为你在法国，这里的一切就都消失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保证一切都还在，就如同你从未离开过。明白吗？”
　　乔艺涵看着程潇，点了点头。
　　这时，菜上来了，程潇笑着说：“来，吃饭吧！下一次，我可就要陪你在法国吃晚饭了！”
　　乔艺涵笑了，终于笑了，说：“是啊！”
　　吃完饭，程潇和乔艺涵在街上慢慢走着，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收拾好了！”
　　“今天晚上一定好好好睡觉，知道吗？”
　　“嗯，知道。”
　　这时，又有一个小贩在卖带灯的气球，程潇问乔艺涵：“还要吗？”
　　乔艺涵叹气说：“明天就走了，买了也带不走。”
　　程潇笑着说：“站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程潇跑到小贩那里跟小贩嘀咕了几句，接着只见程潇付了钱，然后接过小贩手里所有的气球，大概有三十多个，然后笑着走到了乔艺涵的面前。
　　乔艺涵惊讶地看着程潇说：“你这是干什么？我带不走的。买了也是浪费啊！”
　　程潇笑着把气球都给了乔艺涵，“拿着！”
　　乔艺涵拿着球，困惑地看着程潇。
　　当她抬起头，看到自己手中那三十多个亮着灯的气球时，她笑了，她还从未拿过这么多的气球了。
　　程潇把乔艺涵带到了附近的一个花园中，对乔艺涵说：“许个愿望，然后把它们放了吧！让它们带着你的愿望先飞到法国去等你！”
　　乔艺涵点头笑着，“嗯，好，有它们等我，一直在法国陪着我，我就不会害怕了！”
　　“傻丫头，有什么好怕的！”
　　乔艺涵闭上双眼，对着气球许下了心愿，然后她轻轻地松开了手，看着气球慢慢地飞上了天……
　　这时的程潇很想好好地抱住乔艺涵，对她说，不要怕，他一直都在支持她，也一直都会等待她。然而，程潇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乔艺涵，犹豫着，还是没有给她个拥抱。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虽有不舍，但是也留下了美好。
　　第二天，乔艺涵的父母还有贾小胖都来到了机场送乔艺涵。
　　程潇对乔艺涵的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都放心吧！我会帮乔艺涵安排好的。”
　　乔艺涵妈妈哭着点着头说：“好，麻烦你了！”
　　贾小胖对乔艺涵说：“到了那边，需要什么的话告诉我，我给你寄过去。”
　　“嗯，谢谢你了，小胖。你也要好好保重啊！”
　　“我没事，你放心！”小胖笑着说，然而他脸上的笑却难以遮住他内心对离别的伤感。
　　眼看时间快到了，程潇带着乔艺涵向国际航站楼的登机口走去，临走前乔艺涵给了她老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乔艺涵没有多说什么，也强忍着没有流泪，因为她知道她如果哭了，大家都会更难过的。
　　最后说了一声“再见”，然后程潇和乔艺涵便慢慢消失在老爸老妈还有贾小胖的视线中了。
　　这时，贾小胖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程潇一直微笑着陪着乔艺涵，因为有程潇陪在身边，第一次出国的乔艺涵也坦然了许多，虽然伤心与不舍，但至少此时此刻的她并不孤单。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乔艺涵看着窗外的房屋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视线中。她又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航路图，飞机一点一点地离开了中国，奔向了遥远的欧洲。
　　程潇逗着乔艺涵说：“哎！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总算是把乔艺涵送上天了！”
　　“什么叫送上天了？我又没死？要上天现在不是你陪我一起上天了！”
　　“是啊！我现在真是后悔陪你了！如果不是我陪你，你刚才在机场会不会哭着不走了？”
　　“哎！那还真难说。可能哭着哭着就直接退机票，然后跟我爸我妈回家了。”
　　“呵呵，你现在已经辞职了，就算回去也没工作了！”
　　“那我不会再找啊？”
　　“再找？找什么工作？还当秘书？”
　　乔艺涵静了一会儿，对程潇说：“其实毕业后，有个工作我就知足了，可是后来进了公司，当了秘书，然后想要的就越来越多了。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这不是贪心，人总要有些上进心的。无论你是谁，都要一点一点地往上走，生活才能变好。”
　　“那倒是，希望一切都能变好吧！至少不会变得更坏！”乔艺涵说着，又看着窗外说：“哎呀，我已经飞到云的上面了，飞机降落的时候我就到法国了。”
　　程潇也看着窗外说：“是啊！再降落的时候你就到法国了。”
　　过了一会儿，乔艺涵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头渐渐地歪向了程潇，最后靠在了他的肩上。
　　程潇看着睡着了的乔艺涵，一动不动地陪着她。
　　程潇在想，当他离开法国的时候，他就要一个人坐在飞机上了，留乔艺涵一个人在那个对她而言陌生的城市。


第34章 巴黎，你好
　　飞机已经飞到了法国的上空，开始缓缓下降了。
　　十个小时，乔艺涵和程潇坐在一起，也许这是他们第一次挨着对方坐在一起那么久。
　　乔艺涵看着窗外，已经是法国的早晨了，也是乔艺涵人生中一个特别的早晨。
　　“飞机已经开始下降，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广播的声音想起。
　　乔艺涵看着程潇说：“这下真的到法国了。”
　　程潇笑着：“是啊，真的到了。”
　　下了飞机以后，乔艺涵就跟着程潇入关，乔艺涵还背着程潇给她的小提琴。
　　程潇一边走一边告诉乔艺涵：“下一次你就要自己旅行了，记着都该干些什么。”
　　“哦，记着了。”
　　出关以后，原先乘坐一个航班从中国过来的人都渐渐散开了，乔艺涵开始觉得自己身边的中国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多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语言出现在了她的周围。
　　程潇带着乔艺涵走到出租车停车的地方，查看手机上的地址。
　　出发之前，程潇订好了一周的旅馆，想先住下。他也在网上联系了学校附近住处，随后带乔艺涵去看，然后把她安顿下来。
　　“来，我们先回旅馆，休息一下。然后下午我带你去看住房，熟悉一下环境。”
　　“好吧！”
　　程潇发现乔艺涵面对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眼神中流露出了害怕与担忧，便对她说：“没事，不用担心，过两天就熟悉了。”
　　乔艺涵点点头。
　　在出租车上，乔艺涵看着窗外，似乎是她想象中的样子，似乎又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她看着街上的车，街上的人，街上的一切，想着这就是自己未来几年要生活的地方。
　　程潇陪乔艺涵一起看着窗外说：“其实所有的城市都差不多，只是风格不一样，不用觉得陌生。”
　　很快到了旅馆，程潇帮乔艺涵把行李放到了她的房间，然后说：“你先洗澡，换件衣服，过一个小时我过来找你，出去走走。看你在飞机上睡了那么久了，现在也不用再睡了。”
　　“那好，你一会儿来找我。”
　　“哈哈，别无精打采的！”
　　“哦。”
　　程潇带着乔艺涵走在巴黎的街道上，乔艺涵开始被这座城市吸引了，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新奇。
　　程潇把乔艺涵带到了超市，给乔艺涵介绍着一些方便的食品。
　　程潇拿起一个小瓶子告诉乔艺涵：“这个是盐，我第一次来法国的时候法文不好，在超市了找了很久也找不到盐。”
　　“哈哈，我可要把这些吃的都记住。”
　　“等找好房子，我先帮你把日用品都买齐，你能省点事。过一阵子，你自己就熟悉了。”
　　“嗯，好！”
　　乔艺涵又问程潇：“那你第一次到法国是你自己来的吗？没人帮你吗？”
　　程潇笑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了！很多人第一次出国可都是自己啊！不过我到法国时已　　经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了，所以也没觉得怎样。”
　　乔艺涵说：“其实我自己来也可以啊！是你要送我的！”
　　“哦，是吗？那我回去看看机票能不能改，明天就回去好了！”
　　“不行！你不能走！”
　　……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乔艺涵的手里拿了一小包巧克力，一块一块地往嘴里放着。
　　程潇看着她说：“先别吃那么多巧克力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去看房。”
　　“嗯！”乔艺涵又往嘴里放了一块巧克力，然后程潇从她手里拿过了巧克力放到了包里。
　　坐在餐厅里，乔艺涵满足地吃着盘子里面的烤三文鱼，开始感受到了法国的美好。
　　“以后你一个人，不可能每次都到餐厅吃饭，要自己学会做饭，知道了吗？”
　　“知道了，你怎么像我妈一样了！”
　　“呵呵，对了，你告诉你妈你已经到巴黎了吗？”
　　“哎呀，忘了！”说着，乔艺涵拿出了手机，给盘子里面吃得还剩一半的三文鱼拍了张照片，然后发给了老妈，写着：我已经到巴黎了，和程潇在吃饭了，放心吧！
　　乔艺涵老妈看着乔艺涵发去的照片，总算是放心了。
　　老俩口看着照片看了很久，老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死丫头，跑那么远！不过吃好喝好我也就放心了！”
　　老爸看着说：“你哭啥？孩子去法国了，人家笑还来不及了！行了，别哭了，今天咱俩出去吃饭，也浪漫一把！”
　　“你也懂得浪漫！”老妈又笑了，知道老公是特意在哄自己开心。
　　老爸心里也想着乔艺涵，只是在尽力哄她老妈开心，他知道这以后的日子就剩下他们老俩口了，无论怎样都得高高兴兴地过，乔艺涵才不会为他们担心，才能安心地在法国完成学业。
　　在法国的街头，乔艺涵和程潇慢慢走着，对于乔艺涵来讲，此时的场景就如同梦一样。
　　在中国的时候，程潇身边有许多人，而且还有工作，可是在法国，乔艺涵成为了程潇世界中的一切，程潇所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围绕着乔艺涵。乔艺涵开始享受这种唯一的感受了，即使这样的日子只是短短几天而已。
　　程潇带着乔艺涵来到了一处居民区，进了大门，便可以看到一片草坪，草坪后面是一排排的小房子。
　　程潇事先已经和房东约好了时间，房东是一个四十多少的法国女人，说着不流利的英语，还混杂着法文。她带着程潇和乔艺涵来到了个二层小房子的一层，跟他们介绍着这个不大的房间。
　　房子不大，总共三十平方米左右，有卫生间，房子的一角是简单的厨房设施，有一个小冰箱、小烤箱，还有做饭的电炉。房间中有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个写字台，几把椅子，还有一个小餐桌和一个双人小沙发。对于一个人住，也算是可以了。
　　程潇对乔艺涵说：“这里离学校很近，周围也有超市，环境也很安静，你一个人住足够了。”
　　乔艺涵看着这间不大的房子，就觉得还是很温馨的。
　　乔艺涵对程潇说：“这房子挺好的。”
　　程潇对房东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然后房东便把程潇和乔艺涵带到不远的办公室去签合同了。
　　合同上都是法文，但是基本的意思程潇还是可以看懂的，他向乔艺涵解释着合同上的内容。
　　然后他们签好了合同，当时房东就把钥匙交给了他们。
　　程潇拿出了自己的信用卡，替乔艺涵付了押金和第一个月的房租。
　　乔艺涵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还不太明白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出房东的办公室，程潇把钥匙交给了乔艺涵：“这钥匙你收好了，还有合同，你都要收好。我已经帮你付过押金和第一个月的房租了，从下个月开始，你要自己记得付房租，把钱打到合同上的账号里。所以，我现在带你去银行开账号，毕竟中国的□□在这边用不方便。你可以把国内账号里的一些钱转到法国的卡里，在这边用容易些。”
　　乔艺涵看了一眼合同，都是法文，然后便直接塞到了包里。
　　来到了银行，程潇帮乔艺涵开好了账号，然后程潇在自己的小记事本上记下了乔艺涵的账号。
　　乔艺涵看着问道：“我的账号，你记下来干什么？”
　　程潇没有理乔艺涵，写完了便把记事本放到了衣服口袋里。
　　走出银行，程潇对乔艺涵说：“租好了房，办好了□□，明天我们去买些日用品，再带你熟悉下巴黎的地铁，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乔艺涵想了想说：“那然后呢？”
　　“然后再到处看一看，我就该回去了。下周你就要去学校报到了。”
　　乔艺涵说：“要是我能跟你一起回去就好了。”
　　“傻丫头，安心待在这里吧！我送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安心的待在这里的！”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下周还远着了，先过完这周吧！过一天，算一天。”
　　程潇笑着说：“好，那就过一天算一天，吃完晚饭，我们想想明天去哪里玩。”
　　“嗯，好！”乔艺涵笑着说道。
　　晚饭后，程潇和乔艺涵坐在塞纳河边，看着河水，看着天空。
　　乔艺涵说：“你说，那些气球飞到了吗？”
　　“什么气球？”
　　“你忘了啊？那些带灯的气球啊！你说它们会飞到法国来的！”
　　程潇笑了，“哦，那些气球啊！它们早就飞到了，在天上飘着，陪着你。”
　　“它们一直都会陪着我的，带着我的许下的心愿。”
　　程潇为乔艺涵编了这样一个气球的故事，乔艺涵也知道那些气球永远不可能飞到法国的，但是她宁愿相信这个美丽的故事是真的，至少让她觉得并不是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程潇看着流淌的河水，对乔艺涵说：“等到我离开的那一天，你不要哭好吗？”
　　乔艺涵似乎不愿意想起那即将到来的离别时刻，“那一天还远了。”
　　“总会来的，你总要学会面对。到时候，一定不要哭。我走了，你就要学会坚强。”
　　“学不会呢？”
　　“不会学不会的，等我走了，你就学会了。我已经陪你走过了这么多条街道了，这里对于你已经不再陌生了。”
　　……


第35章 巴黎气息
　　巴黎总是浪漫的，仿佛空气中都透着浪漫的气息。也许这浪漫是这座城市百年的积淀，也许这浪漫是所有到过这座城市的人赋予它的。
　　乔艺涵和程潇两个人，出现在了这座城市中。
　　也许是程潇想让乔艺涵能够开心地度过她在法国的第一周，也许是程潇想让这巴黎的一周成为他们两个人最难忘的回忆，程潇想带着乔艺涵在巴黎开心的玩儿，在巴黎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共同的身影和美好的瞬间。
　　程潇带着乔艺涵来到了卢浮宫，看着卢浮宫排队的人乔艺涵有些惊讶，“程潇，这里好多人啊！而且，好像好多都是中国人！”
　　“哈哈，是啊！到巴黎的人都会来卢浮宫的。”
　　“你看，连卫生间都在排队了！真有意思！”
　　“是啊！好多人！我们随便看看吧！以后你有的是机会来这里。”
　　“我才不会一个人来这里了，来过了，就不会再来了。”谈到以后，乔艺涵似乎有些不开心了，她似乎还是想要逃避即将到来的一个人的生活。
　　程潇也看出了乔艺涵的心思，也就没有再提起，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程潇带着乔艺涵看着那些画，雕塑和各种艺术作品。
　　乔艺涵看着那些画作说道：“你说，为什么画家都喜欢画不穿衣服的女人呢？还都那么胖？”
　　程潇听着笑了起来：“也有穿衣服的啊！人家看艺术品都是欣赏作品的含义，哪有像你这样看有没有穿衣服的？”
　　“嘿嘿，你看这幅画！”说着，乔艺涵在一幅画前停了下来。
　　这幅画是“加布利埃尔姐妹”。
　　乔艺涵笑着问程潇：“那你说这幅画是想表达什么呢？”
　　程潇看了一眼，也不由得笑了出来，跟乔艺涵说：“傻丫头，看看别的吧！”
　　“不嘛，我就要看这幅，这幅画有意思，是表达什么呢？”乔艺涵若有所思地盯着画，程潇站在她身边似乎显得有些不自然。
　　实际上“加布利埃尔姐妹”这幅画是会引起一些人的八卦的，画中的内容是两个裸体女子，其中一个用两根手指捏着另一个女子的□□。
　　过了一会儿程潇说：“好了，去看别的吧！一个女孩子，你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画里的人又不是我！我是在体会其中的艺术内涵。你说画家到底要表达什么呢？她们在比谁的胸大？……”
　　听着乔艺涵滔滔不绝而又没头没脑的提问，程潇哭笑不得，对她说：“你自己慢慢想就好了。”
　　走出了卢浮宫的人山人海，程潇和乔艺涵到了一家餐厅吃东西。
　　乔艺涵看着菜单上的法文说：“哎！为了吃我也得学好法文，不然都不知道这菜单上的是什么。”
　　程潇帮乔艺涵解释着，乔艺涵认真听着，还一边说着：“这世间最大的苦就是看不懂菜单了。什么都可以看不懂，菜单一定要看懂！”
　　吃过午饭，程潇带着乔艺涵乘坐地铁来到了巴黎周边的森林。
　　巴黎的地铁站非常的复杂，程潇告诉乔艺涵如何去看站牌，不要坐错车。
　　巴黎确实是一座有文化内涵的城市，车厢很安静，乘车的人不是在玩手机，而是在看书看报，这种景象在国内确实不多见。在国内，很多人都把读书的习惯留在了上个世纪。
　　程潇和乔艺涵先来到了一个公园。
　　公园中的树木都被修剪得非常的整齐，每一面都像是被刀子齐齐切下一般。
　　乔艺涵看着那些树木问程潇：“你说法国人是不是都有强迫症啊？好好的树，都切成这个样子，自然一点不好吗？”
　　“多少年的习惯了，也是文化。”
　　说着，他们穿过公园，来到了森林中。
　　森林中的树木倒是没有被修剪过，树枝伸向四面八方，长得倒是随意。
　　森林很安静，除了他俩，似乎周围都没有其他人。
　　他们走着，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也许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乔艺涵也变得异常的安静，慢慢地往前走着。程潇就这样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似乎是在等待乔艺涵说些什么。
　　乔艺涵似乎有些犹豫地问程潇：“程潇，你为什么一直帮我？”
　　也许她希望程潇给她一个答案，或许她期待的是一个拥抱，哪怕只是牵起她的手，陪她从这片森林的一边走到另一边。
　　程潇平静地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不被人欺负，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乔艺涵沉默了。
　　一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帮自己，教她拉琴，帮她申请学校，最后又把她送到了法国；每天毫不抱怨地陪着自己，还有那些带灯的气球……
　　难道这爱就这么难说出口吗？
　　看着沉默的乔艺涵，程潇知道她想要一个答案，她要的不是那些让她待在法国完成学业的鼓励，也不是默默地帮她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她要的只是简单单单的一句肯定，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爱着她的。
　　两个人安静地走到了森林的另一边，乔艺涵看着程潇说：“好了，走完了。”
　　程潇看着乔艺涵说：“是的，走完了。从此，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森林了。你懂了吗？”
　　乔艺涵愣愣地看着程潇，又看着他们走过的那片森林。
　　程潇说：“现在我只能默默地陪着你走过这片森林，现在只让我默默地陪着你走完属于你的路。你需要的时候，我都在，好吗？先走完你现在该走的路，我们在考虑下面的路。”
　　乔艺涵看着程潇，点了点头。
　　是啊！再过几天就要分别了，这个时候乔艺涵要面对的东西太多了，要学会的东西也太多了，她只能专心地去让自己学会在这座城市生存下来。
　　在回去的路上，程潇陪乔艺涵到了超市，买了一些日常用品，然后放回了乔艺涵租的房子。
　　程潇对乔艺涵说：“离我走还有几天，我们每天买一些东西，到我走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嗯，是的。”
　　看着这个房子，乔艺涵说：“等你走后，就剩下我自己了。”
　　“是啊，就剩下你自己了。自己学会买东西，学会生活。”
　　一天又过去了，每到晚上，乔艺涵都会觉得离程潇离开的日子就更近了一天。她开始恐慌，开始畏惧，开始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一个没有程潇的巴黎。
　　她开始用那个气球的故事骗自己，告诉自己她不会孤单的，也告诉自己她可以坚强的。
　　然而，等到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第一个想见到的人就是程潇。
　　这天早上，才五点多，乔艺涵就醒了。她梦到程潇已经离开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在法国了，于是便从梦中惊醒了。
　　乔艺涵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她知道程潇应该还在睡觉，然而她实在忍不住了，给程潇发过去了一条短信：你醒来了马上告诉我，我害怕。
　　程潇的手机一直没有静音，听到手机响了一声，他醒了，拿起手机，看到了乔艺涵的短信。
　　程潇回复道：被你吵醒了，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什么事啊？
　　乔艺涵回复：我梦到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巴黎了。
　　程潇：傻瓜！我还没走，你继续睡吧！
　　乔艺涵：不想睡了。
　　程潇：那你想干什么？也不让我睡了？
　　乔艺涵：是，你也别睡了，好吗？
　　程潇：好不讲理的傻丫头！那你给我点时间，等我起来。
　　乔艺涵：好，等你起来了陪我出去走走。
　　程潇：现在出去走走？太早了！
　　乔艺涵：可是我想出去。
　　程潇：那好吧！等我！
　　就这样，早上六点钟不到，天还没有完全亮，程潇和乔艺涵走在了巴黎的街边，整条街道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刮着阵阵冷风，程潇看着脸被风吹得发红的乔艺涵，开始有些担心她生病。
　　“冷不冷？这么早就要出来，冻病了怎么办？一个人生病又没人照顾你。你以后不能再任性了，真后悔陪你出来！”
　　乔艺涵却说：“倒是希望我能被冻死，就不用被一个人留在法国了。”
　　“傻丫头，哪里有想被冻死也不想待在法国的。”
　　“程潇，你会来看我吗？”
　　“我这次还没走了。”
　　“我害怕。你会来看我的对吗？”
　　“会，等到放假了你也可以回去。法国并不是多么遥远的地方，只是十个小时的飞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嗯。”
　　程潇和乔艺涵在寒风中走着，程潇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把手臂放到了乔艺涵的肩上，似乎是让寒风中的乔艺涵能觉得温暖一些。
　　也许这是程潇第二次把手臂放在乔艺涵的肩上，第一次是看过贾小胖从医院走出之后，那时的乔艺涵是那样的伤心。
　　程潇之所以做出了的这个动作是因为他知道，乔艺涵无法承受她将面临的事情，他想让乔艺涵感受到他的陪伴。


第36章 离别的拥抱
　　在程潇离开巴黎的前一天，程潇陪乔艺涵在街边逛着。
　　也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乔艺涵显得情绪低落。
　　程潇看到街边一个买玩偶的商店，对乔艺涵说：“看，多可爱！你不是喜欢这些东西吗？要不要进去看看？”
　　乔艺涵依旧高兴不起来，但还是走进了那家小店。
　　看着各种各样可爱的玩偶，乔艺涵拿起来又放下。
　　“有喜欢的吗？”程潇问。
　　乔艺涵看着玩偶，犹豫着，似乎完全没有看玩偶的心情。
　　程潇拿起了一个穿裙子的小熊，问她：“这个挺可爱的，是不是？”
　　乔艺涵看着小熊，点点头。
　　程潇笑着去结了帐，然后把小熊递给了乔艺涵，轻轻地对乔艺涵说：“等我走了，它来陪你，好吗？”
　　乔艺涵接过小熊，勉强地笑了，说了一句：“它能懂什么？”
　　这一天晚上，程潇帮乔艺涵把她的行李从旅馆搬到了乔艺涵的租住的房子。
　　乔艺涵把小熊放在了床边。
　　程潇问：“今晚，你是住在这里还是回旅馆住？”
　　乔艺涵说：“旅馆，旅馆离你近一些。”
　　程潇笑着，“傻瓜！那好吧！明天我走了以后你就自己回来！到时候别难过，不许哭，知道吗？你看，小熊在等着你了！”
　　乔艺涵点着头，但是眼泪却流了出来。
　　程潇想安慰她，但是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因为他知道今天他安慰了她，那明天呢？谁又能安慰她？
　　程潇似乎是狠心地转过了身，对乔艺涵说：“我们回旅馆吧！”
　　然后，程潇便走出了房间，乔艺涵一边抽泣着，一边跟随着程潇走了出去。
　　离别的一天终究还是来到了。
　　这一天早上，程潇整理好了行李，自己静静地坐在房间中。
　　过了一会儿，程潇给乔艺涵发了短信：我该出发了，要送我吗？
　　乔艺涵回复：楼下见吧！
　　程潇拿着行李走下了楼，还了房间钥匙，然后看着乔艺涵说：“走吧！”
　　乔艺涵跟着程潇走了一个路口，程潇停下了，对乔艺涵说：“就到这里吧！你朝那边走，回住处吧！我从这边走，去地铁站。”
　　乔艺涵马上说：“不！我要跟你去机场！”
　　程潇严肃地说：“跟我去机场干什么？还要跟我坐飞机一起回去吗？”
　　乔艺涵委屈地说：“就是想送你到机场而已……”
　　“就在这里告别吧！这是最好的告别方式了。”
　　在巴黎的街边，程潇和乔艺涵站在那里，乔艺涵低着头，掉着眼泪，程潇默默地看着她。
　　程潇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拉着旅行箱一步步地朝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乔艺涵站在那里哭着，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在此刻只剩下了悲伤。
　　程潇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想回过头来，再看一眼那孤独地站在街边哭泣的乔艺涵。他犹豫着，纠结着。他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该停下，他应该毫不犹豫地离开。
　　然而，程潇还是转过了身，看到了街边傻傻站着的乔艺涵。
　　乔艺涵看到转身停下来的程潇，立刻朝他奔去。
　　程潇张开了双臂，抱住了乔艺涵。
　　这是他们第一次的拥抱，在巴黎的街边，在离别之前。
　　此刻，时间似乎凝固了，旁边过往的行人都不存在了，他们紧紧地抱着，乔艺涵还在哭着……
　　过了一会儿，程潇慢慢地松开了手臂，看着乔艺涵说：“傻丫头，不哭了。这又不是永久的离别，我一直都在。我会来看你，你也会回去的。但在这之前，学会让自己习惯这里的生活。”
　　乔艺涵点着头。
　　程潇笑着说：“我的衣服上都是你的眼泪，是不是还有鼻涕啊！”
　　乔艺涵抽泣着说：“哪里有鼻涕啊？”
　　程潇依旧笑着说：“既然今天已经哭过了，就不要再哭了。回住处吧，回去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地睡一觉，等醒来就开始新的生活。”
　　“嗯，好！”
　　程潇用手擦去了乔艺涵脸上的泪水，对她说：“学会自己走回住处，现在就转身，走回去，好吗？我们一起转身，都不要再回头了，好吗？”
　　乔艺涵心里清楚，这一刻是无法逃避的，再多次的回头也没有用。于是，她点点头说：“好，我们一起转身，都不要回头了！”
　　然后，乔艺涵和程潇各自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两个身影越离越远，而两颗心却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程潇并没有信守承诺，他偷偷地转过了身，看着乔艺涵向远方走去，直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程潇到了机场，坐上了飞机，想着孤单一个人待在法国的乔艺涵。他只是希望乔艺涵不要再哭了，能够学会在法国快乐地生活下去。
　　程潇一直看着窗外，脑海中回想着和乔艺涵相处的每一天。从第一天面试时遇到的那个傻傻的女孩，到巴黎街边扑到他怀中的那个傻丫头。最后，他还是抱住了她，也许这个拥抱来得太迟了，也许他本就不该有那么多固执的坚持。
　　程潇胡乱想着，飞机离法国越来越远……
　　乔艺涵孤单地走回了住处，打开了房门，看到了床上的小熊。
　　乔艺涵躺在了床上，抱着小熊，仿佛是释放一般地哭泣着。
　　不知哭了多久，她睡着了，抱着她的小熊。
　　她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似乎整整一天，乔艺涵都抱着这只小熊昏睡在床上，不想吃东西，甚至都不想喝水。
　　窗外的阳光慢慢消失，巴黎的夜晚悄然而至。
　　乔艺涵紧紧拉起了窗帘，仅开着床边的小灯。
　　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小熊。
　　……
　　第二天的早晨，乔艺涵的手机响了，是程潇的短信：傻丫头，我已经回到上海了。今天是你独自在巴黎的第一天，不要哭！
　　看到这条短信，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乔艺涵忽然笑了，她感觉到了程潇真的还在陪伴着她。再回想起临别前的那个拥抱，她忽然觉得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乔艺涵回复：放心吧！我不哭了！我会好好地生活的！
　　看到这条短信，程潇似乎觉得放心了许多，他回复道：吃早饭吧！冰箱里有牛奶和橙汁，还有面包、火腿和鸡蛋。吃完早饭出去走走，找到学校报到的地方，找到了告诉我！
　　乔艺涵笑着回复：好的，我会找到的！
　　程潇在远远地、默默地帮着乔艺涵学会生活。
　　回到上海的第一天，程潇知道乔艺涵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乔艺涵。所以，下班之后，程潇便来到了乔艺涵父母的家里，敲着门。
　　乔艺涵的老妈打开门，一看是程潇，立刻开心了起来，把程潇请到了屋中。
　　程潇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您的电话，之前只知道乔艺涵的电话，所以冒然过来了，也没打招呼，实在抱歉。”
　　老妈说：“说什么抱歉。你什么时候来，阿姨都欢迎的。”
　　程潇把一包东西递给了乔艺涵的老妈说：“这是从法国带给您的，一些护肤品，还有给乔艺涵父亲的红酒。”
　　乔艺涵的老妈接过东西心里都乐开花了，连声说着，“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啊！”
　　老妈迫不及待地把护肤品拿了出来，仔细看着，还问程潇上面的法文是什么意思。
　　程潇向她解释着，然后问道：“您想了解下乔艺涵的情况吗？我想您一定担心她，所以才过来的。”
　　老妈笑着说：“是啊！瞧瞧我，看到护肤品就把那丫头忘了。快告诉我，她怎么样了？还习惯吗？”
　　“您放心吧！她挺好的……”程潇向乔艺涵的老妈解释着乔艺涵居住的情况和周边的环境。老妈听着，笑着说：“你都帮她安排好了，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程潇走了之后，乔艺涵的老妈把程潇给她买东西的事情告诉了乔艺涵。
　　乔艺涵发短信给程潇：谢谢你给我父母买东西，我妈告诉我了。
　　程潇：不用谢了！我刚好路过，就去看看他们。
　　乔艺涵：我父母他们看上去还好吗？
　　程潇：只见到你妈妈了，她看上去还好。
　　乔艺涵：那我就放心了！
　　又过了一天，早上醒了，乔艺涵便看到了程潇的短信：我给你的账号上汇去了一些钱，够你一段时间的房租和生活费了。不要去打工，专心学习。
　　看着这条短信，乔艺涵觉得自己很幸福，遇到了一个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人，任何事情都不该再去抱怨了。


第37章 漫漫求学路
　　乔艺涵开始独自面对在巴黎的求学生活了。
　　似乎没有时间去犹豫，没有可能去退缩，她只能往前走。
　　乔艺涵到学校报到，说着不熟练的英文和更不熟练的法文与周围的人交流着，至于别人对她说了什么，她几乎只能靠猜。
　　一个黑人法国女人带着乔艺涵在学校里面走着，给她介绍学校里的各个地方。乔艺涵微笑着跟着那个法国女人围着学校走了一圈，实际上几乎什么都没有听懂。
　　接下来，乔艺涵要参加三个月的法文预科培训，之后要有一次考试，如果考试不通过的话还要继续参加语言培训。具备基本的语言能力之后，才能正式开始研究生阶段的学习。
　　辛苦的一天终于过去了，疲惫的乔艺涵回到了家中。一开门，她便看到了那坐在床上的小熊。乔艺涵开始对着那只小熊说话了：“嘿，我回来了！”
　　乔艺涵打开冰箱，简单做了西红柿炒鸡蛋。
　　一个人，简简单单地吃完了饭。
　　然后坐在写字台前，翻着法文书，准备着即将开始的法语课程。
　　法国晚上八点钟，已经是中国的夜里三点钟了。
　　乔艺涵看着时间，知道这个时候程潇一定是睡觉了，不能跟他发信息聊天了。
　　可是就在这时，乔艺涵的手机响了，居然是程潇：去学校报到还顺利吗？晚上吃什么了？今天哭了没有？
　　乔艺涵开心地看着短信，然而又有些惊讶：你怎么还没睡啊？好晚了！报到还算顺利，就是他们说话我听不懂。晚上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反正饿不死。今天太忙了，还没来得及哭。
　　程潇：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乔艺涵：后天开始上三个月的法语课，然后要考试。
　　程潇：那你要努力了，考试一定要通过。
　　乔艺涵：我尽量吧！
　　程潇：有时间要去超市买吃的，记住法国周末超市的关门的，一般只有周六上午营业，所以需要的东西要提前买好。
　　乔艺涵：好，知道了！你走之前买的吃的还没有吃完了。
　　程潇：无论如何吃好饭。一会儿早点睡觉。
　　乔艺涵：好，你也快睡吧！
　　程潇：那我睡了。有事随时告诉我。
　　乔艺涵：好，祝你做个好梦，最好梦到我。
　　程潇：我试试看能不能梦到你。
　　放下手机，乔艺涵走到床边，抱起那只小熊说：“傻瓜，就不能说句你爱我吗？”
　　然后乔艺涵吻了小熊一下，说：“你可别学那个傻瓜，乖乖地让我抱你亲你！”
　　法文课开始了，一个班上有十几个人，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
　　看到大家都不会法文，乔艺涵似乎觉得自己不是唯一的听不懂法文的那个。


第一节 课的内容很简单，只是简单的问候和自我介绍之类的。但是，问题是授课老师是法国人，用法文来教法文，这一节下来，不光乔艺涵听得迷迷糊糊的，班上的其他学生也都是一头雾水。
　　乔艺涵心想：用中文去教法文我都不一定能听明白，这用法文去教法文也太奇葩了，我要是能听懂，还上这课干什么？
　　不过在这个法文班上，乔艺涵倒是认识了一些朋友，大家都是初到法国，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尤其是班上的一个韩国女孩，英文名字叫艾米莉。艾米莉和乔艺涵的情况差不多，不会什么法文，英文也不好，所以乔艺涵和她交流起来反而特别顺畅，一个比划一个猜。
　　下课以后，乔艺涵和艾米莉一起到超市买东西，虽然两个人用英文勉强聊着，但是还是都很开心。
　　到了超市，乔艺涵往购物篮里放着自己需要的食品，由于程潇给她的卡上打了足够的生活费，没头没脑的乔艺涵倒是没有什么顾虑，想吃什么也不看价钱。
　　当乔艺涵选好东西去找艾米莉时，发现艾米莉的购物篮里只装了一些蔬菜，而艾米莉还在货架前看着那些牛奶，最后选了一个最小桶的。
　　乔艺涵和艾米莉提着东西离开了超市，乔艺涵把自己刚刚买的巧克力拿出来与艾米莉分享。她问艾米莉住在哪里，谁陪她来的法国。
　　艾米莉解释着，乔艺涵勉强听懂了她的意思。
　　艾米莉是一个人到的法国，留学中介帮忙安排的住处。但是居住条件很不好，是很多学生一起合住的，要公用卫生间和厨房。
　　艾米莉还着急找打工的地方，希望自己快点学会法文，不然在法国就连餐厅的服务员都干不了。不过，她在考虑找家亚洲餐厅去打工。
　　乔艺涵听着艾米莉说着，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幸运，似乎不能再抱怨什么了。
　　艾米莉也问起了乔艺涵要不要打工，她们可以一起去。
　　乔艺涵摇摇头说：“我先不能打工了，得专心把法语考试过了，不然有人会生气的。”
　　艾米莉笑了一下，解释说她也想先专心学习，但是没办法，她的生活费只够一个月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找地方打工的。
　　一路聊着，在一个路口，乔艺涵和艾米莉分开了，奔着不同的方向回家了。
　　回到了家中，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乔艺涵看到了那只坐在床上的小熊，她笑着说：“你一直在等我，傻不傻啊！”
　　乔艺涵放下东西，发信息给程潇：我今天买东西了。你睡了吗？
　　过了一会儿，程潇便回复了：还没睡。你都买什么了？
　　乔艺涵：和我视频好不好？给你看我买的东西。
　　程潇：好吧！
　　过了一会儿，视频的窗口打开了。
　　这是乔艺涵和程潇第一次视频，在国内他们几乎天天见面，所以只是发信息，从来没有视频过。
　　两个人又看到了对方，都有一些激动。
　　程潇：都买什么了？
　　乔艺涵把手机对着桌子上的东西给程潇看：看到没有，我买了好多呢！
　　程潇看了却问她：你自己提回家的？
　　乔艺涵：当然了，不然谁帮我提？
　　程潇：以后别一次买太多东西了，你家离超市不远，平时多去几次。
　　乔艺涵：好，知道了。我也是付完钱才发现没人帮我提的。
　　程潇：傻瓜！
　　接着，乔艺涵跟程潇讲着第一天上法文课的事情，还跟他提到了她的新朋友艾米莉。
　　她跟程潇说，她觉得艾米莉好可怜，一个人刚到法国，还有想办法打工养自己。
　　程潇笑着说：“傻丫头，大多数人刚出去留学都是这样的，其实你也该好好体验体验。把你送到法国，都帮你安排好了，临走时还像傻瓜一样站在街边哭鼻子。”
　　程潇说着，乔艺涵又想起了离别时的情景和那街边的拥抱。
　　乔艺涵的眼眶又湿润了。
　　程潇看着说：“傻丫头，怎么了？别告诉我你又要哭！看看你买的那一大堆东西，有什么好哭的？听话，别哭了。快去做饭吃饭吧！明天还要上课了。”
　　乔艺涵抹了一下眼泪说：“谁说我要哭了？不是掉流眼泪就是哭的。这只是情感的表达而已。”
　　“哦，我还第一次知道流眼泪还不算哭的。”
　　……
　　程潇和乔艺涵聊了一会儿，然后挂断了视频，程潇便去睡觉了，而乔艺涵也开始收拾着她刚买的东西，开始做饭了。
　　乔艺涵一边做饭，一边轻声哼起了歌。好像与艾米莉的相遇让她忽然体会到了那曾经被自己忽略了的幸福。
　　乔艺涵在想，如果她像艾米莉一样，她该怎么办？她能不能在巴黎继续勇敢地生活下去。既然艾米莉都能坚持了，那么吃喝不愁的自己又怎么能够放弃呢？一定要坚持下来！
　　程潇来到公司上班，刚到公司，贾小胖就找到了他。
　　“怎么样？把乔艺涵送去了？她还好吗？”小胖很担心乔艺涵一个人在那边的生活。而乔艺涵似乎忙于自己初到法国的日子，而把这个牵挂着的自己的朋友给忘了，自到法国以后就没有跟小胖联系过。
　　程潇跟小胖简单说了乔艺涵的情况，总而言之就是告诉小胖乔艺涵一切都好，不必担心。
　　小胖点点头说：“行，她没事就行了。”
　　晚上和乔艺涵视频聊天的时候，程潇跟乔艺涵提起了小胖的事情。
　　乔艺涵一下子想起了小胖，跟程潇说：“哎呀，真是糟了。小胖那么关心我，我这几天太忙乱了，居然把他给忘了。我会给小胖发信息报平安的。”
　　程潇说：“没事，他能理解。你刚到法国，肯定遇到的事情多。”
　　说完小胖的事情，乔艺涵又跟程潇聊着自己在学校的事情，聊着老师，聊着同学，好像想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程潇。
　　说着，乔艺涵还拿起小提琴对程潇说：“我又开始坚持练琴了，前段时间没顾上，现在开始我还要坚持的。”
　　程潇笑着说：“好，你坚持练，下次见你的时候拉给我听，看你有没有进步！”
　　“那当然了，肯定会有进步的！”


第38章 坚持下去
　　乔艺涵给贾小胖发了短信：我在法国很好，放心吧！前几天太忙了，都忘记跟你联系了，别生我气啊！
　　小胖收到了乔艺涵的短信，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想：你还记得我，没把我忘了，我也就知足了。
　　小胖笑着回复：你好我就放心了。知道你刚到法国会很忙，我不会生气的。只是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记得告诉我。
　　然后小胖又给乔艺涵发过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乔艺涵看着小胖的短信，又想起了小胖笑嘻嘻的样子，觉得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自己也算是幸运了。
　　乔艺涵：你没生我气就好！我一切都好，你也要好好保重！
　　小胖：好。
　　小胖放下了手机，心里想着乔艺涵。他知道在乔艺涵的眼中，他不过是个普通朋友而已。但是，即使这样，小胖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乔艺涵一个人在法国的过得好不好。
　　多少次，小胖想要拿起手机跟乔艺涵说上几句关心的话，但是他始终都没有勇气。他觉得比起程潇，他在乔艺涵的世界中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小胖并没有太多的奢求，只希望在他还健康活着的日子里，乔艺涵能记得他这个朋友；在乔艺涵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想到他这个朋友。
　　转眼间，乔艺涵在法国已经一个月了。最初的新鲜感已经消失了，每天忙于法语课，日子开始变得枯燥了起来。
　　每到周末，乔艺涵都觉得特别的孤单。她甚至不想出去走走，而是只想躲在家里，仿佛只有这个小小的屋子才能让她觉得安全。
　　乔艺涵开始想家了，开始觉得在法国的日子变得难熬了起来。最开始的决心似乎已经撑不下去了，每天早上醒来，她都希望自己又回到了上海。
　　乔艺涵经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幻想着自己还在家里，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老妈在客厅看着电视，或者是在厨房忙碌着。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在法国，陪伴她的只有那个程潇走之前为她买的小熊。
　　乔艺涵感觉自己要待不下去了，她犹豫着在视频的时候告诉了程潇：“我觉得我好想回去，怎么办？”
　　乔艺涵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程潇看着她说：“乔艺涵，你要忘掉在国内的生活，投入到新的生活中。有新的朋友，熟悉新的环境。”
　　乔艺涵什么都不说，还是在哭。
　　程潇沉默着，思考着，然后叹着气说：“乔艺涵，从今天开始，平时不要与我视频了。如果你想要视频的话，只在周末可以。接受新的生活！”
　　乔艺涵说：“不行嘛！我每天都在等着晚上和你视频，你不跟我视频让我怎么办？”
　　程潇严肃地说：“所以我才不能和你再继续视频下去。你在那边的生活不应该是等着每天晚上和我视频，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这样是在逃避，你必须接受新的生活，没有选择。”
　　乔艺涵还在哭，止不住地哭。
　　程潇说：“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说完，程潇便挂断了视频。
　　整整一个晚上，程潇几乎都没有睡，脑海中一直想着乔艺涵哭泣的样子。
　　程潇清楚，刚出国的人总有一段难熬的时间，这段时间必须要挺过去，才能学会接受新的生活，就如同婴儿要断奶时要经历一个阶段的痛苦期一样。程潇必须狠心地选择尽量少与乔艺涵联系，她才能投入到新的环境中。
　　第二天晚上，乔艺涵给程潇发信息，程潇看着手机，却没有回复。
　　乔艺涵又要跟程潇视频，程潇拿着手机，看着乔艺涵在呼叫他，直到呼叫超时。
　　第三天晚上，乔艺涵依旧呼叫着程潇，程潇依旧拿着手机，等到呼叫超时。
　　到第四天的晚上，乔艺涵不再尝试了，她知道程潇是认真的，除了周末以外，其它时间不会再理她了。
　　乔艺涵知道程潇的态度是坚定的，她不可能再轻言放弃了。
　　乔艺涵不再想着晚上和程潇视频了，没有人听她的诉说，她便开始找身边的人交流了。她开始和艾米莉还有法文班上的同学聊着大家初到法国的生活，也聊着自己的国家。
　　终于到了周末，乔艺涵给程潇发去了信息：周末了，可以视频了吗？狠心的家伙！
　　程潇看着信息，心想无论如何，总算是挺过了一周。
　　程潇接通了和乔艺涵的视频，看到了乔艺涵充满抱怨的眼神。
　　程潇笑着说：“这一周过得怎么样？我不和你视频，你不是也过来了吗？”
　　“是啊！那我能怎么办？爬到艾菲尔铁塔上面跳下去不成？”
　　“哈哈，一周可以过来，两周、三周也可以，渐渐的，你就习惯了。忘掉旧的生活，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忘掉旧的生活，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也忘了？”乔艺涵抱怨着。
　　听到这句话，程潇愣住了。是啊！乔艺涵一个女孩子在法国，无依无靠的，如果完全融入了新的生活，遇到了身边关心她的朋友，那么乔艺涵还会一直记得那个远方的他吗？难道这真是他想要的吗？
　　程潇沉默了。
　　而看着沉默的程潇，乔艺涵似乎有些意外，她解释说：“我不会把你忘了的。你怎么不说话了？”
　　程潇笑了一下说：“乔艺涵，我希望你生活得好，过得开心。也希望你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拿到学历，将来找到更好的工作。如果有一天你真把我忘了的话，我也会祝福你。只是我不会在你忘记我之前先忘记你。”
　　听着程潇的话，乔艺涵仔细地想了又想，终于明白了程潇的意思，然后她傻傻地笑了。
　　最后，乔艺涵说：“咱俩商量一下好不好？”
　　程潇问：“商量什么？”
　　乔艺涵又开始了撒娇：“以后除了周末以外，周三也和我视频吧？为了我不把你忘了。不然这一周太难熬了。求你了！好吗？”
　　程潇笑着说：“傻丫头，好吧！”
　　乔艺涵和程潇聊完以后，拿起床上的小熊说：“你做的一切，我怎么会不明白？”
　　一天，乔艺涵收到了贾小胖的短信：乔艺涵，我最近去看你好吗？
　　还处在孤独挣扎中的乔艺涵看到了小胖的短信，想到熟悉的朋友要来看她，当然是欣喜若狂了。
　　乔艺涵赶忙回复：好啊！当然好了！我就盼着有人能来看我一眼了，我都要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贾小胖：那好，等我订好了时间告诉你。你要带什么东西，提前告诉我。
　　乔艺涵：好。小胖你真好！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随后，贾小胖来到了程潇的办公室，对他说：“程潇，我最近要去法国看一下乔艺涵，你有什么要带给她的东西没有？”
　　程潇听到小胖要去看乔艺涵非常惊讶，似乎还有些不开心。他问小胖：“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去看她？她刚开始习惯新的生活，你现在去看她会让她更想回来的。”
　　小胖有些犹豫地说：“我就是想过去看看她。作为朋友，去看她一眼也正常啊！”
　　程潇皱着眉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这段时间过去。”
　　小胖最终告诉了程潇：“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上周去医院检查，情况不太好。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手术，但手术的风险很大，成功率不到一半。我想在手术前再见她一面，毕竟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只是你别告诉乔艺涵我要手术的事情，万一我真有了什么事情，也别告诉她。”
　　听着小胖这样说，程潇愣住了，他明白小胖此行的目的了，似乎就是告别。
　　程潇问小胖：“你现在的身体旅行没问题吗？打算在法国待多久？”
　　小胖笑着说：“旅行应该是可以的。我不会待太久，最多三四天。等回来就直接准备手术了。”
　　程潇看着小胖觉得有些难过，他点点头说：“行了，我都明白。我不会告诉乔艺涵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跟我说就好。”
　　小胖也开始有些伤感了，对程潇说：“其实好多事情我真的不愿意去想，但是到了这一步也没办法。如果手术真的不顺利的话，到时候替我安慰下我的父母。”
　　程潇看着小胖，看到了他眼中闪动的泪光说：“行，你放心吧！决定了哪天去法国告诉我，我送你去机场。”
　　小胖点点头说：“嗯，好。”
　　小胖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又对程潇说：“程潇，乔艺涵是个好女孩，好好对她。再有，在谈恋爱上，你也别太傲慢了，女孩子还是要多哄一哄的。不然，小心她在法国跟别人跑了。我知道你们俩都喜欢对方，你俩挺合适的！”
　　小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程潇的办公室。
　　程潇看着小胖离开的身影，觉得伤感而又凄凉。


第39章 含泪活着
　　程潇知道贾小胖要去看乔艺涵之后，便发信息给她：小胖要去看你，有需要的东西吗？可以让他带给你。
　　乔艺涵却回复道：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程潇：等你法文考试通过的时候。
　　乔艺涵：一言为定。
　　程潇：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了，有没有需要小胖帮忙带的东西？
　　乔艺涵：带几本法语教材给我吧！这边的法文书都没有中文解释，学起来好费力。
　　程潇：好，我明天就帮你买。
　　第二天，程潇亲自到了书店仔细帮乔艺涵选法语书，而不是在网上随便买几本。
　　到公司之后，程潇把书交给了小胖，对他说：“这是乔艺涵要的法语书，麻烦你带给她。”
　　小胖接过书说：“行，没问题。”
　　程潇问：“订下来哪天去法国了吗？”
　　小胖说：“这周日出发。”
　　程潇：“好，我周日把你送到机场。”
　　小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周日早上，程潇开着车送小胖到机场，一路上他们随便聊着。
　　小胖问：“我手术的事情，你没告诉乔艺涵吧？”
　　程潇摇摇头说：“没告诉她，你放心吧！”
　　小胖叹着气说：“没告诉她就好，她一个人在法国，我不想她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心情。”
　　程潇点着头，“嗯，我懂。小胖，你到时候手术时一定要告诉我，你父母年纪毕竟大了，不能全靠他们。”
　　“嗯，行。”
　　到了机场，程潇把小胖送到了值机柜台，问小胖：“你旅行没问题吧？”
　　小胖笑着，“没问题，一些应急的药我都随身带着了。平时就是咳嗽得厉害些，也没什么。”
　　“那好，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告诉我吧！等你回来时发条信息，我来接你。”
　　小胖笑着点着头。
　　程潇转身离开了机场，表情似乎很凝重。他担心小胖在旅行的这些天出问题，然而他又不能告诉乔艺涵小胖的身体状况。
　　送完小胖，程潇回到了家中，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
　　他看着静静待在那里的钢琴和钢琴旁边的谱架，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似乎乔艺涵又要跑来找他学琴了。
　　程潇仿佛又看到了乔艺涵站着谱架前认真地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拉着琴，似乎又看到了他忍不住骂她时她那委屈的眼神。
　　程潇站起身，走到了钢琴前。
　　从乔艺涵离开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架钢琴了。
　　程潇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谱架，似乎觉得乔艺涵就站在那里。
　　程潇弹起了和乔艺涵一起练习时的曲子，旋律虽然简单，但是却让人觉得很温暖。
　　窗外的阳光又在这个时间洒到了屋子中，照在了谱架上，照在了钢琴上，也映亮了程潇一侧的脸。
　　随着绵绵的乐曲声，程潇的眼中似乎出现了隐隐约约的泪光，他想着乔艺涵孤独地在法国，想着这个原本快乐无忧的女孩走上了一条这样艰难的路，而他却是亲手送她走上这条路的人……
　　“如果我不对你那样狠心，或许此时此刻你正在这里和我一起演奏这首曲子……”
　　这一天，乔艺涵也独自待在家中，拿起了她的琴，回想起了曾经和程潇一起拉琴的日子。
　　她站着屋子中，又拉起了那熟悉的旋律。
　　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心情，却是一样的音符。
　　乔艺涵望着窗外的草坪，虽然已经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了，但是她还是觉得窗外的世界给她的陌生感是挥之不去的。唯有这琴声，是她在这里唯一熟悉的。
　　乔艺涵轻轻闭上眼睛，幻想着她拉琴时程潇注视着她的眼神，似乎又在挑剔着她拉奏得并不完美的音符。乔艺涵想要欺骗自己，就在这个瞬间，他们还是在一起的，这条旋律把他们连在了一起，她似乎又听到了伴奏的钢琴声在慢慢地响起……
　　一首曲子结束，乔艺涵睁开了眼睛，确实看到了注视着她的眼神，那就是那只傻傻坐在床上的小熊。
　　乔艺涵感觉到了眼泪流到了脸颊上，她也不知道这是她在法国的第多少次哭泣了，总之只是再多了一次而已……
　　然而，当乔艺涵想起小胖就要到了的时候，她还是打起了精神，无论如果，她熟悉的人要来看她了。
　　此刻的小胖还坐在飞机上面，看着窗外的景色，有着不一样的伤感。
　　对于小胖来讲，这次旅行很可能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旅行了。
　　他想让这次旅行完美，和自己默默喜欢着的人在一起，在法国的阳光下享受短暂的快乐。
　　他想让这段时间变成没有病痛的日子，他想在乔艺涵面前再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扮演那个嘻嘻哈哈的贾小胖。
　　小胖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当乔艺涵再想起他的时候，想起的会是一张笑脸。
　　飞机一点一点地接近法国，小胖在一点一点地接近他喜欢着的女孩，即使那个女孩永远也不会对他有所谓的爱情。
　　过了一会儿，小胖开始咳嗽起来。他从包里拿出了药，又找空乘人员要了一杯清水，服下了药。
　　小胖闭着眼睛靠在了座椅上，仿佛是等待病痛慢慢离去。
　　每一声咳嗽都在提醒着小胖，他就是一个病人，一个要走到生命终点的病人，似乎一刻也无法逃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胖的病痛慢慢缓解了些，他睁开眼睛再次看着窗外，发现自己的世界朦胧了。
　　他用纸巾擦了下眼泪，又笑了一下，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哭啥？无论如何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开心，不开心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开心的机会了……
　　乔艺涵来到机场等着小胖，她期待着自己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乔艺涵看到小胖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时，她跑了过去，给了小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胖，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怎么样？到法国还习惯吗？”
　　乔艺涵撅着嘴说：“哎，习不习惯又能怎样？我又不能回去。回去的话，程潇非骂死我不可！”
　　小胖笑着说：“他骂你，我不骂你啊！你这么怕他干什么？”
　　乔艺涵又笑了，说：“其实也不是多怕他，就是不想他不开心。好了，不说他了。小胖，你一路是不是很辛苦啊！看你脸色这么不好！”
　　小胖忙笑着说：“不辛苦！哪里有脸色不好？我一路都在睡觉，可能是睡多了吧！”
　　乔艺涵和小胖走到出租车的地方，跟小胖说：“你住哪里啊？其实可以住我家的！”
　　小胖说：“哈哈，我在你家附近订的旅馆。我要是住你家，程潇不杀了我啊！”
　　“那怎么了？都是朋友嘛！程潇不会那么小心眼儿的。”
　　小胖摇摇头说：“有些事情，是个男人都会小心眼儿的，我还是小心一点儿吧！我看我这次来看你，有人就有些情绪呢！”
　　“那他怎么不来看我？又没人拦着他！”
　　……
　　小胖和乔艺涵聊着，虽然是在说程潇的“坏话”，但是小胖的心意却是向乔艺涵透露着程潇喜欢着她，在意着她。
　　其实乔艺涵听到小胖这样说，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乔艺涵先把小胖送到了旅馆，对小胖说：“你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告诉我，我们去吃饭！”
　　小胖笑着说：“行！我一会儿发信息给你！”
　　小胖回到房间，其实已经感觉到身体疲惫得不行了。
　　他真想躺在床上死死睡去，感觉连呼吸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然而，几分钟之后，小胖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换好了衣服。
　　他从箱子里拿出了程潇托他带给乔艺涵的法语书，看着书说：“哎，希望你们俩能好好地走下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乔艺涵到旅馆找小胖。旅馆离乔艺涵家很近，走路也就六、七分钟的样子。
　　乔艺涵到旅馆时，小胖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小胖把书递给乔艺涵说：“程潇让我带过来的，说是你要的法语书。”
　　乔艺涵笑着接过了书，说：“那家伙居然买了这么多，一本就够了，我看得完吗？”
　　“你家远吗？不远的话我先陪你把书放回去，顺便让我看看你家。远的话我们就先去吃饭！”
　　乔艺涵摇摇头，“不远，就几分钟的路。那就带你到我家看看！”
　　“好！”
　　小胖帮乔艺涵拿着书，两个人走向了乔艺涵家。
　　乔艺涵一路跟小胖讲着程潇当初送自己到法国的情景，对于乔艺涵来讲，那似乎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乔艺涵的小屋子，乔艺涵打开了门，对小胖说：“进来吧！房子是程潇找的，离学校和超市都很近，很方便。”
　　小胖看了一圈，笑着说：“还行，已经不错了。我刚出国的时候是和别人合住的，很不方便。”
　　“是啊！这里都好，就是有些时候一个人待在家里有种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
　　小胖看着乔艺涵说：“不会的，我们大家都在呢！”
　　说完，小胖默默地想：真不知道我还能在这个世上待多久，真希望我能一直都在你身旁，即使是远远地看着你，能知道你过得好，就足够了……


第40章 给你留下个笑脸
　　乔艺涵和小胖一起在附近的餐厅吃完饭后，乔艺涵想在周围走走。
　　一边散步，乔艺涵一边说着：“在这里，天天就我一个人，想散步都没人陪，所以我平时都是待在家里的，也懒得出来。已经来了这么久了，还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好陌生……”
　　小胖想要安慰乔艺涵，但是一开口却开始咳嗽起来了。
　　“你怎么了？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乔艺涵担心地看着小胖。
　　小胖摆摆手说：“没事，可能有点感冒了。”
　　“可能旅行太辛苦了，我们别逛了，早点回去吧！你好好休息，明天会好些的。”
　　小胖确实感觉到很不舒服了，于是笑着说：“行，今天我早点休息。那你明天还要上课吧？”
　　乔艺涵点着头说：“明天就是上午有课。我上完课到旅馆找你？”
　　“嗯，行。”
　　小胖回到了旅馆，乔艺涵也回家了。
　　乔艺涵发信息给程潇：今天和小胖在一起，感觉小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咳嗽得很厉害。他没事吧？
　　程潇：他现在怎么样？在干什么？
　　乔艺涵：让他早点回旅馆休息了。
　　程潇有些担心小胖的情况，但是又不敢告诉乔艺涵：你让他多休息吧！不管怎么样，你们这两天好好玩。
　　乔艺涵：你倒是会说！你怎么不来陪我好好玩呢？
　　程潇：我的意思是玩完这两天你就要专心学习了。书拿到了没有？
　　乔艺涵：拿到了。买那么多本，我看不完那么多。
　　程潇：这几本书都看不完吗？
　　乔艺涵：呜呜呜……
　　乔艺涵给程潇发去了一连串的哭脸。
　　程潇摇着头，笑着看着那串哭脸。
　　程潇又发信息给小胖：你还好吗？乔艺涵说你咳嗽得很厉害。
　　小胖：吃过药了，没事了。
　　程潇：多休息吧！万一真不舒服别硬撑着一直陪乔艺涵。
　　小胖：我知道，你放心。她上课时我就在旅馆休息，就是一起吃吃饭，我没事的。
　　程潇：好。休息吧！
　　小胖：行。
　　转天中午，乔艺涵下课之后便来找小胖了。
　　小胖笑容灿烂地从旅馆走了出来，“课上得怎么样？”
　　“哎！那法语课估计只有法国人能听懂了！一节课我能听懂的词没几个。”
　　“哈哈，不着急，慢慢来！”
　　“我倒是想慢慢来，要考试的啊！”
　　小胖看着乔艺涵，忽然说：“看你发愁的样子真可爱！”
　　小胖说完，有些不好意思了。
　　乔艺涵却没有在意，笑着说：“可爱？我都快愁死了！不过，先不想了。我们去吃饭！你早上吃早饭了没有？”
　　“我早上不饿，又起得晚，所以就直接吃午饭吧！”小胖说着。而实际上他身体状况很不好，几乎一夜未睡，整整一个上午都在折腾着，咳嗽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为了下午能够坚持下来，小胖吃了几乎三倍了药量。
　　“那好，你一会儿多吃点就是了！”
　　小胖依旧笑着，陪着乔艺涵到了餐厅。
　　乔艺涵看着菜单问小胖：“你要吃什么啊？”
　　“我还是吃清淡些的吧！控制体重。”
　　“小胖，你一个男生居然要控制体重？何况你比之前已经瘦了不少了，不用控制了吧？”
　　“呵呵，这两天也有点感冒，油腻的吃不下了，我还是吃清淡的吧！”
　　“也好，有益健康！”
　　在这个法国的小餐馆里，乔艺涵和小胖一边吃饭一边聊着。
　　乔艺涵是那样的开心，仿佛已经忘记了她在法国。
　　小胖忽然站起身来说：“我去下洗手间啊！”
　　乔艺涵也没多想，继续吃着饭。
　　小胖到了洗手间，先是一阵咳嗽，然后居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胖看着那水池中鲜红的血，顿时被吓呆了，然而他又匆忙地将血冲了下去，还清洗着自己口中的血。
　　小胖把嘴擦干净，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手术？还有必要手术吗？我看你的日子是不多了啊！
　　过了一会儿，小胖又笑着走出了洗手间，继续陪着乔艺涵吃饭。
　　吃完饭，对小胖病情恶化的事情一无所知的乔艺涵还想和小胖一起去玩儿。
　　小胖想陪乔艺涵，然而对死亡的恐惧和身体的极度不适似乎让他难以再撑下去了。然而，如果不陪乔艺涵，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再难有机会了。
　　“好，我们去玩！你想去哪里？”小胖笑着问乔艺涵。
　　“陪我到塞纳河边走走吧！上次程潇陪我在河边走过，这么久了，我一个人从来没有去过。因为如果看到那些手牵着手在河边走过的人，我会觉得自己特别孤单。”
　　“好，我陪你去走走。”
　　就这样，小胖凭着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撑过了这一个下午，而乔艺涵倒是开心地过了一个下午。
　　晚上回到旅馆，小胖联系了程潇：程潇，我的情况不是很好。
　　程潇看到信息便猜到了小胖一定是病情恶化了，于是他马上拨通了视频。
　　程潇：怎么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胖有些犹豫：我觉得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怕乔艺涵看出来会担心。
　　程潇皱眉：那你要提前回来吗？
　　小胖：我忽然提前回去，乔艺涵也会觉得意外的，再撑两天吧！
　　程潇：乔艺涵那个傻丫头，肯定感觉不到你身体状况不好，还拉着你陪她到处玩。还有两天了，你可以吗？
　　小胖：应该可以。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程潇：什么事情？你说吧！
　　小胖：我想骗我的父母说我决定在法国多待一段时间，这里空气好。等到我回去的时候，我直接去医院找主治医生安排治疗。我不想让我的父母担心。到时候很多事情恐怕要麻烦你了！
　　程潇：这倒是没问题。只是你父母早晚会知道啊！
　　小胖：是啊！他们早晚要知道的，可是时间久了会好一些的。我的情况也就这个样子了，也没必要让他们一直跟着担心。等到最后那天再难过也来得及！
　　程潇：小胖，你也别太悲观了。
　　小胖：嗯，我不是还在配合医生治疗了吗？万一见效呢？
　　程潇：是啊！会见效的！
　　小胖就这样辛苦地陪伴着乔艺涵在巴黎逛着，极力掩饰着他的病痛。
　　程潇担心着小胖，希望他能熬过在法国的这两天。
　　一天中午，吴馨蕾来到了程潇的办公室：“中午一起吃饭吧？”
　　程潇看了一眼吴馨蕾说：“不好意思，我有工作，没空出去吃饭。”
　　吴馨蕾一脸不悦，“什么叫没空？你以前天天陪乔艺涵的时候，怎么那么有空啊？”
　　程潇冷笑着，“我什么时候有空是我的事情。”
　　吴馨蕾生气地转身离开了。
　　程潇之所以这样对待吴馨蕾，是因为有一天他从吴馨蕾办公室门前经过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吴馨蕾与她的那个航空公司的朋友打电话，似乎是想要回那两万元钱。因此，程潇也就推断出当初吴馨蕾找乔艺涵帮忙订票是想陷害她。
　　对于吴馨蕾这样的女人，程潇又怎能愿意去理睬呢？
　　也是因为吴馨蕾的这件事情，程潇开始觉得送乔艺涵出去留学是正确的选择，不然弱小的她又怎么能应付得了这些从天而降的是是非非？
　　终于到了小胖离开法国的日子，乔艺涵把小胖送到了机场，有些依依不舍。
　　当然这依依不舍并不是由于感情，而是由于她一个人在法国的寂寞。
　　“行了，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你也是啊！好好保重，下次见了！”
　　一个简单的拥抱之后，小胖转身走向了安检的地方。
　　乔艺涵看着小胖走远，又看到小胖最后远远地对她招手，还留下了一个贾小胖标志性的微笑。
　　小胖到达以后，程潇到机场接他。
　　开车回去的路上，程潇问小胖：“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
　　“尽早吧！我回去收拾下东西，明天就去。已经和主治医生联系过了。就是希望这两天我妈别去我家收拾，真撞上她就不好办了。”
　　程潇叹气，“哎！那我明天送你去医院。”
　　“嗯，行。”
　　程潇问小胖：“乔艺涵怎么样了？”
　　“她还好吧！就是一个人在法国比较寂寞。你为什么偏要把她一个女孩子弄到法国去？在公司当个秘书不是挺好的吗？”
　　“你以为如果她不去法国的话，她那份秘书工作能干多久？”程潇把吴馨蕾要陷害乔艺涵的事情告诉了小胖。
　　小胖很吃惊，连连摇头：“吴馨蕾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情啊？乔艺涵也没惹她啊！乔艺涵知道吗？”
　　程潇苦笑着：“那傻丫头怎么能知道？”


第41章 法国遇怪人
　　乔艺涵开始慢慢地接受了法国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开心，但是日子也算过得去。
　　她忙忙碌碌地奔波在学校和住处之间，准备着法语考试。
　　晚上，乔艺涵正在家里看法语书，程潇发来了一条信息：干什么了？
　　乔艺涵：猜？和法国帅哥约会呢！
　　程潇自然知道乔艺涵是骗他的，看着信息笑了笑。
　　程潇：那不打扰你们了！
　　乔艺涵：真讨厌！我看书了，要考试了。
　　程潇：用功点，你能考过的！
　　乔艺涵：你说得容易！不过你说过，我考试过了你来看我，说话要算数啊！
　　程潇：好！
　　乔艺涵：那还差不多。
　　接着乔艺涵把小熊的照片发给了程潇，还写上了一行字：天天陪我睡觉的法国小帅哥！
　　……
　　一个周五，下课以后乔艺涵要去超市买东西，问艾米莉：“去超市吗？”
　　艾米莉摇着头说：“不行，我要赶去一家日式餐厅打工。”
　　乔艺涵皱眉：“快考试了啊！你周末也打工吗？”
　　艾米莉点点头。
　　乔艺涵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你还有时间准备考试吗？”
　　艾米莉叹气，“那也没办法。要考试了也要交房租不是吗？”
　　“是啊！那你别太辛苦了！”
　　“嗯！”艾米莉笑着，匆匆离开了。
　　看着艾米莉，乔艺涵忽然想起了曾经的阿娟。
　　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有这样一群人为了生存下来而辛苦地活着。
　　他们似乎失去了自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攒够钱交房租、吃饭，然后在一座城市里生存下去。
　　乔艺涵离开学校，朝超市走去，这时一个小个子的男生追了过来。
　　他是乔艺涵法语班的同学，叫阿麦，马来西亚人。
　　虽然乔艺涵和他在一个班上上课很久了，但是阿麦一直都坐在教室最后面的座位，很少和班上的同学讲话。
　　“我是你的同学。”阿麦用着带有口音的中文讲着。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同学了，一起上课那么久了。你怎么会讲中文？”
　　阿麦笑着：“嘿嘿，我是马来西亚人，我们那里有很多华人，虽然我是马来人，但是从小我就被父母送到了华语学校，所以我会中文。”
　　乔艺涵笑着说：“你会中文居然不早告诉我！终于有人跟我说中文了。”
　　阿麦不好意思地说：“我是阿麦，记住我的名字啊！”
　　乔艺涵有些惊讶，哪里有人会这样要求别人记住自己的名字的？何况在一起上课那么久了，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是名字还是知道的。
　　乔艺涵点点头，有些尴尬。
　　“那我是乔艺涵，你应该知道了吧？”
　　阿麦笑着，“知道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牢牢地记住了你的名字。”
　　乔艺涵忽然觉得阿麦有些奇怪，想找机会离开，便笑着说：“我们下周再见吧！我要去超市了。”
　　阿麦却说：“我也去超市，一起去！”
　　乔艺涵叹了口气，转过身继续往超市走，而阿麦就在身旁笑嘻嘻地跟着她，还滔滔不绝地说着。
　　乔艺涵根本无心在听，心想：好不容易遇到个会说中文的，居然还是这个样子！
　　乔艺涵在超市选着自己要用的东西，而阿麦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乔艺涵拿起了咖啡，阿麦便说：“你喜欢喝咖啡啊！咖啡好，据说喝咖啡可以预防癌症……”
　　乔艺涵拿起了面包，阿麦又说：“法国的面包是最好的了……”
　　乔艺涵拿起了酸奶，阿麦马上说：“女生喝酸奶最好了，帮助消化，还能减肥……”
　　……
　　乔艺涵实在是烦了，对阿麦说：“你能不能去买自己要用的东西，等买完了我们在门口见？”
　　阿麦笑着说：“我要买的东西简单，我陪你选就好！”
　　乔艺涵一气之下来到了放女生用的卫生巾的货架前，然后看着阿麦。
　　一般的男生，至少是会回避一下的，可是阿麦却不一样，看着乔艺涵问：“这个我虽然用不上，也没办法给你参考意见，但是你选就好，我陪着你！”
　　乔艺涵看着阿麦说：“你怎么会来巴黎啊？早不来，晚不来，还偏偏让我遇到！”
　　阿麦说：“是我女朋友让我来的。”
　　乔艺涵：“你有女朋友了？”
　　阿麦说：“我到了法国以后，就变成前女友了。我到法国收到的第一条短信就是她发的分手短信。”
　　乔艺涵笑着说：“难怪啊！”
　　“什么意思？”阿麦不解。
　　乔艺涵顺手从货架上拿了包卫生巾放在购物蓝中，然后转身走向了结账的地方。
　　阿麦在后面紧紧跟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你知道我现在没有女朋友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乔艺涵懒得再理睬阿麦了，在心里想着：怎么遇到这么一个白痴？还问我是不是开心？我开心得都要死了！
　　结完账，阿麦还跟着乔艺涵，“我帮你提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乔艺涵继续往前走着，阿麦还在笑眯眯地紧跟其后。
　　乔艺涵忽然转身，对阿麦说：“不许再跟着我了！听到没有！再跟着我，我就……就跟你绝交！明白没？”
　　说完，乔艺涵转身走了。
　　阿麦站着原地，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经过一番分析，他认为乔艺涵已经爱上了自己，一时欣喜若狂。
　　首先，乔艺涵很开心他会讲中文，这就说明乔艺涵愿意和他交流。
　　其次，乔艺涵在他提到自己女朋友时，向他确认他和女朋友的情况。
　　再次，乔艺涵在超市选购东西时，反复要求他去选自己需要的东西，明显是在关心他。
　　又次，乔艺涵不许他送自己回家，明显采用了欲擒故纵的手法。
　　……
　　总之，一番分析的结果是，阿麦正式将乔艺涵放在了自己现任女友的位置上，并且偷偷地跟在了乔艺涵的身后。
　　乔艺涵回到家中，锁好门，她并没有察觉阿麦跟着自己。
　　回到家，乔艺涵便给程潇发了一条信息：今天遇到了一个白痴，一直跟着我。
　　程潇：现在白痴如何了？
　　乔艺涵：甩掉他了。他一直跟着我，要跟我回家。
　　程潇：你确定你甩掉他了。
　　乔艺涵有些犹豫：应该吧！你别吓我。不会有人那么变态吧？
　　说完，乔艺涵走到窗子旁边，透过窗户往外望着，居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树下面坐在阿麦，正在朝着自己家的方向望着。
　　乔艺涵：怎么办？他真的跟我回家了，就在树下坐着了，看着我家。
　　程潇开始也有些担心了，毕竟有些人有心理上的问题，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程潇赶紧拨通了乔艺涵的视频：“他到底是谁啊？”
　　乔艺涵说：“他是法语班上的同学，之前一直没说过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一直缠着我。”
　　程潇皱眉说：“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估计他可能心理上有些问题。你先小心点，今天晚上不要出去了，锁好门。”
　　“哦，我觉得他也有问题。他说他前女友把他赶到法国来的，他一到法国，他前女友就跟他分手了。”
　　程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先锁好门吧！明天早上看看他还在不在，他不可能在那里待一夜。如果他在那里，就先不要出去了。即使出去遇到，也不要理他。”
　　“嗯，知道了！我也真是命苦，法国帅哥没遇到，却遇到了这样一个人！”
　　挂断了视频，乔艺涵看了一眼窗外，心想：希望今天晚上下雨，我看你能在那里坐多久！不吃不喝的，也不上厕所吗？
　　而程潇却开始担心了起来，毕竟乔艺涵一个女孩子，真出了事情他也不能马上过去。
　　第二天，天刚亮，乔艺涵睁开眼睛，便看到手机的信息，是程潇：他还在吗？
　　乔艺涵迷迷糊糊地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便一下子清醒了。
　　乔艺涵惊讶地说：“天啊！这也太人才了吧？”
　　只见那树下，居然搭起了一个帐篷，显然那帐篷的主人就是阿麦。
　　乔艺涵把帐篷拍了下来，发给了程潇，然后还发过去三个字：怎么办？
　　程潇看着那个照片心想：哎！乔艺涵啊！什么事情都能让你遇到！
　　程潇回复：这个人肯定有精神问题，在家时一定锁好门，天晚的时候不要出去。在大街上人多的地方他肯定不敢干什么，这些天任何时候都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乔艺涵：也只能这样了！那他如果敲我门怎么办？
　　程潇：无论他说什么，都千万不要给他开门。
　　乔艺涵：好吧！
　　乔艺涵看着外面，心想：怎么不刮风也不下雨呢？
　　总之，一直到下午，乔艺涵都没有出门，可是她觉得这也不是办法。
　　于是，乔艺涵灵机一动，拿出了从国内带来的清热泻火的药，把十多片要混在了饮料里面，于是她鼓足勇气，拿着饮料出门了。
　　乔艺涵走到帐篷前，看到了在帐篷里面看书的阿麦，心想：这白痴还挺用功的。
　　“给你的！”乔艺涵把饮料递给了阿麦。
　　阿麦看到了乔艺涵出现了，立刻从帐篷里面爬出了来了：“你是不是被我的真诚打动了？”
　　“给你饮料，你喝不喝？”
　　“我喝，我喝！”阿麦喝了一口，皱眉，“怎么味道有点奇怪？”
　　“我给你送饮料，你还挑剔？”
　　看到乔艺涵不悦，阿麦马上把一瓶饮料都喝了下去。
　　看到阿麦喝完了，乔艺涵笑着跑回了家，立刻锁好了门，静待药效发作。
　　果然，不过半个小时，阿麦就来敲乔艺涵的门了，“借你家卫生间用一下行吗？”
　　乔艺涵在屋子里毫不理睬。
　　阿麦见乔艺涵无意给自己开门，便急忙忙地收拾帐篷跑走了……
　　乔艺涵得意地发信息给程潇：我把那白痴弄走了！
　　程潇有些意外：你是怎么弄走他的？
　　乔艺涵：吃了十片泻□□，能不走吗？
　　程潇看着短信大笑：亏你想得出来！
　　程潇一边笑，一边想：乔艺涵啊！真是聪明啊！


第42章 考试过了
　　不知不觉中，乔艺涵已经在法国待了三个多月了，法语考试的日子也终于到了。
　　其实这次法语考试只是最初级的语言测试，通过率大概在百分之五十。
　　乔艺涵感觉自己虽然不算是学得最好的，但是肯定也不是最差的。如果运气好，通过还是大有希望的。
　　考试当天早上，乔艺涵吃完早饭便早早地到了学校，在考场周围一边复习，一边等待考试时间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艾米莉也来了。
　　艾米莉问乔艺涵：“准备得怎么样了。”
　　乔艺涵笑着：“还好吧！希望能过。你呢？”
　　艾米莉摇摇头：“我估计我过不了。最近打工的餐厅特别的忙，晚上回去很晚，没时间复习。”
　　乔艺涵知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于是安慰艾米莉说：“一会儿好好发挥，要有信心！”
　　艾米莉点头笑着。
　　乔艺涵在考场里倒是不算太紧张，毕竟在国内经历了太多的考试，自己什么样子的成绩没考过？
　　两个小时的考试就这样过去了，乔艺涵放下笔，感觉还算满意，心想成绩多好倒是不太可能，但是混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走出考场，乔艺涵便给程潇发去了信息：考完了，你订票吧！
　　程潇：这么大把握吗？你确定可以过吗？
　　乔艺涵：大部分题目会做，应该能过。
　　程潇：看来你的要求真是不高啊！
　　乔艺涵：过了不就行了吗？考得好了也是浪费，多的分数又不能当钱花。
　　程潇：不管怎样，考完了，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吧！如果真过了，就要开始正式的研究生学习了，没那么简单的。
　　乔艺涵：你什么时候来？说好的过了来看我的。
　　程潇：别急，等我安排好现在手里的工作行吗？
　　乔艺涵：那好！等你！
　　实际上程潇要安排的并不是工作，而是他担心在医院的贾小胖。
　　小胖的手术就安排在下一个周一，而最终因为要家属签字，小胖把病情告诉了他的父亲，却暂时没有敢告诉他的母亲。
　　由于要对小胖的妈妈隐瞒病情，小胖身边几乎没有人照顾，就程潇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大家轮流去医院，再有小胖的一个表弟在医院照顾。总之，程潇一时还走不开，无论如何也要等小胖手术以后，情况稳定些再离开。
　　乔艺涵的心情不错，过一关算一关。
　　这时，艾米莉从乔艺涵的身边走过，乔艺涵问：“怎么样？考得还可以吗？”
　　艾米莉摇头说：“我觉得我是过不了的。”
　　“你也别太不开心了，即使这次过不了，不是还可以再考吗？”
　　艾米莉低着头：“其实我也希望早点考过，可以早点开始学习专业课，然后早点毕业。这样拖得越久，我坚持起来越辛苦的。”
　　乔艺涵点着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先等结果吧，结果出来再做打算。”
　　“嗯！”
　　“艾米莉，你这周末有时间吗？我们出去逛逛？”
　　艾米莉想了想说：“我周日有空，打工的餐厅这个周日不营业的。”
　　“那好，我们周日出去逛逛。终于考完了，先高兴一下！”
　　艾米莉笑了：“好！”
　　转眼间便到了周日，乔艺涵和艾米莉约好在学校附近见面，然后一起去逛。
　　实际上两个女孩并没有什么计划，几乎就是走到哪里算哪里，看到商店进商店，看到教堂进教堂。
　　不知不觉，她们走到了一条街道。
　　这条街道看上去很普通，只是街道两旁都站了许多聊天的人。
　　“这条街道好热闹啊！好多人！”艾米莉说。
　　“是啊，好多人。”乔艺涵说着，忽然觉得那些人都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艾米莉，你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艾米莉有些犹豫，“好像是。”
　　她们继续往前走着，直到看到不远处正在接吻的两个男人。
　　乔艺涵对艾米莉小声说：“艾米莉，我们好像来错地方了。”
　　艾米莉也连连点头：“那怎么办？”
　　“快走吧！”乔艺涵说。
　　“是，我们得离开这里。”
　　那个女孩疾步离开了那条街道，然后站在路边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
　　那条街道是巴黎同性恋聚集的街道。
　　乔艺涵笑着说：“其实那街道上还是有不少帅气的男生，可惜了啊！”
　　艾米莉说：“你说咱俩从那条街道走出来，被人看到了会不会以为我们也是同性恋？”
　　“也许吧！不过现在没事了。”
　　两个女孩继续说笑着随意逛着，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尽力让自己快乐着，快乐地生存下去。
　　此时的程潇正在医院陪小胖，医生在给小胖做着各项检查，准备即将到来的手术。
　　小胖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程潇，对他说：“我手术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不方便用手机了。如果我妈发信息，你就帮我先应付着。”
　　程潇接过手机，“嗯，行。我先帮你应付着。”
　　小胖又想了一下说：“如果乔艺涵发信息，也先帮我应付着，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手术的事情。”
　　程潇点点头，又看着小胖。他很担心手术不能成功，那么小胖能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也就非常的有限了。
　　程潇忍不住对小胖说：“如果手术结果好的话，就可以告诉你妈妈了。这么久了，一直瞒着她，她早晚会发现的。”
　　小胖点着头说：“是，如果好的话，就帮我告诉她。可是……”
　　小胖说着，停下了，眼睛看着窗外。
　　程潇叹气：“行了，你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手术。其它的事情，先不要胡思乱想了。”
　　小胖依旧看着窗外，然后点了一下头。
　　晚上，乔艺涵回到家中，找程潇视频，乔艺涵兴奋地说：“今天我和法文班上的一个同学出去玩了。”
　　程潇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乔艺涵笑着：“你希望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程潇也笑着：“我是无所谓啊！”
　　“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你就不问我了。不过你放心，是女同学。自从上次遇到那个白痴阿麦以后，我都不敢跟男同学说话了。”乔艺涵想起了阿麦，表情中就充满了嫌弃。
　　忽然，乔艺涵想起了小胖，便问道：“小胖最近怎么样了？他在法国那两天咳嗽得厉害，回去好些没有？”
　　程潇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乔艺涵说小胖的事情，不能说但是又不想骗她，最后只是简单敷衍着说道：“应该没事了吧！这几天工作忙，没怎么见到他。”
　　“哦，那好吧！一会儿我发信息问问他。程潇，你说小胖的病情能好转吗？不会哪一天突然恶化了吧？”
　　“应该不会突然恶化的，总要有个过程。”程潇继续安慰着乔艺涵。
　　挂断视频以后，程潇就看着小胖给他的手机，心想如果乔艺涵真的发来信息，他该怎样替小胖回复她。然而，程潇又担心，如果他真的回复了，骗了乔艺涵，那么等到有一天乔艺涵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生他的气。
　　程潇正在犹豫着，乔艺涵果然给小胖的手机发了信息：小胖，身体好些没有？回去以后还咳嗽吗？
　　程潇看着短信，犹豫着，但还是回复了：我没事，你放心。
　　乔艺涵：没事就好！我法语考完试了。
　　程潇：考得好吗？
　　乔艺涵：还行吧！下周告诉成绩。
　　接着，程潇代替贾小胖给乔艺涵发去了一个笑脸。
　　放下手机后，程潇想：不要怪我骗你，我们都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在法国难过而已。
　　周一，乔艺涵到了学校，只在图书馆里转了转，还借了两本和专业相关的书便回家了。
　　周三上午是公布成绩的时候，乔艺涵打开了电脑，打开成绩查询页面，输入了自己的学号。
　　在按下回车键以前，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让我过吧！我过了程潇才会来看我，老天爷不会不成全我们吧？
　　回车键按下，乔艺涵看到了她的成绩：８２
　　对于乔艺涵来讲，满分１００分的考试取得８２分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好成绩了。
　　乔艺涵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程潇：知道吗？我考了８２分。
　　程潇有些意外，他之前觉得乔艺涵没有任何法语基础，而且依照她以往在学校的考试成绩，能及格就不错了，于是问：满分是多少？
　　乔艺涵有些不高兴：你什么意思？当然是１００分了。
　　程潇：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乔艺涵小朋友真的用功学习了。
　　乔艺涵：那当然了！我要奖励。
　　程潇：你想要什么？
　　乔艺涵：马上来看我！
　　程潇：答应过你了就肯定会去看你的，只是再给我几天时间好吗？毕竟是出国，有些事情我要安排一下，不可能明天就到的。
　　乔艺涵：那好吧！从明天开始算，晚到一天就多陪我一天！
　　程潇：哪里有你这么算的？
　　乔艺涵：怎么算已经不错了！
　　……
　　乔艺涵沉浸在喜悦中，她看着那通过自己努力换来的８２分，心想：乔艺涵，原来你也可以考好的啊！看来读完研究生，真的有希望了！


第43章 天鹅项链
　　贾小胖手术后的情况并不是很好，程潇几乎每天都到医院看望他。
　　小胖身体很虚弱，他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情况，开始做着最后的安排。
　　小胖对程潇说：“最后这段时间，我不想一直待在医院里，等过几天情况稳定些了，我就想回家了，再陪老爸老妈一段时间。”
　　程潇点着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如果我能帮上忙的你就直接说。”
　　“嗯，行。其实也没什么想做的了，人到了这一步才知道，其实好多事情都没有多重要，是不是？我的情况还是先别告诉乔艺涵了，能瞒她多久算多久，反正我前不久也去看过她了，就让那段日子成为她对我最后的回忆也挺好的……”
　　小胖说着，望着窗外。
　　程潇也望着窗外……
　　有些时候生活就是这样的残酷，让人无法去承受。但是，无论如何，人人都要面对那早晚要到来的死亡。那一天真的到了的时候，你心中还想着的人或许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乔艺涵正式开始了研究生阶段的学习了。
　　跟导师联系好之后，乔艺涵在约定的时间到了导师的办公室。她敲了敲门，没有人，于是她便在办公室门外等候。
　　十分钟，二十分钟……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有一个身影慢慢地靠近了办公室。
　　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乔艺涵还是装出了礼貌的笑脸，心想：迟到了半个小时，这要在国内我等你才怪呢！如今身在异乡，如同寄人篱下，何况你长得还算帅，我也就忍了。
　　导师四十多岁，名叫大卫，典型的法国男人，一年四季脖子上总是系着一条围巾。有个十几岁的男孩和一个九岁大的女儿，但是都是和不同的女人生的，而且都不是现在的妻子。两个孩子都是所谓的前女友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法国人的浪漫吧！
　　大卫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文夹杂着法文与乔艺涵交流着，向乔艺涵介绍着研究课题，还把一本参考书借给了乔艺涵，并且强调说：“书是借给你的，你看完要还给我的。”
　　接着，大卫把乔艺涵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了一共有三张桌子。
　　大卫走到靠窗的桌子前，对乔艺涵说：“你可以用这张桌子，办公室里的另外两名学生也是我的研究生，过几天来才来。”
　　中午，大卫和乔艺涵一起到学校的餐厅吃饭。
　　学校的餐厅很干净，食品种类也很多。一份冷菜，一个酸奶，一份主菜再加一个甜点，一共也就几欧元而已。
　　吃饭的时候，大卫和乔艺涵随便聊着。
　　在谈话中，乔艺涵却越来越感觉到这个颇有绅士风度的法国男人是个奇葩，至少在她的眼中如此。
　　大卫坚决抵触美国货，不进美国快餐店，不许女儿玩芭比娃娃，甚至不许孩子看美国电影。但是，他用的电脑和手机还都是美国货。
　　大卫还问乔艺涵是不是喜欢看美国电影。
　　这种情况乔艺涵又能说是什么呢？只能敷衍着说自己平时很少看美国电影。
　　午餐结束后，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大卫又跟乔艺涵聊起了研究课题。乔艺涵并没有完全听懂，只是尽量记住了几个词，想回去再慢慢查资料。
　　下午，乔艺涵在办公室里看着大卫给她的参考书，又在电脑上查阅着一些资料，总之就是一头雾水。
　　晚上回到家里，乔艺涵有些疲惫了，她给程潇发信息：今天见导师了，感觉我的苦日子就要开始了，真害怕做不完论文。
　　程潇回复：早就料到的事情，肯定不会容易的，你努力就是了！
　　乔艺涵：到现在连我的题目是什么还没搞清楚了，还遇到了个奇葩导师。
　　程潇：耐心些，总会明白的。
　　乔艺涵：你说得容易。想好什么时候来看我了吗？
　　程潇想了一下，他确实也想过去看一下乔艺涵了。何况小胖就要出院回家了，无论情况如何，短期内应该还算是平静。
　　程潇：好，我尽快安排去看你。
　　乔艺涵：这还差不多。
　　几个月前，程潇刚把乔艺涵送到了法国，这才四个多月而已，程潇又要跑到法国去见乔艺涵了，连程潇自己都觉得他的生活被乔艺涵占去了一大半。
　　临行前，程潇来到了乔艺涵父母的家中，想问她的父母有没有东西想要带给乔艺涵。
　　见程潇来到家里，乔艺涵老妈的表情就像是开了花儿一样。
　　“你又要去看乔艺涵啊？真好！真好！你们是要多见面，这样才能多了解嘛！开始我还担心乔艺涵一去法国，你们就会慢慢疏远了，看来是我想多了！”乔艺涵的老妈一边笑着说着，一边给程潇倒着水。
　　“阿姨，您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乔艺涵吗？”程潇问道。
　　乔艺涵老妈看着程潇说：“你都去了，我还有什么好带的？带什么都不重要了，你能去就好！况且你还是轻松点旅行好，不用带什么了，阿姨怕把你累着！”
　　“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就去几天，行李不多，带点东西不碍事的。”
　　乔艺涵老妈想了一下，说：“哦，既然这样，我还是真想起来有东西让你带给乔艺涵，你等着啊！”
　　乔艺涵的老妈走进了房间，接下来传出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然后只见乔艺涵的老妈提着一包东西出来了，笑着对程潇说：“把这些带给她，上次她走的时候东西多，没带走。我都给她留着了。”
　　程潇接过东西说：“行，我一定带给她。这是什么啊？”
　　乔艺涵的老妈说：“这些啊，都是我给乔艺涵买的秋裤，还有羊绒裤。女孩子是不能受凉的，受凉了以后要出问题的！”
　　程潇看着那一包东西，心想这要是真给乔艺涵带去，乔艺涵非骂他不可。但是，乔艺涵老妈让带，他也不能不带啊！哎！都怪自己多此一举，要是不来问，估计也就没事了。
　　程潇离开乔艺涵父母家后，跟乔艺涵视频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下周去看你。”
　　乔艺涵异常兴奋：“好啊！太好了！我等你等得脖子都长了。”
　　程潇又说：“别高兴太早了，你妈给了我一大包秋裤，让我带给你，说是怕你受凉。”
　　“什么？程潇，你要是敢把那些东西带到法国，我就……我就把它们都扔到垃圾桶里！总之，不许带给我。”
　　“那你不是让我为难吗？我不带给你，等你妈知道了，不生我气？我还是带给你吧，怎么处理这些是你的事情。”
　　“哎！也许那些秋裤的命运是注定要来法国了。那你就带来把，大不了我减了它们当抹布。”
　　“哎！你妈的苦心啊！”
　　“你妈要是给你这么多秋裤你会穿？就知道说我。我妈也是的，不给我带点好东西。”
　　“好东西？你想要什么？我带给你。”
　　“我倒是有想要的东西，你就猜吧！猜到什么算什么。”
　　“那好，我猜。”
　　……
　　晚上，程潇来到了一家首饰店，看着柜台里面的首饰，似乎还有些羞涩，他从来没有买过女孩子用的首饰。
　　“先生，选首饰吗？送人的吧？送给谁的？我帮您参谋一下！”服务员倒是很热情。
　　“给……给女孩子的。”程潇羞涩地说。
　　“先生您真有意思，我们这里的首饰都是给女孩子的。我能问一句，是给女朋友选吗？”服务员笑着。
　　程潇也就算是默认地点了点头。
　　“那好，您先看你要什么，是项链、手链还是戒指？”
　　这时，程潇看到柜台中有一个天鹅吊坠的白金项链，上面还镶嵌着一个小小的钻，亮闪闪的。
　　“我能看一下这个天鹅吊坠的项链吗？”
　　服务员把项链拿出来，还笑着说：“先生您真有眼光，这个送给年轻的女孩子最合适了。”
　　程潇看着项链，非常满意，似乎都没在意价钱，就说：“好，就要这个了，帮我包一下！”
　　“行，您先去交款，然后可以选个您喜欢的盒子。”
　　“有小袋子吗？袋子就好，方便带。”
　　“有的！”
　　……
　　程潇把装有项链的小袋子放在了自己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开始想象着乔艺涵看到项链时表情，是开心，是惊喜，还是……
　　程潇在乔艺涵家附近订了旅馆，似乎还保持着和乔艺涵最后的距离，他似乎在等待一个时刻，一个刚好的时刻，迈出这最后一步。
　　到了程潇出发的日子，程潇坐在飞机上，依旧将送给乔艺涵的项链放在了衣服内侧的口袋中。他看着窗外，脑海中开始回想着与乔艺涵相处的每一幕情景。
　　此时的乔艺涵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程潇，她查看着网上的航班信息，等待着程潇到达的时间。她早早就到了机场，探着头往出口的方向看着，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乔艺涵跑到了程潇身边，然后站在了她的面前，看着他，似乎不相信程潇真的又站在了她面前。
　　程潇伸出了手臂，轻轻拥抱了一下乔艺涵，“怎么样？还好吗？”
　　“嗯，还好。你旅行累不累？”
　　程潇笑着：“不累。没想到这么快又被你这个傻丫头骗到法国来了！”
　　“我哪里有骗你？你自己要来的啊！”


第44章 缠绵在巴黎
　　乔艺涵跟程潇来到了旅店，程潇对乔艺涵说：“等我一下，我上去换件衣服。”
　　说完，程潇又犹豫了一下，说：“要不到房间等我？”
　　乔艺涵笑着点头，“好，我不会偷看你换衣服的。”
　　程潇笑着，“你乔艺涵什么事干不出来啊！不过你今天不去学校吗？”
　　乔艺涵摇头：“导师去开会了，况且我刚刚开始，不去没关系的。等你走了我再用功就好！”
　　“好吧！看来我得快点走了，不然有人肯定要毕不了业了。”
　　“怎么会？”
　　乔艺涵坐在程潇的房间，等着程潇洗澡换衣服。
　　她无聊地翻着杂志，听着浴室里面的水声。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待在这样一个小房间中，他们的距离是那样的近，仅剩下的一点距离又是什么？
　　程潇洗完澡，换好衣服，还站在浴室中。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到了人永远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人，那么无论你是说还是不说，你都无法逃脱。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可能或多或少地改变你人生的轨迹。
　　程潇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坐在了乔艺涵的面前，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乔艺涵也有很多话要对程潇讲，却只是笑着看着程潇。
　　在这个时候，终于又相聚了的两个人凝望着彼此，似乎该说一些浪漫的话，但是乔艺涵却把这氛围推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
　　乔艺涵看着程潇，终于说出一句话，打破了屋子内安静的空气：“我妈给你的秋裤，你真的带来了？”
　　程潇一下子笑了，似乎也没想到乔艺涵居然一开口就问了“秋裤”的事情，他正在酝酿的情感一下子变成一阵笑。
　　……
　　程潇和乔艺涵在街边走着，就如同乔艺涵初到法国的时候一样。
　　晚餐过后，程潇和乔艺涵又坐在了塞纳河边。
　　乔艺涵看着天空说：“你还记得那些气球吗？”
　　程潇笑着：“你还想着那些气球了？”
　　“当然，怎么可能忘记？我觉得它们已经飞到了，我走到哪里，它们就会飞到哪里。”
　　乔艺涵说着，笑着看着远方，好像她真的看到了那些气球。
　　这时，程潇拿出了那个天鹅吊坠的项链，轻轻说了一句：“给你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
　　程潇说着，似乎有些害羞，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送给女孩子首饰。
　　乔艺涵看着项链，有些惊讶：“真的是特意买给我的？”
　　程潇说：“那当然了，不然还能怎样？”
　　乔艺涵拿过项链，笑着说：“是天鹅吗？”
　　程潇点头。
　　乔艺涵笑着：“好可爱！”
　　程潇帮乔艺涵戴上了项链，乔艺涵觉得正在发生的一切就如同做梦一样。
　　“程潇，有些时候我真是想不明白，我怎么就到了法国。我觉得我的人生一下子就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切都开始变了。你有没有觉得我变了？”乔艺涵说着，看着程潇。
　　程潇看着乔艺涵满脸认真的样子，觉得可爱又可笑。他把乔艺涵搂在了怀中说：“丑小鸭总会变成天鹅的，只要你相信有一天你可以。但是，在我的眼中，你一直都没有变，从来都没有变过。永远都是那个嘻嘻哈哈又让人担心的傻丫头。”
　　两个人在塞纳河边坐了很久，直到吹起了阵阵冷风。
　　程潇问乔艺涵：“冷不冷？回去吧！”
　　“好，回去吧！”
　　程潇和乔艺涵回到了旅馆附近，程潇对乔艺涵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
　　程潇和乔艺涵来到了乔艺涵的住处，乔艺涵打开门，打开灯，对程潇说：“进来吧！”
　　程潇走进了屋子，看到了乔艺涵放着床边的小熊，又看了一眼这个简单的房间。
　　“你一个人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也该习惯了吧？”
　　“还好吧！算是习惯了。”
　　程潇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看了一下说：“吃的东西太少了。怎么不买？”
　　乔艺涵说：“这两天没顾上去超市。有些时候就在学校买东西吃了，觉得一个人做饭好麻烦。”
　　程潇待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乔艺涵坐在那里，叹了口气，“哎”了一声。
　　程潇笑着说：“为什么叹气啊？”
　　乔艺涵问：“程潇，你说是中国和法国距离远，还是旅馆离我家距离更远？”
　　程潇似乎明白了乔艺涵的意思。是啊！自己大老远地跑来，却不敢跨过这最后几百米的距离，难道是自己真的不想吗？
　　……
　　法国的清晨又来到了，温暖的阳光透过了窗帘映亮了乔艺涵的房间。
　　乔艺涵在睡梦中还没有醒来，而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却早已经醒了，呆呆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程潇心想：这丫头睡得倒是踏实，都几点了，怎么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程潇用手指轻轻触碰着乔艺涵的脸颊，试图把她弄醒。
　　乔艺涵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对程潇说：“你醒得好早啊！”
　　程潇说：“不早了，快起来吧！”
　　乔艺涵有些害羞地看着程潇说：“昨天晚上你一直睡在我身边的？”
　　程潇笑着：“那当然了，我能去哪里？你这丫头睡觉也太不老实了。”
　　“我不记得了。”
　　程然看着乔艺涵又说：“不记得了？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乔艺涵的脸忽然红了起来，说：“你真讨厌！你快去洗澡吧！让我再睡一会儿！”
　　乔艺涵想起前夜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乔艺涵的第一次，她也没想到居然就发生了。然而，她把第一次给了自己爱着的人，并没有什么后悔的。
　　程潇似乎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感情了，他知道既然这些已经发生了，他就要对这个女孩子负责，从此作她的依靠，作她的港湾。
　　看着乔艺涵试图用被子把脸遮起来，程潇掀起了被子说：“真的还要睡？”
　　乔艺涵笑着：“那干什么？”
　　程潇说着，又一次地把乔艺涵抱在了怀中……
　　从这一刻开始，程潇和乔艺涵眼中的世界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牵着手走在巴黎的街道上，来到了艾菲尔铁塔，在塔下拍下了一张合影。
　　转眼间，几天时间就过去了，程潇回国的日期又到了。
　　程潇把乔艺涵妈妈让带的一包秋裤放到了乔艺涵的椅子上说：“我已经完成任务，带给你了。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了。”
　　乔艺涵看着那包东西说：“放着吧！也许哪一天会用得上。”
　　乔艺涵又看着程潇，眼神中有了更多的不舍，她问：“你什么时候再来？”
　　程潇说：“傻丫头，这次你不会再哭了吧？你安心学习，过几个月放假了，你就可以回去了。回去看看你的父母，他们也该想你了。”
　　“嗯，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不哭了。但是，让我送你去机场好吗？”
　　程潇想了想说：“好吧！”
　　……
　　乔艺涵在机场和程潇告别了，独自一个人坐地铁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她看着脖子上的天鹅吊坠，回想着与程潇相处的这几天，觉得很幸福。她期待着再次想见的日子，但是她也明白，她必须要坚持完成学业，因为付出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程潇。
　　程潇坐在回程的飞机上，脑海中回想的是与乔艺涵缠绵的那几夜。或许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当感情发展到某一点的时候，该来的总会来，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然而，程潇也知道了，此时的乔艺涵已经开始习惯了法国的生活，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应该可以坚持完成学业的，不再是那个哭着要回国的傻姑娘了。
　　经历了十个小时左右的飞行，飞机着陆了。
　　程潇打开了手机，想给乔艺涵发去一条平安到达的短信，然而当他打开手机的时候，却看到了另一条来自公司一个同事的短信，而短信的内容让程潇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小胖于昨天夜里在医院去世了，病情突然恶化，医生抢救无效。等你回国联系我，我们去看他的父母，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
　　……
　　程潇刚到达上海，只回家放了下行李，然后便和同事约好直接奔向了医院。
　　他们到达医院时，发现小胖的床位已经空了，尸体已经被暂时放到了停尸间。
　　小胖的父母在医院的走廊上哭着，尤其是小胖的妈妈，显然这一切对于他们而言太难接受了。
　　程潇和他的同事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站在那里，他们知道再多的安慰都没有用了，只能等待时间能够让这悲伤渐渐淡去。
　　程潇望着小胖曾经的病床，感觉小胖似乎还在那里。一个人，怎么说不在就不在了呢？


第45章 终于追到你　（结局）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无论你是谁，你在哪里，都要继续活着。
　　乔艺涵正式投入到了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无论遇到再多的困难，都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因为再多的抱怨也都只是抱怨而已。
　　自从法语课结束之后，乔艺涵就再也没有见过艾米莉。
　　这一天，在学校，乔艺涵看到了艾米莉。
　　“嘿，艾米莉，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还好，上次的法文考试我没有过，现在还在上法语课，希望下次考试能过吧！”
　　“嗯，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和艾米莉分开以后，乔艺涵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凄凉。孤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国家，要独自承担自己的生活，要独自面对所有的事情，没人谁能帮得了。
　　乔艺涵的奇葩导师对她的工作就从来没有满意的时候，总是百般抱怨着。然而乔艺涵天生的乐观似乎在这个时候帮了她，她坚强地面对着一切，只是当导师每次不满地转身离开时，小声地骂上几句，然后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乔艺涵的英文和法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步着，她可以听懂大家大概都在谈论着什么了，买东西的时候也可以跟人家随意地聊上几句。总之，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如同生长的花草，似乎没有发出过任何声响，但是当你再次留意它时已经变得枝繁叶茂了。
　　然而，此刻的乔艺涵还不知道小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给小胖发着信息，却一直都没有收到回复。而每次问程潇的时候，程潇又都在敷衍着她。
　　终于有一天，乔艺涵知道一定是出事情了，于是她在与程潇视频的时候提到了小胖：“程潇，小胖一定是出事情了，对不对？”
　　程潇依旧想要敷衍她：“他还好，你不用担心。”
　　“我这段时间都联系不到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手术了吗？病情恶化了是不是？”
　　面对乔艺涵的追问，程潇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久的。
　　于是程潇说：“你知道，小胖的病是治不好的，之前也只是维持而已。小胖不想让你难过，所以让我不要告诉你。他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地在法国完成学业，不要为他的事情伤心难过。”
　　乔艺涵似乎从程潇沉重的语气中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但是她不敢相信小胖的病会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程潇，告诉我，小胖他现在到底怎样了？他是不是已经……”
　　程潇也开始了伤感，默认地点了点头。
　　乔艺涵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程潇说：“就在我从法国回来的那天，我一下飞机就收到了同事的短信，说是突然病情恶化，医生抢救无效。”
　　乔艺涵不说话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曾经与小胖相处的一幕幕情景都在自己的脑海中闪过，直到最后小胖离开法国时在机场转身给她留下的那个微笑。
　　乔艺涵轻声说着：“我终于明白小胖为什么要来法国看我了，他已经计划好了，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今生的最后一次见面。无论那时的他是多么的辛苦，他都要把最灿烂的笑脸留给我，那就是我记忆中的小胖……”
　　乔艺涵说着，流着眼泪。
　　程潇安慰她说：“别太难过了，已经发生了，你再难过也无法改变什么。小胖最后见到了你，看你在法国生活得很好，他就放心了。其实他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父母，我们都尽力帮他照顾就是了。”
　　乔艺涵点着头说：“行，我知道了，让我安静一下。我不会难过太久的，你放心。其实小胖的病情我们也早就知道了，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挂断了视频之后，乔艺涵回想着小胖最后还不辞辛苦地到法国来看她，她知道小胖也是喜欢自己的，甚至是爱自己的。小胖知道乔艺涵爱着程潇，所以直到最后也没对乔艺涵说出一个“爱”字，因为他不想给乔艺涵负担，他想让乔艺涵快乐。
　　乔艺涵一个人在家里，流着泪说：“小胖，你真傻！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
　　法国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似乎每一天都有新的挑战，让人喘不过气来，但似乎每一天又都差不多，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忙碌。
　　乔艺涵坚持着，她知道程潇与小胖都在支持着自己。她也开始体会到了父母原来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爱自己。
　　一天乔艺涵给她的老妈发去了一条短信：“老妈，我穿了你买的秋裤，真暖！我爱你！”
　　老妈看着短信，含着泪，笑着，心想：这丫头也会说这么温柔的话了。
　　虽然乔艺涵并没有真的去穿那些秋裤，但是她把它们都整齐地放在了自己的柜子中，每当打开柜子看到那些秋裤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老妈。
　　两年多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点一滴的用功，一点一滴的积累，乔艺涵变得自信起来了。她可以站在一屋子的学生和老师前面，讲着自己的研究课题，也可以回答着大家的提问。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这个开朗而又自信的中国女孩了。
　　毕业答辩的日期临近了，答辩顺利的话，乔艺涵想让程潇还有她的老爸老妈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然后一起回国。
　　乔艺涵的老妈知道了要去法国，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兴奋了。
　　老妈对老爸说：“咱俩第一次出国，得穿得像点样子。去买衣服怎么样？”
　　一直以来从不讲究穿戴的老爸也说：“对，怎么也不能给孩子丢人，什么好咱们就买什么！”
　　“对，什么好穿什么！”
　　答辩的前一夜，乔艺涵和程潇聊天。
　　程潇问：“准备好了吗？别紧张。”
　　乔艺涵笑着：“不紧张，我现在已经不是丑小鸭了，已经变成天鹅了。”
　　乔艺涵说着，指着脖子上的天鹅吊坠。
　　程潇笑着：“好的，那就祝我们天鹅小姐明天顺利。为了你爸妈你也要通过，你妈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买衣服了，有好几个周末我都带她去逛商场、挑衣服。”
　　“什么？她这也找你？”
　　“没关系，反正我有空。等明天答辩完，告诉我结果。”
　　“好的，一定！”
　　第二天，乔艺涵早早起来，准备答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乔艺涵笑了，想不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答辩正如乔艺涵之前设想的一样，很顺利，大家都很满意。
　　答辩一结束，乔艺涵就给程潇发去了一个笑脸，告诉他一切顺利。
　　毕业典礼的日子临近了，这一天乔艺涵又到了机场，等着自己的老爸老妈，还有程潇。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但是她发现程潇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是一个和她老妈年龄差不多的女人，但是打扮得非常洋气，气质也十分出众，戴着金边的眼镜，珍珠项链，穿着连衣裙，非常高雅。
　　乔艺涵有些愣了，这时自己的老妈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抱在了她。
　　程潇见乔艺涵发愣，便介绍说：“之前没跟你说，这是我妈妈。我妈当年也是在法国读的硕士，这次听说你毕业了，她刚好也想过来看看，她好久没来法国了，回顾一下。”
　　乔艺涵礼貌地说了一声：“阿姨好！我是乔艺涵。”
　　程潇的妈妈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你了，听程潇说的。这次过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真的很高兴啊！”程潇的妈妈握着乔艺涵的手，很喜欢她的样子。
　　这时乔艺涵的老妈也说：“是啊！要谢谢程潇妈妈特意来看你。你看我这衣服都是你阿姨帮我选的，还有这手镯，也是阿姨送给我的！”
　　乔艺涵看着面前的人，感觉他们彼此都已经很熟悉了，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乔艺涵说：“我不在国内，到底都发生了多少事情啊？你们都认识很久了吗？”
　　听到乔艺涵这样说，所有的人都笑了。
　　程潇解释说：“是你毕业答辩前的一段时间他们认识的，后来我妈和你妈就常在一起了。”
　　晚上，这一家人在法国的餐厅吃了晚餐，然后在街边逛着。
　　两个老妈不停地拍照，乔艺涵的老爸就在一旁帮她们拿包。
　　乔艺涵问程潇：“你妈也在法国读的书？你妈好厉害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程潇笑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啊！”
　　乔艺涵又问：“那你爸没有来？”
　　程潇说：“他在家了，他现在在一家学校作特聘教授，刚好最近要讲课。”
　　乔艺涵：“想不到你爸妈都这么厉害啊！”
　　程潇：“我妈挺喜欢你的。听说你在法国读研究生，就一直想过来看你。怕影响你学习，是我一直拦着她的。”
　　乔艺涵笑着，和程潇牵起了手，看着巴黎的灯光下走动的行人，还有那可爱的老爸老妈。
　　毕业典礼的时候，乔艺涵终于穿上了硕士服，和大家一起拍照。
　　这时，程潇的妈妈说：“来，咱俩得单独照一张，我要放到我的朋友圈上，给大家看看。”
　　然后，程潇的妈妈又对程潇说：“你俩也照一张！”
　　照完相，程潇的妈妈忙着要发朋友圈，程潇好奇地问：“你要写什么啊？我毕业时也没见你发朋友圈。”
　　程潇的妈妈说：“你毕业时我忘了，所以这次不能忘！”
　　乔艺涵知道，这是程潇妈妈对自己的认可，她也忽然明白了当初程潇为何千辛万苦地让她走到一步。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在回国的飞机上，乔艺涵和程潇坐在了一起。
　　程潇问：“想好回去找什么工作了吗？”
　　乔艺涵说：“还回公司吧！我看到公司在招聘高层管理，但是我没多大把握。无论如何，试试看！”
　　程潇说：“以前你在公司干过，大家对你的印象都不错。现在你又有学历了，英文和法文都很好，应该没问题的。可是，这样的话，乔艺涵岂不是要成我的领导了？”
　　乔艺涵得意地说：“我就要当你的领导，又怎样？”
　　“哈哈，不怎样，听领导指挥！”
　　程潇把手放到了乔艺涵的手上，和乔艺涵一起看着窗外。
　　乔艺涵想：也许，我的人生就是因为你而改变的。也许，因为你的优秀，我不得不追上你。但是无论如何，我做到了。我和你站在了一起，看到了共同的风景。
　　……
　　机舱广播开始了：“我们的飞机将在三十分钟后降落，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乔艺涵笑着跟程潇说：“终于回来了！”
　　程潇笑着：“是啊！终于回来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